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仔細看過之後講解道、“清代的時候這裡曾經是座‘古云寺’,這兩個梵文符號就是那個時期留下的。但是寺廟的規模和具體時間都沒有詳細記載,不過石棚上還有四個遠古遺留的文字符號…”。
“遠古遺留?”胖子一聽更有興趣了,向阿聲那邊喊道、“聲哥,有好東西看!”。
天真正對着小哥撒嬌、盤算着怎麼避開衆人咬幾下悶大爺的涼脣做爲對自己的補償,聽到胖子的喊聲不耐煩的問道、“那石頭都看好多遍了,你還能看到什麼啊?”。
“有字兒!”胖子又喊黑眼鏡、“黑爺,真有…”。
黑眼鏡剛點了火想抽菸、小花倚在他身上有點犯懶沒動地方,胖子只好自己專心聽講了。順着鄭老師指示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幾個很奇怪的字符,胖子雖然不認識也很虛心的請教。
阿聲在山勢地形上沒看出什麼頭緒,也拉着天真過來聽專家講解了。“據專家考證,這四個字符可能是代表着祭祀…”鄭老師還沒說完,阿聲就問了一句、“這石棚不是墓葬嗎?”。
“也有一種墓葬學說,不過有的專家認爲是一種祭祀或是禪讓時的祭壇…”老鄭答道、“目前這兩種說法都存在,而且沒有定論!”。
“祭壇?”阿聲不由心中一動又問、“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老鄭又指着一個陰刻的圖案問道、“各位爺認爲這是什麼?”。
“人臉?”胖子看着那個有些模糊的圖案猜測道、“腦袋這麼圓…還是杏核眼,這小嘴這麼小…是個女人吧?”。
天真白了他一眼、“胖子你無不無聊啊,看什麼都能聯想到女人身上…”。
“嗨,就是隨便說說嘛!”胖子知道天真心情不好也沒敢和他掰扯。
“祭祀…人臉…”阿聲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又調整了幾次站立的方向問老秋、“你是本地人,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或是奇怪的傳聞?”。
“有!”老秋的本職就是個文物販子、平時出去收貨的時候也是靠些道聽途說傳聞找線索的,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悶大爺的意思。
“三十多年前,那時候我還上小學呢…”老秋這種人吃的就是忽悠別人的這碗飯,剛說了一句就被胖子給打斷了、“說重點!”。
“哎!是…”老秋知道這些位爺都不好惹,陪着笑臉撿重點的講出來、“三十多年前**在石棚村搞基礎設施建設,在村裡挖自來水管線、誰知剛挖下去沒多深就掘出來一些棺材板子和死人的骸骨,一開始誰都沒在意、但是越挖越多,那段時間差不多整個村子都被包圍在一片枯骨之中…”。
“後來呢?”小花聽了幾句也挺有興趣的也湊過來聽,老秋又講道、“後來誰也不敢再挖下去了,工程就此停工村民把那些骸骨又回填原處、但是不久村子裡就常有怪事發生,夜裡經常聽到些奇怪的聲音。村裡的牲畜也陸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後來有幾戶人家的孩子又都查出了白血病,當時村子裡有傳言說是受了詛咒也陸續搬走了、那個小山村也逐漸荒廢了…”。
“嗯…還有嗎?”阿聲又回頭看着那個石棚示意老秋接着說,老秋又說道、“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也有人在北面的坡地開過荒,誰知一鎬頭刨下去就帶上來一塊人骨頭、而且還有些零碎的陪葬品,這事兒傳出去以後十里八鄉的村民都涌到那片坡地上挖寶貝。其中還有些外鄉人和文物販子、陣仗弄得挺大都驚動了當地**,**派了公安在那裡蹲守了一個多月抓了幾個文物販子和鬧事兒的村民、又沒收了些挖出來的陪葬品,後來又傳出那地方鬧鬼、大白天裡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三個人,從那以後就沒人敢去挖寶了這事兒纔算完…就在西北坡十幾裡地就到了!”。
“哦…這地方還挺熱鬧啊!”黑眼鏡望向老秋指出的方向微一沉吟又轉身看着周圍的山勢,不過他一直在看卻什麼都沒說。
小花也跟着他轉身看過去、之後皺了皺眉頭,阿聲還在想什麼也沒問。胖子聽的挺入神又問道、“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接着說…”。
天真一直站在阿聲身邊、而且他一直習慣靠在小哥身上,阿聲忽然轉了個身帶着天真也隨着轉了一下。天真目光一閃突然叫道、“別動!小哥,你看那個人頭像…”。
“嗯?”阿聲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個陰刻在石棚上的人頭像的眼睛似乎在動!
“什麼?”衆人都詫異的望過來。“退後!”阿聲擺手示意所有人退開一些,他側身隨着那人像目光的轉動也換了個角度、之後身形向上一竄就站到了那座三米多高的石棚上,鄭老師和老秋都擡頭驚詫的看着他。
“二大爺,你上來看看…”阿聲在上面又轉了幾個方向,向黑眼鏡說道、“三點鐘方向,你試試看!”。
黑眼鏡應了一聲也很輕鬆的竄到了石棚上、按照阿聲的提示望過去,遠處一道綿延數十公里的山峰橫臥在藍天碧空之下。若伏若連、其原自天,若水之波、若馬之馳,其來若奔其止若屍。
“上地之山,龍騰鸞盤、禽伏獸蹲,萬乘之尊!”黑眼鏡不由驚歎道、“好穴啊…”。
“看那邊兒…”阿聲又示意他繼續看。黑眼鏡的臉色微一變又搖搖頭嘆道、“這麼好的風水被這條山澗給破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天真雖然沒本事站在石棚上面看個究竟、站的方向也不是十分正確,但憑感覺他也看出前面那一道溝谷很有問題。
那山谷又深又長、大概估算一下長度也要有三四十里的樣子,而且兩旁的山勢狹長陡峭崖壁突兀、像被利器一刀斬斷了似的直插入那道橫臥的山峰中,這應該是脣死兵傷、朝穴暮哭的大凶之勢啊。
“這山谷…”黑眼鏡看着山谷兩側的陡峭的崖壁有些猶疑的問道、“怎麼像是後來故意開鑿的…”。“嗯!”阿聲也同意他的說法,又問道、“探嗎?”。
黑眼鏡表情很呆萌的笑了笑、“聲哥,你是副總!”。“副總?哦…二大爺你還當真了?”阿聲無奈的搖搖頭,跳下石棚吩咐胖子聯繫蘭成、讓他儘快的搞到裝備送過來,衆人也在附近再轉轉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那條龍騰鸞盤、禽伏獸蹲的上地之山,距這裡的直線距離至少要在幾十公里之外、這邊兒發現的人骨屍骸應該是殉葬坑,說明這裡的確有大墓存在。但是那條人工開鑿出來的溝谷又如利刃穿身、是這個吉穴的最大敗筆,如果妄加揣測的話、應該是墓主入葬吉穴之後反遭他人妒恨,不惜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開山劈谷泄其氣,讓這個上地之山變成死絕休囚的牢籠。
“那座山峰是什麼名堂,當地有什麼傳說嗎?”黑眼鏡問道,他是看着覺得很可惜。
“黑爺是問那道山樑啊,不知道!”老秋搖頭、“好像不在本市境內也沒聽說有過傳說…這些都是千山山脈的支脈、不過再往東是本市境內的最高峰,就是有些像駝峰的那個…至於那些支脈就不清楚了!”。
黑眼鏡又看了看鄭老師,鄭老師是文物部門的職員應該熟讀當地的縣誌知道些有關的記載和傳說。如果真有大墓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但是鄭老師表示他對風水學說一無所知、無能爲力。
“這得有多大的仇啊,看這工程量、沒有一支強大的又能吃苦耐勞的軍隊是絕對做不成的,天真你說呢?”胖子挺感慨的問道。
天真正在琢磨着今晚怎麼把小哥哄到自己房間去,隨口應了一聲也沒理他。
“你和小哥…你們,吵架了?胖子也看出了些意思又勸道、“這兩個人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偶爾吵幾句也正常!”。
“嗯…是我惹到他了!”天真自知理虧也沒解釋,小哥那麼信任他無條件的相信他卻被他給出賣了、即使生氣也正常,他沒覺得小哥做的不對。
“那也沒關係啊,小哥那麼寵你不會跟你計較的…”胖子又勸道,而且示意阿聲過去、“小哥,你哄哄你們家小天真吧、這可憐的小眼神看着都讓人心疼…”。
阿聲笑了笑背起天真的揹包帶着他往老秋說的那片開荒地去了,他還想在這附近找一找、萬一能找到些意外的收穫呢?
胖子隔了一段距離沒敢跟的太緊,他是怕天真小朋友又找他麻煩。黑眼鏡和小花帶着老秋順着那道溝谷往西北方向去了,老黑是想找到些證據證明這道溝谷是人工開鑿而非天然形成的。
鄭老師跟在胖子身旁閒聊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沒走多遠天真就開始撒嬌了,吊在小哥身上貼着他耳邊說道、“那個老鄭有問題,不如拿下他審審?”。
“難怪老黑都誇你有進步…”阿聲摟着天真就笑了、“都聽媳婦兒的!”。
胖子默默地看着他們兩個,心說您二位就不能矜持點嗎、這裡還有外人呢,畢竟國內對男男戀情的認可程度還是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