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胖子退到方柱邊緣,兩步一個助跑,‘肥’胖的身體就躍入了半空,說實話,五六米的距離,我確實捏了把冷汗,但胖子安全着陸了,這讓我不得不承認,他雖然胖,但除了鑽‘洞’的特殊情況,其它時候都非常靈活。
不過話又說話了,沒兩把刷子,是幹不了撈明器的活,有時候我也會想,自己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從一個鬥活到另一個鬥?後來我琢磨明白了,原因有兩個,第一:我點小聰明,關鍵時刻,偶爾也能發揮作用;第二,就是我有個好三叔和兩個好兄弟,無論跟着誰下鬥,都有人罩我一把。
胖子安全着陸後,轉身拍了拍肚子,做了個萬事OK的表情,接着扔了條繩子過來,我照例,將灰老鼠和同子分別綁到繩子上,由胖子拽過去。胖子雖然長了一身‘肉’,但真論起力氣,比悶油瓶要差很大一截,這個過程的驚險不言而喻。
其實,如果同子和灰老鼠能醒過來,我們可以省下很多麻煩,但這點麻煩,我們寧願受着,否則你一個‘有求’,他一個紅衣糉子,天知道這兩小子還會想出什麼東西。
美國的一位文學家曾經說過:永遠不要低估年輕人的想象力。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低估過。
待將我們三人都運過去,胖子臉上的汗珠已經大如黃豆,他抹了把臉,累的氣喘如牛,道:“我說……最該減‘肥’的不是我,是你,讓你丫天天海蔘鮑魚。”
我心裡直叫屈,什麼海蔘鮑魚,我整天忙得跟個陀螺一樣,能安安穩穩吃份外賣已經是積德了,但這種時候我不想跟胖子爭,稱讚了他兩句,便去看悶油瓶先前的落腳點。
由於換了一個位置,我們眼前的環境出現了很大的改變,之前悶油瓶所處的那片虛空,真實的面貌顯‘露’無疑,那是一片石臺,石臺是一個整體,延伸而去也看不到整體。
此刻,我們儼然已經走到了方柱的盡頭,而之前估算出的落腳點,剛好在石臺的邊緣。
從我們這個角度看去,石臺上空‘蕩’‘蕩’的,依舊是礁石爲材料,只不過似乎外表有一層塗層,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看起來灰‘蒙’‘蒙’一片。
在探照燈白‘色’的光線中,只見正對着我們的石壁上,爬滿了一種藤條類的植物,密密麻麻,看起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它東西。
胖子雙眼機靈的掃‘射’了一圈,道:“沒看見什麼怪物,這別又是虛的。”
我擡頭看了看,石臺上方的位置已經沒有古鏡,也就是說那東西是實的,但悶油瓶去哪兒了?剛纔發出怪聲的東西又是什麼?
此刻,我們所處的方柱,離石臺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要跨過去完全不成問題,我和胖子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事兒不對頭,兩人對視一眼,也沒有急急忙忙的跨過去,而是就地準備裝備。
從之前的聲音來看,發出叫聲的應該是個大玩意,我和胖子一人打一把探照燈,‘插’在‘褲’腰部專‘門’的固定帶上,一人手裡握一隻小槍,將裝備全部死死固定在身上。
這種時候,再帶着昏‘迷’的同子和灰老鼠實在不方便,我想一下,只得咬牙將兩個人‘弄’醒,只盼望他們能爭氣點。兩人醒後,我將之前的情況跟兩人簡略‘交’待,便囑咐道:“記着,不要多想,一正壓百邪,只要心無畏懼,就什麼都不怕。”我給兩人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他們漸漸平靜下來,灰老鼠‘挺’‘胸’擡頭,說保證不拖後‘腿’,這話我不知能信幾成,只得讓二人拿了槍支匕首,四人相繼跳到了石臺上。
我們現在石臺附近搜索,想看看有沒有悶油瓶留下的痕跡很快,我們發現了幾個模糊的血腳印,那是人的腳印,血的痕跡並不深,說明主人受傷並不重。
悶油瓶雖然留血‘挺’多,但還沒到能留下腳印的地步,我細細看了一遍,忽然發現,這些腳印,事實上是兩個人的,腳印乍一看差不多,但只要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得出大小之分。
腳印是朝着石臺更深的黑暗處走的,胖子琢磨了一下,分析道:“看樣子,這兩個人當時跟我們差不多,也剛從方柱上下來,而且,這絕對和你二叔是同一批人。”
我問:“何以見得。”
胖子說:“你傻啊,外面那個無懈可擊的刀山機關,攏共就啓動一次,所以這兩個人絕對跟吳二爺是一夥的,如果不是……就說明還有通道可以到達這裡面。”
我覺得不太可能,通道越多,面臨的風險就越大,以張家人的謹慎,應該不會開那麼多通道,那麼唯一的哦可能,就是留下這兩個腳印的,確實是二叔的人,他們當時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
二叔死了,但二叔的人馬,會不會還有幸存者?
我想到這裡,目光不由落到那些血腳印上,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忍不住蹲下身仔細查看。
胖子立刻問:“天真無邪同志,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發現?”
“有。”我道:“你看這些腳印的走向,腳尖朝前,也就是說,他們當時的前進方向和我們是一樣的,但是你看……”我指着石臺的邊緣,道:“但是這裡沒有腳印。”
胖子嘶了一聲,道:“這麼說他們沒有踩過這個位置。”
灰老鼠道:“這有什麼奇怪?這麼多地方,單這塊地方沒踩,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和胖子沒搭理他的話,胖子眼光閃了閃,又道:“但是這個地方,是小哥的落腳點。”
“不錯。”我感覺自己衣衫已經溼透了。
這是我們事先估算的悶油瓶的落腳點,但這兩個人之前卻避過去了?一個正常人,當他在直線往前走時,突然饒了個彎,是因爲什麼情況?最正常不過的,是前方出現大坑,或者前方有一堆狗屎,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證明那個位置不能走,但我卻讓悶油瓶踏上去了。
說不後悔是假的,但後悔頂什麼用?就跟胖子說的,我們這次表現的都不笨,怪只能怪,張家那羣老王八蛋太他媽老‘奸’巨猾了。
以悶油瓶的身手,他跳過來之後,不管出現什麼情況,哪怕是萬弩齊發,他也能抵擋一陣,不可能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我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只有兩個。
第一,這裡之前站了個怪獸,悶油瓶還在空中,就被它一口給啃了,任何一個人在下跳得過程中都是無法做出太多反應的、
第二,這裡沒有怪獸,但這塊地方,踩下去後,會出現踏空一類的機關,對於一個越了六米遠,剛剛落地的人來說,一個突然被‘抽’空的地板,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反應的。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種設計都是很‘陰’險的,像這種地板‘抽’空的機關,事實上設計原理很簡單,也是墓室裡最長見的,但很多經驗老道的盜墓賊都可以一眼看出哪裡有機關,從而避開走。但這個機關的巧妙之處,就在於它的位置,要想踏上這個石臺,一共只有兩個落腳點,一個是我們現在所處的落腳點,一個是悶油瓶的落腳點。
這其中,幾乎是一環扣一環,只要在古鏡那裡判斷失誤,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悶油瓶的落腳點,當人跳出去之後,踩到地板的一瞬間,根本來不及收力,只能直接掉下去,就如同自己主動去跳坑一樣。
‘陰’險,真他媽的‘陰’險。用一個最簡單的機關,就可以達到來一個死一個的殺人效果。
我總算知道悶油瓶爲什麼能這麼牛‘逼’,因爲……這是遺傳。
雖然我們之前確實聽到了奇怪的叫聲,但此刻什麼怪獸都沒有,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於是跟衆人一商量,決定試一下。
其實,像這種機關的設置十分簡單,在木磚的下面做一個類似天平的支撐杆,杆的兩頭放同樣重量的物體,使得上方的地磚保持平行,盜墓的人一腳踩上去,平行就會被打破,地磚自然就會倒轉過來。
所以,我們只需用有重量的東西扔上去,便能看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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