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虛空當中,一道小小的身影腳踩玉如意,被白光包裹不斷前行,此人正是皁袍童子。
玉如意所散發出來看似柔和的白光,輕易的就將周圍虛空的擠壓之力給抵擋在外,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
“這次真是大有收穫了,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無意間,居然就發現了那件家族傳承之寶的殘片,他就嘿嘿笑了起來。
“至少也要爺爺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情。不,兩件。不行不行,族裡找了上百年都沒找到的東西,我給找到了,這樣的功勞,起碼要他無條件答應我三件事情。”
“對,至少都要三件事情才行,不然我絕對不會告訴他東西在哪兒。”
皁袍童子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已經作出了決定。
約莫在虛空當中穿行了兩個時辰,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動靜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只見他伸手一抓,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根根大的有腿粗,小的如手臂似木棍的東西,就在虛空當中躬身開始拼湊起來。
這些棍子表面漆黑,還有密密麻麻髮絲粗細的紋路,顯得極爲奇異。
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左右,他終於將上百根木棍組成了了一個一丈左右,八邊形的圖案。
於是他又拿出了一顆顆靈石,開始放在那些棍子中的紋路結合處。
也不知道哪棍子是否自成空間,一顆顆的靈石瞬間融入其中,好奇被吞掉一般。期間共用了兩個時辰,皁袍童子怕是拿出了不下十萬顆,全部都沒入那些棍子中不見了蹤影。
至此,那原本漆黑的棍子發出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光芒,將周圍擠壓的虛空固定的死死的。
“呼,終於好了!”
見此,皁袍童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套一次性傳送陣,雖然已經被爺爺簡化的不能再簡化了,可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不過能夠從星域當中傳送,已經很了不起了,也幸虧我修爲低,規則的束縛對我來說幾乎爲零,不然的話還真不可能從星域中來回橫渡。”
想到此處,皁袍童子喜滋滋的,修爲低也有修爲低的好處,就比如在星域中傳送,若是修爲太高的話,肯定會受到規則之力的排擠,怎麼可能像他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差不多了。”
於是他就要走上陣法的中心處。
可就在這時,只聽“踏踏”的蹄聲響起。
皁袍童子心中一驚,豁然看向遠處。
只見一隻如若田間耕種的青牛從虛空當中漫步而來。
兩根牛角彎曲着沖天而起,碗口粗細的蹄子踩在虛空猶如踏在堅實的地面上一般,發出一陣陣蹄聲。
在青牛的背上,還端坐着一個神色有些肅穆的老叟。
在看到這老叟的一瞬間,皁袍童子大吃一驚,立馬從陣法上下來,走到老叟身前。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拳作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道:
“晚輩姑蘇慈,拜見老爺爺!”
見此,神情永遠就像是根雕一樣,不苟言笑的老叟,或許是這幾百年來,久違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起來吧小慈,洞天福地中可有收穫呀。”
聞言,皁袍童子壓彎的腰身這才慢慢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道:
“老爺爺……實不相瞞,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哈哈哈!”
老叟暢快一笑,對這老友的後輩極爲喜愛。
或許只有這種沒有任何勾心鬥角和爭名奪利的赤子之心,才能讓他看到這世上唯一一些屬於本我的東西,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沒有得到就沒有得到吧,順其自然,對了,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老叟安撫了幾句,話鋒一轉問道。
“是的,我要回去了,剛剛佈置好這陣法。”
皁袍童子如實答道。
“看這陣法也太簡陋了,傳送的時候肯定會吃些苦頭,我看這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離開。”
“啊?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
皁袍童子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要是能夠和老叟一起離開的話,速度肯定會加快很多,而且中途絲毫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危險。
“自然是真的,不過你可要等我一下,我要交代一些事情才能離開,就在此地等我吧。”
語罷,老叟身形瞬間消失,只留下了一隻青牛在原地。
皁袍童子摸了摸下巴,並沒有輕舉妄動,反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看向了那頭看似普通的青牛,下一刻,就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
此時在人族修域太乙道宮,一個老叟的身形突然出現在宮門最深處的某個地方。
“喝……哈……”
一聲聲低喝正從此地傳來。
老叟慢步行走,來到了一片亂石堆當中,就看到遠處有一個身高足有八尺,身形魁梧的就像是一頭人熊一般的身影,正將一顆長寬七八丈的精鋼巖舉起來,不斷地高舉,深蹲。
當老叟走近之後,纔看到這身影乃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少年看似憨厚,其皮膚黝黑,鼻翼開闊,脖子上還有一些獸牙掛飾,最值得注意的是,耳垂上兩隻潔白的巨大耳環。
這番形象,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粗獷感覺。
若是東方墨在此,定然就會發現,此人正是剛一進入宮門後就消失無蹤的刑伍。
而這時,刑伍顯然也注意到了老叟的到來。
“嘿!”
於是一聲暴喝,雙手猛然一頂,將那巨大的精鋼巖扔了出去。
“轟隆!”
岩石砸在地上,只感覺腳下的地面一陣猛烈的搖晃,使人站立不穩。
七八丈的精鋼巖,那重量即使是築基期大圓滿修士,也難以將其撼動絲毫。
可在這修爲只有築基初期的刑伍手中,居然能夠將其輕易扔出去,足以見得他的力量有多麼的恐怖。
刑伍拍了拍雙手,有些畏懼的看了看老叟身後,發現那頭青牛不在後,這才大搖大擺的來到老叟面前,道:
“你要把灑家困到什麼時候!!!”
“如今灑家已經能夠舉起十萬斤,一拳頭我能夠砸死一頭牛你信不信。”
若是放在昨天,刑伍絕對不說出這種話來,可今日那青牛不在,他倒像是故意說出來給自己打打氣,順帶暗有所指罵幾句。
老叟面色古板的看着他,久久之後才說道: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