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沒有準備任何的裝備,揹包裡只有一些牛肉乾和小食品。他是以顧問的身份加入到羽薇的隊伍裡、這一路上的所有人力和物質都是東家消費,他只負責找路不管其它事。
羽薇還是一身男裝打扮,論姿容她和羽蘺相比要遜色許多、論聰明智慧也相差不少,如果她成功的升任羽族大祭司之位、又不知那個羽王有何德何能又要拿出多少精力心血來彌補她的不足,羽族的將來似乎有些堪憂。
因爲之前他們找那種物質的時候是由江海川和寶少爺在背後支持的、無論是經濟實力還是武器裝備都是最好的,爲了後援補給充足又在荒廢的離陽寨位置建了龐大而功能齊全的營地。
他們撤回來之後那個營地應該還在,有了那些做基礎、雖然此行風險很大,但至少不會太艱難。羽薇也是瞭解這些事實真相才一直尾隨找到天真合作,天真也毫不拒絕的答應了。
羽薇看到天真漫不.經心的神情雖然心中不是很高興卻也假裝客氣的過來打招呼,之後給他安排了裝備和車輛。
她也不想和這樣一個看上去挺白癡的二貨較勁、如果想合作達到各自的目的,總要先付出點誠意才行。
天真也不計較這些,只要能讓他達到目的他什麼都能忍。
越野車裡除了司機之外還坐着一個人、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紀非常的年輕帥氣,像是個在校的大學生。
“你好,怎麼稱呼?”天真很熱情的伸出手打招呼、“我姓吳!”。
那人打量了他兩眼只是淡淡答道、“別客氣,叫我莊師兄就行了!”。
天真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哦…莊?不是你…姓莊嗎?哦…莊師兄,你好!”。
莊師兄又瞄了他兩眼,很不耐煩的說了句、“本來是挺好的,誰知道莫名其妙的和你趟了這趟混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這感覺就不怎麼樣了!”。
“跟我趟混水?不是,我那裡招惹到莊師兄了?”天真沒聽懂就問、“我們…好像第一次見面吧?”。
莊師兄的目光從天真臉上掃過直接望向了車窗外,完全忽略他的問題和他這個人的存在。
這氣質看上去十分的熟悉,所以天真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我…好像認識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嗯!見過,電影院裡…”莊師兄轉過頭勾着嘴角答了一句、“吳家小三爺這是想進軍娛樂圈,明年拿影帝的節奏啊…”。
天真聽着又懵了、“你什麼意思,我們好像沒過節兒吧?”。
“好像是沒有,不過真的有!”莊師兄答道、“我們原本是無仇無怨的,可是你偏偏搶了我的東西、所以我要從你那裡再搶回來,你懂了嗎?”。
“哦…聽起來好像是我的錯!”天真很挑釁的笑了笑、“有本事你再來搶,小爺奉陪到底…”。
莊師兄挑了挑眉梢又問、“小三爺原來在道上可是赫赫有名啊,就是不知道如今落了單…你的表現會怎麼樣?”。
天真聽了也勾着嘴角笑了笑、“師兄您…別這麼誇獎我,相互照應嘛!”。
面對這赤果果的挑釁,張師兄很不客氣的懟了回來、“師兄我哪敢跟你比,對自己都下手這麼狠、這要是什麼人落在你手裡,還不被折騰得體無完膚?”。
“我會把他折騰得生不如死!”天真糾正道、“只要他落在我手裡,我會讓他百倍的還回來…”。
“嗯…說的很對!”莊師兄聽着就笑了,之後抱着胳膊倚在座位上裝睡也不搭理天真了。天真微愣了一下覺得哪裡不太對,還沒等他想明白前面的司機已經發動了車子。
天真除了自己開車之外、這兩年被小哥給寵的只要是坐車就想睡覺,上次去封臺邑的時候他就是全程都窩在小哥懷裡睡覺、可是這次孤單隻影的顯得挺淒涼,不過莊師兄和前面的司機也是一個人出門在外的、想想這些他覺得還可以承受,勉強對付着混日子吧!
天真靠在座位上剛閉上眼睛就醒了,沒有阿聲在身邊他總是睡不踏實。
莊師兄以一種十分放鬆的姿態好像是睡的挺舒服、但是裝的再像天真也能覺出他只是在假寐,以這種人的警惕性來說是絕不會睡的像豬一樣的。
天真覺得無聊就掏出包牛肉乾嚼着,又看司機大哥開車挺辛苦又遞給他一包藉機閒聊幾句、“大哥貴姓?”。
“吳!”司機非常敬業的專心開車,頭也沒回的答道。
“真巧,我也姓吳!”天真挺高興的又問、“您什麼地方人呢,聽口音…挺耳熟的?”。
“杭州!”吳司機又答道。
“老鄉啊…”天真更高興了、“我也是杭州人,大哥您貴庚?”。
“二十五!”吳司機一直回答的很簡短,而且目不斜視的專心開車毫不分神。
“哦…呵…呵呵…”天真有點兒尷尬了,被他叫了半天大哥的人才二十五歲、他這個三十六歲的好像有些吃虧了,於是天真就改了稱呼問道、“兄弟你家裡人也都住杭州嗎?相逢就是有緣人、等回來之後我請你喝酒,去樓外樓怎麼樣?”。
“好!”吳司機還是答的很簡短,好像多說一個字會被收天價關稅似的、典型的惜字如金的表現,天真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琢磨了一會兒又問、“你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嗎?”。
“那是老闆的事兒…”吳司機似乎不太關心此行的目的地,隨口答了一句。
天真無聊的靠回座位上又想睡覺了,和這樣的人聊天是越聊越鬱悶、還不如吃點東西打發時間了,等他轉身去拿牛肉乾的時候才發現、莊師兄已經醒了,而且他剩下的大半包零食就在莊師兄手上。
這傢伙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理直氣壯的吃他的東西,天真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師兄喜歡吃這個?我包裡各種口味兒的都有,你想要香辣的還是椒鹽的?還有…原味兒的…”。
原味兒的?他的記憶裡這這是另一個人喜歡的口味,他一直都買也就習慣了、因爲習慣也就忘了那個人已經不在他身邊了,天真抱着自己的揹包又靠在座位上不說話了。
上次去封臺邑古城的時候也是從東北出發的,但那時候是從遼東半島出發之後乘飛機直飛離陽寨。
這次也不知是走的什麼路線,好像車隊是爲了避開什麼所以行進的十分隱秘。
整個隊伍八輛車將近三十個人、男女老少都有,八輛車也是好幾個品牌新舊混雜、乍看上去像是個組團自駕遊的旅行團體。
除了羽薇之外還有兩個年輕女子、其他都是身手很不錯的男人,不過看情形多半都是所謂的羽族弟子。
能召集這樣一批人、包括把他和莊師兄都收攏在內組成這樣一個隊伍,這個老闆不但要有很強的經濟實力還要有能號令一方的權柄。
所以天真猜測真正的幕後老闆絕不是羽薇那樣的半吊子貨,肯定是另有其人。
這個老闆想利用他們找到那種神秘物質,是想長生不死還是想達到稱霸天下的目的?按照以往的經驗猜測,這些事只要是沾到了‘莊家人’的勢力範圍、只要是莊家的老大那個悶瓶子不高興做的事兒,不論是哪種想法都會讓這個幕後老闆傾家蕩產死無全屍。莊家人就是這麼牛逼!
天真雖然一直在留意那個真正的大老闆到底何許人也,但是一天下來也沒見到廬山真面目。不過去封臺邑的路還很漫長遙遠他也不急於一時,早晚都會見面的還是等那個大老闆主動找他比較好。
晚上宿營的時候羽薇把天真帶到了莊師兄的帳篷裡、天真站在門口表示抗議、“羽老闆,能換個地方住嗎?”。
“暫時沒空位,小三爺還是委屈兩天吧…”羽薇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兩位住在一起也方便交流,就這樣吧!”。
“哎…哎…”天真很不滿意的想找羽薇再理論幾句,羽薇回頭又問了句、“我那裡還有個空位,要不你住我帳篷裡?”。
“誒?哦…那還是算了吧…”天真十分勉強的進了莊師兄的帳篷找了個空位躺下也不說話,出於很多種原因天真暫時還不想和莊師兄聊天、吳司機又像個悶瓶子似的一句話也沒有,所以天真只能躺在那裡閉着眼睛想心事。
他和莊師兄雖然看上去相互排斥相處的不是十分友好、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任何的危險莊師兄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安全問題他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封臺邑的入口已經被封、而且他的那段記憶也已經丟失,即使到了那裡也不見得能找到東西。
只要找不到東西羽薇可能就要殺他滅口,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要等的人還不出現、他可能就會被糊里糊塗的做掉拋屍荒野,他是想用自己的命作賭注豪賭一回。
就算是輸了賠上的性命、也好過讓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不過臨死之前不能再見那個人一面、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在他那現存的支離破碎的記憶裡還保留着些許很微弱的信息,好像是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但是因爲某種原因那個人離開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能有個很美好的結局,也不枉此生了。
等到天真被吳司機給叫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天真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吳司機之所以叫醒他是因爲天真在睡夢中一直靠在他身上,而且十分不雅觀的睡姿還枕上了吳司機的肩膀、肩膀被壓住的吳司機只好叫醒他自己也才能起牀。
天真尷尬的陪了個笑臉解釋、“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可能是做夢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吳司機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很寬容的笑了笑遞給他一瓶水又扔給他一瓶藍莓味的口香糖、可能是做爲昨天那包牛肉乾的回禮吧,這個吳司機還是挺好相處的。
“謝謝兄弟…”天真喜歡吃藍莓就覺得和他挺親近的,畢竟八百年前是一個老祖宗又是同鄉、至少感覺上沒有敵意,至於心裡怎麼想的就不要過多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