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的身形很快就出現在了王城三摩殿,此時他將自己的氣息波動稍稍釋放,看起來就像一個築基期修士。否則要是氣息全無,反而更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跟劉英一樣,到了此地後,他只能看到高大的三摩殿,並無法看到殿內的情形。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更加不可能放出自己的神識去查探一番了。
而且這三摩殿應該是被華封修等人,將禁制全部開啓,即使是他驚人的耳力神通,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於是東方墨就看似隨意的,在就近的地方轉悠起來,儘管身形時而出現在不同的街道,但目光始終能夠看到三摩殿的位置。
而他的等待並未持續太久,只是半日的時間過去,三摩殿終於有了動靜。
此時東方墨看到八九道人影,從大殿的頂層飛掠而出,向着各個方向而去,繼而全部消失在王城。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都是王城的都統,其中他赫然還看到了劉廣的身影。
而直到這些人離去之後,又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纔是另外四個人影,同樣從石塔上掠出。
仔細一看,這四人一男三女。那男子留着八字鬍,看起來頗爲儒雅,正是王城城主華封修。而另外三個女子,以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爲首,從姑蘇野給他玉簡中彎月的畫像來看,不是此女還能是誰。
雖然東方墨早就見過此女的畫像,但此時第一眼看到此女的真人,即使以他的定力,也覺得體內有些微微燥熱。好在僅僅是片刻間,這股燥熱就被他壓了下去,轉瞬就恢復了過來。
看得出這彎月必然是修煉了某種媚術,這一點在姑蘇野給他的玉簡中,也稍稍提到過的,只是並未詳細說彎月修煉的媚術到底是哪一種。
而在彎月身後的,就如劉英所言,的確有兩個二十出頭,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子。東方墨雖然沒有探開神識,可他還是隱隱判斷出這二人的修爲絕非破道境,想來是神遊境修士了。
念及此處,他微微鬆了口氣,如此的話他仗着自己的實力跟手段,說不定還能想辦法在彎月身邊跟蹤觀察一段時間。
念及此處,他便折身而返。
今日這些人剛來,華封修說不定也會跟彎月此女待在一起,對他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時機。
……
三日後,東方墨再次搖身一變,這次化作了一個消瘦的書生。
趁着夜色,他的身形就像游魚一樣在王城當中穿梭着,數個時辰後,就來到了一座氣勢頗爲雄偉的山峰腳下。
四下看了看後,只見他身形幾個閃爍,便從山腳下消失不見了蹤影。
一日前,他從劉廣口中得知,彎月此女在王城的這些時日,跟她的兩個侍從會一直居住在這座山峰上。
而且這一次,彎月在一年內都不會離開。這是因爲除了華封修要繳納蝠王宗的上供之物外,獵狼星域上的其他城池,還有諸多二流勢力,也會紛紛派人來此,逐一將靈石等物上供。直到彎月在將所有東西收齊之後,纔會離開獵狼星域。而要收齊所有上供之物,從以往來看,便需要一年的時間左右。
得到這個消息,東方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姑蘇野。
他來的可以說異常巧合,因爲這一年的時間,絕對是獵殺彎月此女的最佳時機。
要知道彎月身邊只有兩個神遊境的侍衛,而此城目前他見到修爲最高的,也只是華封修而已。即使暗中還有一位破道境修士,可只要是姑蘇野出馬,以此人連歸一境修士都敢偷襲的實力,要悄無聲息的將彎月此女斬殺,絕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於是東方墨也如實向姑蘇野說自己的想法,現在他只希望此人能夠以最快的時間趕來。否則要是等彎月收齊了所有的上供之物,便通過傳送陣回到貪狼星域蝠王宗的本部,那再想擊殺此女,可就困難了。
東方墨自問以他目前的實力,還沒有把握可以對付彎月,因此他只能暗中觀察,在姑蘇野來之前,儘量將所有的情況摸清楚。
此時東方墨施展了木遁之術,身形在一顆顆大樹當中穿梭。
木遁之術這些年來經過他的修煉,早已達到了入微後期,距離返璞之境都不遠了。
加上他的斂息術,將渾身的氣息波動盡數收斂,只要隱匿在大樹當中,恐怕破道境修士都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另外他還有一張可以隔絕一切氣息的毯子,如此的話,他更加有把握能靠近彎月的居所,而不被發現了。這也是他敢來到此地的仰仗。
不過在向着山頂潛伏而去的時候,東方墨無形中發現了每隔數百丈,幾乎就有一個暗哨的存在,並且一股股神識,不時就會突然瀰漫而來。
於是他只有屏神靜氣,不露絲毫馬腳。
從神識的強弱,他判斷出這些暗中的修士,都是化嬰境,不用說也是華封修安排在此地的守衛了,彎月此女的到來,他一定要守護周全,不容有任何閃失。
東方墨仗着耳力神通,很容易的就將這些人全部避開,不消多時,就來到了山頂之上。
這時透過夜色,他隱約看到了前方有一座高大的建築,那赫然是一座石殿,不用說這也是彎月的居所了。
而就在東方墨準備繼續靠近的時候,忽然間他身形一頓。
與此同時,一股強悍的神識就像水波一樣盪開,眨眼就從他身上掃過。
東方墨此時連呼吸都刻意的屏住。當這股神識從他身上掃過後,繼續向着遠處蔓延,並未發現他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這股神識跟之前的都不同,其主人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神遊境,他猜測此人就算不是王城九大都統之一,也應該是王城的一位幕僚或者客卿長老。
看來彎月的守衛,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嚴密。
直到那股神識潮水一般退去之後,東方墨身形被一層毯子罩住,悄然向着那做石殿行去。因爲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木靈之物可以供他施展木遁之術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他距離石殿還有百丈不到時,忽然間他腳步猛然一頓。
此時就在他眼前近在咫尺,不到一寸的地方,有一層淡若不見的無形光幕,只要東方墨再靠近一步,必然就會觸碰在光幕上。
雖然他看得出這光幕應該只是一層結界,並沒有攻擊的效用,可即使如此,他要是撞上去,身形也必然會暴露。
念及此處,他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東方墨略一思量後,其體內法力鼓動,施展了土遁術,身形向着下方一沉。
不過接下來他就發現,在地底雖然沒有那層光幕存在,但卻有一層厚厚的禁制,依然阻擋了他向上的去路。
東方墨摸索了好一陣,但頭上的禁制都密不透風,讓他找不到絲毫可乘之機。
至此他終於有些氣餒,準備打道回府。反正此行在他看來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間他耳朵抖了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談話之聲,從頭頂隱約傳來。
“說吧,你到底是誰,要是不說的話,就算你身軀是鐵做的,奴家吸你陽氣也能把你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