ps:感謝登娃娃爸打賞,貧道祝登娃娃健康成長。感謝李弋民、zho8888、看書不交錢、空谷幽草、幽幽黛兒的月票鼓勵。今日有暇,看了些道友的評論,居然有人盼望趙廟祝和五色大師及裴行走共結連理,貧道頓時眼前發黑,腸胃不適,無法下筆。思索良久,不知是否需要重新梳理接下來的情節和走向?在滿足道友們的口味和堅持不白之間,貧道應該如何選擇?實在是搖擺不定啊。於是和道友們約定,如果今夜子時之前,有道友坐上黃金總盟的位置,那貧道就豁出去了,以滿足道友們的重口味爲先!
裴中澤和趙然在吳家莊吃了茶和果子,吳安羨還待籌備酒宴,卻被裴中澤拒絕了:“潼川已三十年未曾有如此駭人聽聞之大案,這是對修行界的嚴重挑釁,更是對道門秩序和律則的極端輕蔑,因此,我家館主及諸位護法十分震怒,特遣貧道前來查察。酒宴暫免,案情要緊,先把活着的那個孩子帶上來我見見。”
盧家這次遭遇滅門慘案,三十口人中,只活下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自然是要好好問問的。但當吳安羨將孩子帶上來後,裴中澤和趙然便放棄了這條線索。孩子眼神呆滯,彷彿夢遊一般,也不說話,也無表情,跟行屍走肉也差不了多少。
吳安羨歎道:“盧家就這麼一根獨苗,結果還成了這個樣子……這孩子我看着長大的,根骨和資質都屬上佳,剛剛開始修煉道法……”說着,眼珠子便紅了。
裴中澤試着問了兩句。這孩子無一應答,眼神中早就沒了任何生機。
“用過清神符麼?或者別的還魂藥?”
“用過,可半分效果也沒有,不知慶雲館中是否有好藥,若能得賜良藥。將這孩子治好,我吳家甘願付出任何回報。”
這種病是最難治的,雖然談不上無法治癒,但所需的靈藥極爲珍貴,而且還要由煉虛以上的大高手耗費法力護持。最關鍵的問題是,因爲心智曾經受損。就算治癒了傷病,將來在修行一途上也沒什麼前景可期。
所以裴中澤只能暫時硬着心腸選擇漠視,輕嘆道:“這孩子也是可憐,但如今卻沒什麼更好地法子……先查探案情吧,終究要着落在兇徒身上!吳莊主。咱們先去盧家莊看一看。”
吳安羨黯然,但也知此中難處,只好讓人將孩子帶回後宅好生照料,同時吩咐家僕牽了幾匹馬出來,和二弟吳安民一道,引着裴中澤和趙然趕赴盧家莊。
盧家莊與吳家莊相隔不遠,分別位於中陽山南麓的東西兩端,中間隔着大約三、四十里。衆人策馬(趙然騎驢)疾馳,半個多時辰便即趕到。
吳家也算有年頭的散修世家,懂得規矩。是以並沒有破壞盧家莊遭劫的現場,只是將原來莊外的幻境陣法重新啓動,以掩人耳目。
盧家莊的護莊陣法同樣簡陋,入不得趙然法眼,不過卻給了他不小的啓迪,打算回到君山廟後。好生煉製一套護山陣盤出來。
進入盧家莊後,吳安羨便開始指着一路上的各處現場開始解說。因爲被滅門的是和吳家世交百年的盧家,所以吳安羨等人當日查得相當仔細。
“這裡是外堂。門房及老僕七人死於此地,兇徒使的是焰火符……這裡、這裡、那裡、還有這兒,都是符籙焚燒的餘燼,共有七張……雖然是低階符籙,但打得又準又快,從屍體倒斃的範圍來看,都集中在亭廊下,沒有一人逃遠……”
“兇徒由此而入,進正堂,盧氏兄弟於此迎戰……屍身未曾大動,我們只翻轉驗看了幾次,看模樣傷勢是由內而外散發的,裴道長,你們可以再檢驗檢驗……”
“盧氏兄弟喪命後,兇徒繼續往裡……這是內宅,嫂夫人和女眷都斃命於此……”
“這裡是後園,盧老伯在這裡和兇徒鬥法……這幾處都是鬥法痕跡……盧老伯擅使九宮燈,但如今法器已失,遍尋不得,估計爲兇徒所得……同樣是腹髒震碎而亡,卻看不出兇徒的法術……”
隨着吳安羨的講解,裴中澤和趙然一步步將整個盧家莊走了一遍,大致情況已然清楚。
裴中澤問:“查處兇徒逃走的方向和路線了麼?”
吳安羨搖頭道:“兇徒法力高強,非是我等能夠看透。衛道符也試過了,但查不到往哪個方向逃走的。”
裴中澤又問:“盧家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比如,得罪了什麼仇家?或者得了什麼寶物?”
吳安羨道:“應當沒有結什麼仇家,他與我家本是世交,無所不談,若是真有,我家肯定是知道的。至於寶物,也不曾聽說……”
裴中澤看了看趙然,道:“師弟,你看?”
趙然道:“我試試。”於是進入凝神,打開天眼,向四周查看,然後選了一處角落,埋下一枚衛道符。
吳安民見趙然取出的是最普通的衛道符,心下有所不滿,他覺得自己和兄長剛纔的詳細講述白費了工夫,似乎人家根本沒聽進去,而且完全不相信自己,於是向裴中澤道:“裴道長,我家已用衛道符查看過了,確實找不出兇徒蹤跡,這位小道長恐怕也很難有所發現,符籙煉製不易,是否另想他途?”
吳安羨比自家兄弟沉穩,一把將吳安民拉住,笑道:“人家是館閣修士,興許有你我不懂的高深手段,二弟休得多言,且看小道長手段就是。”這話表面上聽着光鮮,但仔細琢磨,味道很是不對,分明對趙然這個初入道士境的小修士,存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趙然笑了笑,也不多說,只是將衛道符一張一張佈置在莊中各處。等佈置完畢,趙然掐動手訣,步罡踏斗,將衛道符同時啓動。
他這一番動作,更令吳家兄弟不以爲然。使用衛道符這種最低階的符籙還要那麼鄭重其事,不僅掐訣,而且步罡,修爲明顯是不夠的。比如吳安民,他如今羽士境,發符時已用不着步罡踏斗,而吳安羨,則連手訣都已經不用掐了。
裴中澤對趙然的本事非常瞭解,他壓根兒就不關心吳家兄弟是否會看輕了趙然,甚而看輕自己,只是目不轉睛盯着趙然的一舉一動。
衛道符是趙然最喜愛的符籙,不僅是因爲這種符籙的防禦和警示作用,更在於這種符籙能夠與天地氣機相合,趙然能夠更好地充分發揮這種符籙的功效和自己的特長。
這一次,他同樣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這種低階符籙,一次就使用了六張,基本上覆蓋了整座盧家莊。符籙啓動後,他立於原地,靜靜感受衛道符傳來的天地氣機運行變化。
過了片刻,趙然衝裴中澤點了點頭,當先向着後宅大院左手的月洞門而去。連續穿過兩重院落,趙然定在一處雜院之中。雜院*有三間廂房,一爲廚房,二爲柴房,三爲雜物間。
吳安民忍不住質疑道:“這間雜院有問題?不可能!我們圍着整座盧家莊使用了衛道符和攝玄符,每一處外牆都沒有兇徒翻躍的痕跡,所以我和兄長都認爲,兇徒有可以飛遁的法器,必是乘上法器而逃了。”
吳安羨拉住兄弟道:“二弟,少說話,看小道長的本事。”隨後又衝趙然笑道:“小道長……”
趙然聽他做一個“小道長”,有一個“小道長”,嘆了口氣道:“吳莊主,貧道姓趙。”
吳安羨語聲一滯,隨即乾笑兩聲:“呵呵,趙道長,我家二弟言辭多有衝撞,還望恕罪。不過嘛……兇徒確實沒來過這裡,一則外牆處我們都查過的,二則盧家大郎便是在此藏身,才因而躲過一劫……”
趙然問道:“那孩子是躲藏在哪間房?”
吳安羨一指偏廂:“那間柴房。”
趙然推開房門入內搜尋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又退了出來,也不理吳安民的冷笑,再次向着柴房打出一張衛道符。
衛道符發出一道法力波動,將柴房內外左右全部覆蓋,進而將波動的反饋傳遞給趙然,趙然心中一動,向裴中澤道:“還請師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