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會不會把熱田神宮給拆了,玄微表示毫不在意。
甚至於,玄微還挺期待妖怪軍團把島國某些供奉戰犯的神社都給夷爲平地。
相比起這件事本身,玄微更在意的是妖怪軍團羣體出動的原因及目的。
爲什麼妖怪軍團會趁着這個時機對島國的各大神社發難,甚至不惜與所有人類爲敵?
玄微並不認爲這些精明老辣的妖怪僅僅只是伺機報復,或者單純被真神殿給慫恿當槍使了而已。
要知道合作的基礎永遠是建立在各取所需之上,沒有潛在的共同利益,兩個毫無瓜葛的團體根本就湊不到一堆去!
“也罷,且去看看這究竟是在鬧哪出!”玄微喃喃自語道。
言畢,玄微便是伸手拉住伏見沙織,而後施展開五行遁法,帶着伏見沙織快速地朝着火光傳來的方向遁地而去。
以玄微如今的修爲,即便多帶上了一個人,施展起五行遁術亦不會覺得有多吃力。
至於更高端的御劍飛行,玄微倒是勉強掌握了這門法術,但並不算純熟,無法確保載人飛行時會不會發生小意外。
是以,爲了穩妥起見,玄微最終選擇了用五行遁術趕路。
……
土遁的速度極快,數息之間便是掠至了十餘里之外。
二人從地下遁出的剎那,伏見沙織臉色慘白,撫着胸口很是憋悶的模樣。
畢竟土遁的速度擺在那裡,饒是玄微主動替伏見沙織抵禦掉了絕大部分的阻力和壓迫,伏見沙織仍是體驗到了比過山車刺激上百倍的滋味。
得虧伏見沙織有底子,換做一個普通人,只怕現在早就兩腿如麪條般癱軟在地,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了。
稍稍平復了下兀自亂了拍子的心跳,伏見沙織這纔看清周圍的景象。
眼下二人所在的,赫然是熱田神宮的鳥居之前。
令伏見沙織頗爲意外的是,熱田神宮的鳥居竟然淪爲了一堆燃燒中的焦炭,其所加持的結界亦遭到了破壞!
熱田神宮的鳥居縱然不如伏見稻荷大社的千本鳥居,亦絕非輕易所能攻破的結界,沒想到會淪陷得如此迅速。
玄微仔細觀察了下,發現鳥居內的地面上滿是焦黑的灼燒痕跡,反倒是鳥居的外面,並未多少遭受破壞的痕跡。
“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人從內部破壞了鳥居,打破了神宮的結界,這才讓妖怪輕鬆地殺了進去。”玄微緩緩說道。
方纔二人所見到的滔天火光,興許就是鳥居被破壞時的情景。
“前輩,您是說神宮裡面有內鬼?這,這怎麼可能?”伏見沙織難以置信道。
也無怪乎伏見沙織無法接受,畢竟這不同於戰爭時期的賣國投敵,倒向妖怪一方充當內應,幫着妖怪殘殺同類,這怕是連喪心病狂都難以形容了吧?
“眼下到處都是難民,誰能保證神宮之內是否混進了真神殿或者其他邪修團伙的成員?或許,他們早就定好了計劃,準備裡應外合,打個猝不及防!”玄微淡然說道。
伏見沙織心頭一凜,倘若正如玄微所猜測的那般,那幕後黑手所設下的局未免太恐怖了!
假如熱田神社真是混進了內鬼,誰能保證其他神社內沒有埋下的暗子,會不會在將來某個時段突然來一記陰的?
“唉!本以爲還有神宮能庇護難民,卻不成想,就連最後的淨土都是危機四伏!”伏見沙織輕嘆道,眼中泛着濃濃的黯然之色。
轟~~~
神宮內部倏地傳來一記劇烈的聲響。
只見一道足足有十餘米之巨的金色劍芒橫貫天際,自高處重重斬落,劍氣縱橫肆虐,聲勢頗爲駭人。
“上泉清在此,膽敢擅闖寶物館者,死!”嘹亮的喝聲之中,一位手持太刀的中年男人從空中翩然而落。
此人正是島國當代劍道最強者,獲得新一任“劍聖”稱號的上泉清,負責看守熱田神社寶物館內的文物、神器。
能獲得劍聖這個稱號,上泉清自非泛泛之輩,他這一劍之下,衆妖怪皆是紛紛避讓,讓節節敗退的神職人員獲得了些許喘息。
“不愧是現今的劍道第一人,確實有幾分本事!老夫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帶着神宮裡的人離開,老夫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妖怪軍團中走出一個身穿高檔和服的禿瓢老叟,但凡他所過之處,衆妖怪皆是敬畏地讓開一條道來。
“百鬼夜行的大首領,滑頭鬼!”上泉清緊了緊手中的太刀,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傳說這位統領百鬼軍團的大妖怪生性善良,但若被其慈祥和善的外貌所矇蔽,以爲他是那種面慈心善、從不殺生的好妖怪,怕是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試問,能統領百鬼,鎮壓一衆厲鬼、惡妖的大首領,可能會是人畜無害的善茬嗎?
“老夫再說一遍,今日百鬼夜行只爲草薙劍而來!你們若肯配合,老夫也不欲多添殺戮,反之,老夫並不介意沾染更多鮮血!”滑頭鬼沉聲說道,雖然身形佝僂,言辭間卻盡顯威嚴和霸氣。
上泉清咬了咬牙,毅然開口道:“草薙劍乃是國之神器,豈能落入爾等妖怪之手!熱田神宮上下深受皇恩,今日便是悉數戰死與此,亦不會退縮半步!”
“天皇陛下萬歲!”一干神職人員聞言,不約而同地大吼出聲道,儼然一羣敢死隊。
熱田神社起初便是由島國皇室所興建,供奉的又有草薙劍這等國之神器,一直深受當權者的重視。
也正是因此,熱田神社的神職人員對於皇室有着病態般的忠誠。
“殺!”滑頭鬼臉上毫無神情波動,淡淡地吐出一個字道。
一聲令下,滑頭鬼身後的百鬼軍團登時傾巢而出,殺向熱田神社的神職人員以及倉皇逃命的無辜難民。
衆妖怪之中,爲首者乃是一穿着修驗僧服和高齒木屐,手持團扇及寶槌,背後長有一對黑色翅膀的妖怪。
其臉呈大紅色,高高的鼻子宛若鷹嘴,高大的身軀乍看之下好似一頭長臂猿,渾身透露着兇戾的邪氣。
另一側,一身着白色素衣,體態婀娜的女子顯得尤爲吸睛。
她的肌膚猶如冰雪般晶瑩,柔美且朦朧的姣好面容之上,依稀透着幾分化不開的傷感和哀怨,令人有種不禁被其深深吸走魂魄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