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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金波拍賣行第一場秋季拍賣會的大獲成功,金波會.所的名頭也一炮打響,希望成爲金波會員的貴族子弟、達官顯宦以及富豪商賈也越來越多。第二場拍賣會、第三場拍賣會同樣火爆,拍賣額連續攀升,成爲會員的人數一舉突破百人,提前實現了會.所定下的初期目標。
這一天,趙然和高衙內、樑興夏聚在會所後花園中,趙然將半個月來的經營情況進行了梳理彙報。
掌櫃李老實手中拿着一個算盤,一邊習慣性的扒拉算珠,一邊向座中三位股東彙報收益。
“會員人數已經滿了一百,會員年費一萬兩銀子,這是頭一筆進項;三場拍賣會拍賣總額逐次攀升,總計拍賣額達到四萬七千六百二十三兩銀子,拍賣所抽頭兩千三百八十兩,這是第二筆進項;正院貨物展櫃租金兩千一百五十兩,這是第三筆進項;此外,會所後兩進宅院的茶室、酒樓及搏鋪人氣也在逐漸上升,至今日已有收益七百二十兩銀子,預計年底前可以回本,從明春開始得利……”
“綜上,會.所開業以來十五日,進項一萬四千五百三十兩。”
李老實講述完畢,高衙內和樑興夏都臉露笑意,尤其樑興夏臉上已經滿是紅光,有如醉酒一般。
趙然輕輕一笑,向高衙內和樑興夏道:“生意還不錯,全賴二位老兄大力維持。本來開業太短。不應當現在就結算,但我知樑老哥生計艱辛,急缺銀子使用,故此便請了二位過來商議此事。我建議,這筆銀子中的一萬兩存放不動。以作會.所週轉,遇到大事也好應個急,剩下的四千五百三十兩銀子便按照股利分配,衙內拿走兩千二百六十五兩,樑大哥拿四百五十三兩,剩下是我成記商鋪的。不知二位老哥是什麼意思?”
半個月輕輕鬆鬆賺取四百五十兩。如此收益令樑興夏不能再滿足了,尤其這樣的買賣做起來很舒服,不用東跑西顛,每天就坐等銀子入賬,這般好事哪裡去找?對趙然的提議。他也沒有意見,他最近手頭確實很緊,有着四百五十三兩銀子進賬,足可緩解很多困難。
高衙內也很滿意,他是相當看好這樁買賣的,因此前期投入了極大的精力,人情關係走了一大堆,忙起來的時候連續三天向上峰請假。連軍營都沒去。今日聽了結果,就覺得自己這一陣子忙碌和辛苦都值了。
其實比起到手的銀子來說,高衙內更在意的還是會員的舉薦權。剛開始的時候。他尚未意識到其重要性,本着爲會.所撈銀子的打算,到處出面邀約朋友,着實賠了不少人情出去。可自從第一次拍賣會之後,他就由四處奔波改爲坐在家裡靜候拜客了,當一百個名額湊足以後。仍有各種關係上門拜訪,求取他的舉薦。這讓他在高興之餘,也更加意識到會.所的價值。
“成老弟。我現在手頭上積壓這很多關係,都想成爲會員,參加咱們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可是初時議定的會員名額只有一百個,這讓我很爲難啊。”
樑興夏也在不停點頭,他手中也積壓了許多關係,和高衙內相比,他手上的關係更多來自於生意場上的商賈。
趙然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把今年的會員名額再加一百個,我的建議是,其中一半仍有兩位老哥哥舉薦,剩下的五十個,則按之前商議的辦法,由已經入會的老會員舉薦,這樣也可以增加他們的積極性。不過有一條兩位老哥還要注意,所謂物以稀爲貴,只有嚴格控制好會員名額,別人纔會珍惜,若是發爛了,這個資格就沒有意義了。同時依照舊例,每張會員卡每天最多隻能帶十人進入會所,咱們的容納能力有限,所以這一點很是要緊。”
高衙內和樑興夏都深以爲然。
正在商議之際,有僕役稟告,說是野利小侯爺要見趙然。野利懷德這半個月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金波會.所,和趙然早就熟悉了,已經到了見面勾肩搭背的地步。
高衙內聽說野利懷德在這裡,也提出一起過去見見,於是三位股東結伴而出,向後花園行去。
路過茶舍的時候,見院中露天擺了二三十張小桌,已經盡數坐滿了貴客,桌上布着茶水和糕餅,還有許多貴客們帶來的家僕肅立在四周廊下等待。主位的屏風下,有一位中年女子正在素手調琴,一邊勾弦切音,一邊講解着音律。
今日輪值的女經理在旁邊照看着,見三位股東現身,連忙輕手輕腳挪了過來,向趙然等人悄聲道:“今日請來的是教坊司的大琴師駱三娘,所以來聽講的客人比較多……柔安郡主也到了。”
趙然點點頭,向場中掃視,見到正中一個宮裝簡衣女子轉過頭來,向他們這邊頜首示意。
趙然、高衙內和樑興夏都連忙躬身回禮。
繞過茶舍進入第三進大宅,這裡已經被改建爲酒樓和客房。因還未到時辰,沒有什麼客人,只是僕役和廚子們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地忙碌着,爲今夜的晚餐做準備。
趙然喚過酒樓這邊的女經理,詢問今天的生意狀況:“翠娘,今夜酒宴訂了多少出去?”
翠娘是興慶府四大青樓之一如喜樓的紅牌清倌人,高衙內出面,強行爲她贖身,如今是酒樓這邊主要管事人。畢竟是如喜樓花了八年光陰培養出來的紅倌人,一言一笑都帶着一股醉人的風流氣息,光是從袖口中取出酒牌單子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高衙內和樑興夏呼吸急促了。
趙然接過單子看了看,又遞給高衙內,高衙內目光從翠孃的腰肢上戀戀不捨地離開,望單子上一瞅,不由喜道:“十二桌全訂出去了?嗯,李承製也訂了?今晚我要留在這裡敬酒。”
李承製是樞密司承製官之一,官位不高,但卻很是緊要,他這位承製官負責的是夏*將升遷和調動的文書擬製,雖然沒有決定權,但是消息卻很靈通。高衙內身爲翊衛司馬軍中的一名軍官,和李承製打好交道十分必要。
翠娘撩了撩耳邊秀髮,撅着小嘴抱怨道:“房間還是太少了,今日已經拒了七位客人了,開封府的羅判官也想訂桌席面,真真是難爲死奴家,咱們是不是添幾張桌子啊?”
高衙內忍不住心中一蕩,心想找個機會得把這小騷狐狸拿下才是,總這麼跟眼前晃來晃去的,看得見吃不着,這纔是‘難爲死人’。
對翠孃的抱怨,高衙內和樑興夏不置可否,論起生意經來,他們已經對趙然心服口服了,所以更習慣聽憑趙然做主。
趙然搖了搖頭,笑道:“整個興慶府,有哪個酒樓掌櫃的敢隨意拒絕羅判官訂的席面?只有翠娘你一個吧?偷偷樂着去吧!”
來到後花園,這裡就熱鬧得多了,園中滿是綠植假山、池塘水榭,依地勢佈置了鬥雞、鬥蟋蟀、投壺、蹴鞠等遊戲,許多貴客會員都在這裡玩得不亦樂乎,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嬉鬧聲。
野利懷德正在“木射”場中與人競賽,他的對手是房當部呂則、飛龍院侍禁官骨勒卜渾。飛龍院是夏國主管御馬、兼領防護宮城職責的衙門,說白了就是內城中的“皇家警察”。侍禁官是低級武將,但因爲常年在國主身邊守護,所以地位較高。如此腹心禁地,飛龍院大多以各部貴族子弟出任軍官,野利懷德當年也曾有機會入選飛龍院,只不過他更愛野戰廝殺,所以去了石州野利部的祥佑監軍司。
原來的“木射”是以木球擊打遠處立着的木牌爲戲,擊中“仁”、“義”、“禮”、“智”、“信”等字樣爲贏,擊中“傲”、“貪”、“濫”等字樣爲輸。經過趙然的改良,已經與後世保齡球無異,以擊中木牌數量多少判定優劣,玩起來更簡單更有趣,而且也考驗人的臂力、腰力和準頭,所以深受會員中的軍將們喜愛。
趙然等人來到這裡時,旁觀的人羣突然爆發出一陣喧鬧,有轟然叫好的,有沮喪怒罵的,贏了的都到旁邊負責博彩的管事處領取銀子。等這一局賭銀放完,管事的便將桌臺邊寫着“一賠二”的牌子撤下,換上另一塊水牌,上面寫着“一賠三”。
只聽人羣中的野利懷德怒道:“怎麼成一賠三了?這一局老子不過輸了十三分!”
旁邊的骨勒卜渾狂笑道:“可是你已經連輸三局了!”
野利懷德喝道:“再來!老子押二十兩,就不信贏不了你!”
骨勒卜渾得意洋洋道:“再來十局也是個輸!”
旁觀者中有人勸野利道:“骨勒這些天都耗在這裡玩木射,早就玩熟了的,小侯爺你就別賭了。”
野利瞪了那人一眼:“老子還就是不服!”
正說着,看見趙然等三人站在旁邊,於是向他們道:“稍等片刻,我再和骨勒玩一局,等會兒我們倆有正事找你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