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是要有目標的,只有有了人生目標,你才能爲之而努力奮鬥,你纔能有根,如果一個人沒有了目標,就像是無根漂萍一樣,浪蕩無依。
社會上沒有人生目標的人多嗎,多,非常的多,就像是曾經新聞報道過的三和大神,他們就沒有了人生目標,沒想過結婚買房,沒想到要做什麼事業,甚至連班都不上,打一天零工去網吧玩三天,沒錢了繼續打零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任由時間消耗。
而這些人和寇景不一樣的是,他們是發現無力改變自己的人生後主動放棄的,在馬洛斯需求等級之中,他們連基本上的生理需求都無法滿足。
可寇景不是,他甚至連第五層的需求都能輕而易舉的完成,他更慘的是,他博學,他厲害,他無所不能,可涉及到他自己的事情時,他又抓瞎了,因爲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空有絕倫的頭腦,無敵的本事,卻連人生目標都沒有的寇景,該是多麼的無聊啊。
“同情我,還不如同情同情你自己吧,大天師”
寇景白了我一眼說道,雖然他沒有人生目標,可他沒有渾渾噩噩啊,說好聽點,那叫做隨遇而安。
“大先知,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怎麼感覺你在鄙視我”
“我就是在鄙視你,怎麼了”
“我去,老子倖幸苦苦給你護道,快十天了,病房都沒有出去過,跟坐牢一樣,你還敢鄙視我?”
“鄙視你怎麼了,我就鄙視你了”
“老貓,過來咬死他,咬死他”
“喵:你當我傻啊”
“閉嘴”
江文天忍無可忍,大喝一聲,都快氣炸了,要不是癱瘓無法動手,他肯定是要打人了,真當他是傻子啊,這種唱雙簧都聽不出來。
“小李,你別跟姐夫吵了,聽老爺子說說”
“好,你說”
“寇景,我不要你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要什麼未來的信息,你只要讓江如燕還俗,讓我重新站起來,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另外我還會全力幫你渡劫,如何”
江文天說道,寇景絕對是一個硬骨頭,這一點他二十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不願意逼迫寇景,因爲逼迫是沒有用的,要是硬逼有用,寇景早就被人逼死了。
“不如何,這些都是你們應該受到的懲罰”
“寇景,得饒人處且饒人,二十年了,我們的懲罰早就過了”
“是嗎,難道你想說,茵茵只是丟了一條命,可你們只是失去了自由啊”
“寇景,別逼我同歸於盡”
“怎麼,你帶**了啊,好啊,引爆啊,誰怕了誰是孫子”
寇景絲毫不懼,吊兒郎當的神情又回來了,雖然他現在很老很醜。
“不急,你會答應的,寇景,別忘了你現在的狀態,我們慢慢玩”
江文天差點氣死,不過他沒有放棄,這一次是拿捏寇景最好的機會,既然寇景不願意和談,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姐夫···”
任盈盈看着江文天離開,氣得跺跺腳,她實在是想不通寇景爲什麼不答應,這件事情和寇景現在渡劫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以前的事情。
“大先知,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麼強硬,這件事情和你的命劫無關吧”
“是,但是不想答應,我想任性一把”
“你任性了,受苦的是我,江文天一看就很不好惹”
“我好累,我要睡覺了”
寇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且他是真的累,以他現在的狀態,這一場談話都耗費了他大半的精力。
·······
“玄機,玄機,你醒醒”
冥冥之中,我聽見了有人叫我,我擡起頭一看,赫然是師父站在了我面前。
“師父····”
“是我,我回來了”
“師父,你去哪裡了,玄機很想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爲師有事跟你說,你跟我來”
“好”
我點點頭,跟着師父向前走,老貓咬了咬我的褲腿,被我瞪了一眼,鬆開了嘴,委屈的縮回了凳子上。
師父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着,我在後面跟着,很快就離開了醫院,來到了外面。
“玄機,你怎麼不走了”
我停下了腳步,師父轉頭問我說道。
“前面是河堤,起碼有四五米高,再向前走,我就死了,老東西,陪你演了這麼久的戲,你還當真了是不是”
我冷笑道,一揮手,前面的路消失了,留在我面前的是一道長長的河堤,距離河面起碼四五米高。
“阿彌陀佛,李施主果然厲害”
“哪來的妖僧”
他一張口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是純正的僧人,僧人沒有這麼說話,也不會無故對人起殺心。
“老衲渡善,今夜特來普渡李施主”
“渡善,我知道你,靈善寺妖僧”
“非也非也,渡善就是渡善,不是什麼靈善寺妖僧,那只是世間對老衲的污名而已”
“少在這噁心人,靈善寺早已將你的惡行公佈天下了,有本事上靈善寺說去”
我冷笑一聲,靈善寺是北地大寺,這渡善是靈善寺長老級別的和尚,只不過其心不正,他的一個師侄因爲佛法精湛,頗受香衆的喜愛,在靈善寺內地位越來越高,他因嫉妒而心生不忿,就設計殺害了他師侄。
之後渡善罪行暴露,潛逃在外,受到通緝,事後靈善寺還調查過渡善其餘的罪行,包括了破戒,貪污等等十幾條,乃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妖僧。
“靈善寺是要去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老衲還是先超渡了李施主吧”
渡善臉上帶着虛僞的笑容,說完之後就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
隨着渡善的誦經聲傳來,我感覺到耳邊傳來了無數的經文聲,心中燃起了罪惡的念頭,好像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場罪惡,恨不得立馬跪下懺悔,下半輩子一心念佛,以還自己的罪孽。
“索命梵音”
我冷笑一聲,體內氣勁一震,堵住雙耳,雖然無法完全堵住索命梵音,但效果減輕了不少。
我低頭一掃,看見旁邊有一塊磚頭,腳一勾,磚頭飛起,落入我的手上,河堤上有高大的不鏽鋼警示牌,我一磚頭砸了過去。
“當”
磚頭砸在警示牌上,發出巨大的聲音,渡善的索命梵音也爲之一頓,而衝着這個破綻,我雙腳一頓,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射向了渡善。
“握石手”
渡善見我襲來,並不慌張,一掌拍來,靈善寺的絕技之一,掌爪同修,硬石一抓一抓可破。
“砰”
渡善出掌,我出拳,兩人對了一擊,隨後我一擊左勾拳掄了過去,渡善堪堪擋住,迅速的脫離了接觸。
“唵,嘛,呢····”
一交手,渡善就知道論武功自己不是對手,隨即又立即開始了索命梵音。
“區區索命梵音也敢來放肆,可笑”
我深吸一口氣,狀體上來了,腎上腺素飆升,身體主動過濾了這些索命梵音,對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
“降魔咒”
渡善也知道索命梵音沒用,迅速的換了咒法,無數的卍字符出現,飛向了我,形成一道牢籠,要被我籠罩住。
“破”
我取出天師劍,內勁催發,一劍斬出,無數劍光綻放,將卍字符全部攪碎。
“好厲害的妖道,今日老衲準備不周,下次再見”
渡善見降魔咒都被破了,深感點子扎手,正面恐怕無法擊潰敵人了,而且他收的錢也不是對付這種敵人的,隨即就轉身逃跑。
“想走,門都沒有”
我見渡善要走,立即拔腿跟上,我就不信,渡善還能跑得過我。
“施主,何必苦苦相逼呢,今晚只是一個無關大雅的玩笑而已”
“我也覺得是,大師,我看咱有緣,不如停下來坐而論道如何,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不必了,夜深了,老人家要休息了,施主請便”
“那可由不得你了”
“施主,你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有一個牛鼻子老道去了醫院,你再不回去就得給寇景收屍了”
渡善見敵人不罷休,無奈之下只好把同伴給賣了,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渡善這話讓我皺起了眉頭,老貓固然厲害,可能否擋得住敵人還未可知,我雖然贏了渡善,可要殺他還需要一番功夫,要是寇景就此出事,那就不太好了。
我的重心還是在寇景身上,所以我只好停下了腳步,轉身折回醫院,在病房裡坐鎮。
“好險,好險,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哦,就是少點尊老愛幼的道德,哎”
渡善停下了腳步,嘴裡呢喃了幾句,隨後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對面一接通,渡善就口吐蓮花的一頓臭罵。
說好的解決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變成了那麼厲害的高手了,這是你們情報的失誤,大大的失誤,因爲你們情報的失誤,差點害他被人打死,這筆帳決不能這麼算了。
“渡善大師,再加一百萬如何”
電話對面的人等渡善罵完了之後,才幽幽的說了一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再加兩百萬,渡善大師給我殺了他,如何”
“阿彌陀佛,斬妖除魔,乃是我佛門夙願”
“那就等着大師的好消息了”
電話對面的人輕笑一聲,隨即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