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擡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擡頭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讓我都忘記了呼吸。
那是一張青銅汁和腐肉混合在一起的臉,因爲距離很近,所以它臉上腐肉的紋路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我還看到了在那些紋路里鑽來鑽去的白色蟲子。它披頭散髮,臉上身上也全都被青銅所包裹着,張着血盆大口,眼睛裡已經看不見瞳孔了,那裡全都是白色的蟲子,而且整個身體都頭朝下腳朝上的倒掛在隧道的頂上,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我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青銅腐屍了吧。
不敢否認,那一瞬間我確實被嚇到了,雖然我那一刻腦袋放空了,但我擡頭看到青銅腐屍後的下一秒,族長就一把將我拉到他身後,而那個青銅腐屍也從剛剛的地方落了下來,站到了我們面前。
幸好族長將我拉離了剛纔那個地方,不然我就要被青銅汁所沾染了。
“我靠!這是那青銅腐屍吧!這下咋辦?”胖子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驚呼的問。
我們還來不及回答,就看到青銅腐屍身上的白蟲子不知道因爲什麼竟然全部都落到了地上,不到三秒,地上就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那些蟲子緩緩的蠕動着,它們爬過的地方都留着一道道的綠色印記,看着特滲人。
“這是什麼!”我一邊後退一邊問道。
“屍居蟲。”吳邪說道。
“這東西怎麼還一直朝我們爬來!”胖子連連後退的說道。
吳邪神情嚴肅的說道“小心,別讓這些蟲子碰到,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哪種屍居蟲,但屍居蟲是指從屍體上自生的一種蟲子,由屍變而生。我想青銅腐屍既然有毒,那麼它所生的屍居蟲應該也有毒。”
“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問到,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蟲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族長沒說話,只是撿起一根木棍遞給胖子,胖子接住木棍的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胖子從揹包裡拿出一卷紗布纏繞在木棍一端,然後倒上他隨身攜帶的白酒說道“大小姐,看好嘍!”他說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木棍纏着紗布的那端,點燃的一瞬間,他將木棍揮向地上的那羣屍居蟲。
可火還沒碰到蟲子,它們便瞬間散開了。
我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有些好奇的問族長,“您是怎麼知道它們怕火的?”
族長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吳邪笑出了聲,“哈哈哈,大小姐!小哥比較無所不能一點。但是在地下,如果碰到了蟲子或者別的髒東西,其實都是可以用火把試着驅趕一下的。”
“哦!”我點點頭,其實我覺得我還是缺乏下地的經驗啊,不管是倒鬥還是探穴,亦或者是發丘指我可能也都只會了個皮毛而已。
“那現在怎麼做,蟲子雖然因爲火把已經不靠近我們了,可那青銅腐屍還站在那。”我指了指不遠處站着的青銅腐屍問道。
“用這個。”一旁的吳邪從口袋裡掏出黑驢蹄子遞給族長。
“哎呀!這黑驢蹄子還在你這呢!如果黑驢蹄子當時在我們身上,那之前那個鬼打牆就好破的多了!”胖子有些驚訝的說道。
吳邪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行了,胖子,別驚訝了。這個黑驢蹄子得趕緊塞進那東西的嘴裡,不然他再攻擊我們,我們四個就得嗝屁了。”
我點點頭,吳邪說的沒錯,可要想用黑驢蹄子制這個青銅腐屍,就得將黑驢蹄子塞進它的嘴裡,只有這樣,它纔不會動,也不會攻擊我們。但要避開它嘴裡和身上青銅汁的同時將黑驢蹄子塞進它嘴裡……有些難度吧……
“那怎麼避開青銅汁?”胖子沉思了一會開口提出了我也想問的問題。
“我去當誘餌,它張口的時候我將黑驢蹄子塞進去。”吳邪說完擡腳就要去誘惑青銅腐屍,但剛跨出一步就被族長拉了回來。
“我去。”族長撂下兩個字就迅速的將吳邪手裡的黑驢蹄子抽走後舉着火把以驚人的速度奔向了青銅腐屍。
只見他快速的停在青銅腐屍的面前將黑驢蹄子和火把一起插入了青銅腐屍的嘴。
剎那間,青銅腐屍就被燃燒了起來,可能是黑驢蹄子起了作用,那青銅腐屍並沒有因爲大火的燃燒而扭動身體,反倒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大火燃燒,很快它就成爲了一片灰燼。
族長那邊的火把滅了以後,地上的那些屍居蟲因爲沒了火把的威脅便都朝着族長爬過去。
“胖子!”我對着胖子大喊。
“紗布和酒都用完了!沒辦法點火啊!”胖子也很焦急的大喊着。
此時族長那邊已經開始有屍居蟲往他身上飛撲了,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很淡定,只是將刀在手上劃了一下,他的血接觸到蟲子的一瞬間,它們就再也不動了。原來他的血還可以殺死那些蟲子。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隧道里突然就出現了很多蟲子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朝我們爬來。
我看了吳邪一眼說“族長的血能殺死它們,我體內有一半張家本家的血脈,及時不能殺死它們,興許也能讓它們趴慢點。”說完,我拿出麒麟彎刀將手心劃破,將血撒進了那堆蟲子裡。
不知是什麼原因,我的血接觸到蟲子後,似乎效果比族長的好很多。
是因爲什麼呢?我有些想不通,按道理來說我比族長的血脈要雜一些,不應該效果比他好啊。
我正在思索血脈問題的同時,一旁的吳邪竟然也劃破了手將自己的血撒進了蟲子堆裡。
“吳邪,你!”
“別擔心大小姐,我想着我吃過麒麟竭,也許我的血也有用,所以想試一下,沒想到真的有用。”吳邪說完示意我看向蟲子堆。果然已經有幾隻蟲子不動了,但吳邪的血效果同樣也沒我的好,這點就令我很奇怪,難道說,我這一路上改變了我血液裡的東西?不可能啊,我這一路上沒往身體里弄什麼,除了打過幾次抗生素針再吃了幾次飯而已,難不成沒記憶的那三天我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修練成神了?
一直在放血的我這時候也已經開始有點頭暈眼花了,我看向族長,他的臉色也有點慘白了,畢竟他也是人,不能老流血的,吳邪也同樣面色微白,就連沒放血的胖子似乎體力也被消耗掉了很多。
猛然間,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我記得我們四個人裡,只有我打了抗生素……
等等……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