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邃的冰窟窿下,有着一個封印了N年的朦朧空間,在數米長的冰口口就好像一口透明的鍋一般,無數的冰刺倒掛在那冰層和峭壁上,好像是長出來的一樣,整個下面和那種掛滿鐘乳石的洞一樣,我們看到下面依舊是一片的黑暗,用礦燈都照不見底,彷彿山谷無盡的深淵。
在大約落差百米的地方,我們看到了那紫色葫蘆形狀的水晶,在在專業術語上叫做紫冰胎,非常的罕見,大多數只是聽說過,見過的人寥寥無幾。
一種空洞的感覺,那是一個巨大的冰胎山洞,也不知道是人工修造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洞口足足有一個標準游泳池這麼大,乍一看,象極了一個紫色的葫蘆,又像是一個人,我們賭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出了。
我們看的驚呆了,幾個人都幾乎說不出話來,陳胖子眼睛很毒,抓住我的手電,移向一個方向。“看這裡!”
在他的引導下,我們眯起眼睛仔細去找,這纔看到在那山洞之中,竟然還修建有一座橫檐飛樑的巨大宮殿,有一部分建築探出了洞口,用木頭廊子支撐在峭壁上,猶如懸空的空中樓閣,而大部分的建築修建在山洞之中,看不到全貌。
因爲常年在低溫中,到處凝結着冰屑,露出洞口的那部分建築看上去灰慘慘的,並不明顯,所以粗看並不容易發現。
這是陪葬陵的靈宮,也就是摸金校尉口中常提的龍樓寶殿,陵墓中的‘陵’這一部分,而埋着墓主人的墓,應該是在這靈宮的底下,山體之內。
我不禁感慨,還以爲這裡最多隻有一個隱蔽的地宮入口,沒想到雲頂天宮的排場這麼大,陪葬陵都設了如此巨大的靈宮。那如果雲頂天宮沒有給大雪覆蓋,將是怎麼一幅壯觀的景象?真的無法想象,古人的智慧無法不讓人感到畏懼。
陳胖子首先反應過來,大笑了起來,接着其他人都笑了,大家互相擊掌慶賀,我給陳胖子的屁股一撞,差點從冰上
滑下去。
賀子峰急忙阻止了我們,他指了指頭頂的雪崖,意思是小心再塌方一次,我們全部都在冰崖之上,一個也逃不了。
我們這才強忍住了心頭的激動,安靜下來,但是幾個人的臉上全是按耐不住的狂喜。
現在想想,盜墓賊,就算是天大的盜墓賊,有幾個人能盜掘到皇陵這種檔次的,如果能進入皇陵一次又能安生出來,已經不會去在乎裡面有什麼寶貝,就這腕兒你就大了,不說吹牛能吹多少年,自己的心態肯定就不同,這種吸引力,誰也抗拒不了。就連還沒有自定是盜墓賊的我,也有一股極度的衝動在心裡涌上來,簡直迫不及待想下到下面去看看。
賀子峰拍了拍臉,想讓自己放鬆下來,然後轉頭問三叔,我們是現在下去,還是明天下去。
三叔陰陰的看了我們一眼,問道:“明天下去,你們忍的住嗎?”
我們整頓裝備,把無煙爐熄滅收好,所有的摺疊鎬子、洛陽鏟都摺疊起來,幾個人都似乎有了默契,速度非常快,很快都收拾妥當,集中到了我們挖出的破口周圍。
這是人有了共同目標時候的典型表現,其實說起起來很幼稚,收拾的再快,與是不是能早點下去一點關係也沒有,因爲誰也沒有碰過皇陵,再怎麼樣也要經歷一個熟悉的過程,不過當時就是覺得不能讓別人搶先了。
所以就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圍到破口周圍之後,大家突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就好象很多人商量了半天去哪裡玩,決定之後發現誰也不認識路一樣。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愕然。
我看着洞內,心裡稍微分析了一下,其他倒還好,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開在深淵的正上方,離靈宮所在的胎洞有一百多米的落差和二十多米的橫向距離,我們雖然有足夠的繩索,但是無法越過這橫向二十米——靠蕩是蕩不過去的。
身後的三叔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冷笑一聲
:“一羣沒出息的。”說着站了起來,讓我們都讓開。
我在心中暗笑,三叔的長者心態還是無法避免,一直以來我們都以他馬首是瞻,剛纔陳胖子露了一手之後,他難免心裡不舒服,這時候看到我們這樣,就忍不住要口出惡言,來挽回自己的地位,這是很多長者普遍的心態。
我們給他讓開一個缺口,賀子峰自嘲的一笑,道:“老爺子,小的們不是都樂昏了嘛,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您說這鬥……該怎麼個倒法?”
三叔蹲下來,一臉狐疑地看了看破洞之內,道:“萬變不離其宗。小心爲上,咱們先找一個人上這些撐着冰穹的木頭廊柱,順着廊柱爬到山洞的上方,然後用繩子下到外面架空的建築瓦頂上。”
我們看向結滿冰的木頭廊柱,每一根廊柱足有約莫一百多米長,絕對不是一棵樹的原木,肯定有木鍥子把幾根木頭連起來,這樣的結構承壓不成問題,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拉力。如果不行,那就完蛋了,一根木頭廊子坍塌之後,下落的過程當中,必然會砸到其他的廊柱,到時候整個冰穹都可能會塌,這樣的方法還是十分的冒險。
但在當時,大家都急着想下去,也沒有過多的考慮這些事情,而且,似乎其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裡適合趟雷的只有席天,其他都無論身手體重都不合規矩,所以席天只好挑起這個大梁,席天我並不是第一次見,他是三叔收養的義子,年齡比我大哥五六歲,小時候老“小張哥、小張哥”地叫我。
我們在他腰上綁上蝴蝶扣的繩子,身上只帶一些輕量的裝備,席天看上去有點興奮。三叔給他傳了一口酒喝,讓他鎮定一下,道:“千萬別樂昏了頭,咱們目標不是這裡,下去招子給我放亮點。”
席天點點頭,深呼吸了口氣,就小心翼翼的爬入冰井,然後用飛虎抓子繞上一邊的木頭廊子,象特種兵蕩繩一樣蕩了過去,一下子爬上木廊柱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