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劉厚看到曹煌這副猖狂的樣子,心裡很不爽,怒目而視,大聲吼道。
“瘋了?”曹煌哈哈大笑,“對!沒錯!我就是瘋了!如果不是你們兩家礙手礙腳,我早就把整個東華鎮都攥到自己手裡了,哪還用得着害怕那些個強盜!
如果不是你們誤事,東華鎮哪裡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東華鎮不是你一個人的,它是所有人的!”劉厚反駁道,“我們爲什麼會反抗你,還不是因爲你仗勢欺人,如果沒有我和孫彪,東華鎮的鎮民們早就被你欺負的不成樣子了!”
“那又如何!”曹煌雙手攤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着劉厚和孫彪,“過了今晚,東華鎮就是我的了!”
“而你們倆”曹煌語氣一頓,用手指着他倆,然後說道:“我不會殺你們倆,但是除了你們倆,孫家和劉家的男丁我一個都不會留!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孫家和劉家是怎麼敗落的吧!哈哈哈!”
“你!”劉厚指着曹煌,被氣得半天喘不過來一口氣,“無恥!”剛罵出口,就暈倒過去。
就在劉厚暈倒前的那一刻,他聽到曹煌的聲音“動手!”
劉厚恍惚中好像聽到很多人在哀聲哭嚎,聲音中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隨即哭嚎聲消失了。
劉厚猛地驚醒!
只看到孫彪呆呆傻傻地癱坐在地上,而他倆的周圍佈滿了屍體和鮮血。
“噗!”劉厚感覺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就又暈了過去。
他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就是“東華鎮是曹煌的了!”
曹煌此時正安逸地坐在書房裡,和他剛纔猖狂的樣子大爲不同,很難想象這竟是同一個人。
曹煌已經六十多歲了,自從他當上曹家家主,這幾十年來就一直和孫劉兩家明爭暗奪。
這幾十年中他一直穩壓孫劉兩家,曹煌深知孫劉兩家都不是他的對手,可奈何孫劉竟然結盟,這讓他大爲氣惱。
期間也想了很多法子離間他們兩家,可總不見效。
知道三年前那夥強盜來了,強盜凶神惡煞,來去自如,打又打不過,逮又逮不着,僅憑一家之力很難和他們抗衡。
曹煌永遠記得兩年前的那天下午,他手提着兩盒北街李老頭家做的酥餅,單刀赴會,親自去和孫彪劉厚談判三家結盟共抵強盜的相關事宜。
自那時起,三家互通有無,相互聯姻,而東華鎮也以他爲主導,孫劉爲副手。
這本是和諧圓滿的一件事。
可是曹煌就看不得孫劉二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每次議事他們兩家都得反對一下自己。
這讓曹煌很煩惱,但是他僞裝的很好,雖然在心裡恨不得殺了孫劉二人千萬遍,可是面上還是嘻嘻哈哈,外人無法察覺。
當然提前知道曹煌要對孫劉兩家動手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九。
當初三家都去找過林九,想讓他成爲自己家族的門客。
表面上林九把三家都拒絕了,可實際上他和曹煌早就談妥了條件。
那就是事成之後曹煌要把東華鎮的三分之一的產業交給他打理,當然林九不插手東華鎮的防務,整個東華鎮的民兵隊都由曹煌說了算。
林九站在一旁,看着正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曹煌,心裡很不舒服。
因爲他突然發現曹煌的書房裡現在只有一把椅子了,林九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曹煌的書房裡也只有一把椅子,可是當自己決定幫他的時候,曹煌特意讓人定做了一般黃花梨木的靠椅。
可是如今那把黃花梨木的椅子竟然不在書房裡。
林九隻能站着了!
林九向來心高氣傲,自然心中不服氣,可是如今曹煌的身份已經和往日不同了,東華鎮就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說了算!
林九突然醒悟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太過於相信曹煌了。
當初曹煌之所以能答應自己,事成之後讓自己去掌管東華鎮三分之一的產業,那是因爲當初還有孫劉兩家制衡着他,可現在沒人能約束他了!
那現在和曹煌談掌管三分之一產業的事情豈不是妄想!
林九心中一陣懊悔,可是這個時候又萬萬不能把自己的不滿情緒表現出來。
“林九啊,如今我曹家能掙得這份家業,還得多虧了你的輔佐啊!”曹煌微微閉上眼睛,面如表情地說道。
林九聽了這話愣了一下。
心想你叫我林九?之前可都是叫我九叔的!
不過林九還是假裝很謙遜地說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曹老爺吉人天相,纔有瞭如今地造化啊!”
曹煌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緩緩睜開雙眼,慢悠悠地扶着靠椅站了起來,直視林九,就這麼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張口說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林九先是被曹煌看得心底發毛,然後聽了這話又愣了一下,臉上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恭維道:“這是自然!要沒有曹老爺的坐鎮,如今這孫劉兩家還得在禍害東華鎮呢!”
曹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覺得我的作用很大!”
“當然很大!”林九不知曹煌這是何意。
“那你呢?”曹煌冷不丁地問道。
“這,這,這...”林九被問的突然,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
“嗯?說不出來?”曹煌冷冷地看着林九。
“這,這該怎麼說呢?”林九說道,“曹老爺心裡覺得我有用,那我就是有用之人!”
林九又把球踢給了曹煌。
“哦?是嗎?”曹煌冷笑道,”那我要是覺得你沒用呢?”
林九心中一驚,難道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林九尷尬地笑了笑,哼了哼嗓子,然後說道:“曹老爺真會說笑!哈哈!”
曹煌突然面無表情冷冷地盯着林九,說道:“很好笑嗎?”
林九左臉一抽,很尷尬的看着曹煌,此時他心裡如同螞蟻啃噬,亂的很!
他不知道曹煌到底想幹什麼,不過看曹煌現在的態度,林九猜測之前曹煌應允自己的那些條件應該都不會兌現了。
“哈哈哈!”曹煌隨即大笑,拍着林九的肩膀說道:“我在開玩笑,別緊張啊!”
“你先回去吧!”曹煌說道。
雖然林九已經猜到曹煌會違約,可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林九心裡又很失落,完全沒有辦法接受,感覺自己被人騙了,心裡很難受!
這時林九問道:“那之前...”
林九還沒說完,曹煌就打斷他的話音說道:“我看你在義莊做的很好,而且最近我們鎮上死了那麼多人,還需得你去操辦纔是!”
“可...”林九還想爭取。
但是曹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擺擺手讓他閉嘴出去。
林九失魂落魄地走出書房,攥緊雙手,渾身的屈辱化作力量將雙拳攥得嘎吱作響!
“喲!九叔也在啊!”這時突然有個人朝林九打招呼。
林九這纔回過神來,勉強笑道:“是保山啊!你來是?”
和林九打招呼的是曹家的第三代人,曹保山。
不過曹保山不算是曹氏本家,是外支。
但是因爲他機靈能幹,曹煌也很器重他,一直把他放在自己身邊做事。
之前曹煌和林九之間的聯絡都是曹保山在負責,所以曹保山和林九很熟識。
聽到林九在問他來意,曹保山回道:“剛纔大爺爺讓人喊我過來,還不知道是啥事呢!”
“哦!”林九點點頭,就離開了。
這時曹保山回頭瞥了一下,很不屑地看了一下林九地背影,然後就推開書房門進去了。
“大爺爺,我都辦妥了,所有的酒裡面都下了迷藥,想來那迷藥還是林九送給我們的,沒想到如今卻用到他身上!”曹保山一臉壞笑地說道。
曹煌微笑着看着窗外東華鎮地夜色,月光皎明,蛙聲一片,蟬鳴陣陣,習習涼風吹過,曹煌閉上雙眼享受着無比的涼爽。
過了今晚,整個東華鎮都是我的了!
林九鬱悶地回到義莊,看着偌大的義莊,卻只有自己一個活人!
只是可悲可嘆!
林九氣憤地狠狠跺了一下腳。
然後氣沖沖地回到房間。
“他媽的!曹老狗!老子費心幫你解決了這麼多麻煩!你卻要一腳踢開我!”林九氣急胸悶,想要一醉解愁。
看到架子上擺着的幾罈子之前曹煌送給他的好酒,林九直接拿過來一罈,仰頭便喝!
“老子今天就用你的酒來解我老子的仇!”林九被氣暈了頭,胡思亂想着,他麻痹地想着喝了曹煌酒也算是佔了一點他的便宜,那也算是賺到了!
不過才喝了兩口,林九就覺得頭暈目眩的,舌頭也有些發麻,說話也不利索了。
今天這酒怎麼這麼烈?
這個念頭才一出來,林九就沒了意識,昏死過去。
就在林九暈倒趴在桌子上的時候,他的房門被一羣人推開了。
進來了五個人,這五個人都姓曹,不過他們的職業卻是屠戶。
只見他們帶來了一個木箱,其中一人將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之後。
只見裡面放着形形色色的刀具!
有切肉的菜刀,有剁骨的大砍刀,還有剔肉的小尖刀...
這五個人看着昏死過去的林九露出了貓見到老鼠般的笑容!
夜深了,只聽見屋子裡傳來磨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