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了?”喜子湊過來問道。
“果然是地基有問題,妖塔怎麼會壓在它上面?”水月清看了我一眼,不解道。
大壯撫摸着最底層的那塊岩石,對喜子道:“傻丫頭,你沒看出來這下面是個傳送臺嗎?”
喜子輕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道:“對啊,對啊,我怎麼沒看出來呢,這就是祭臺所用石料。”
“難道這個傳送臺連接着塔克拉瑪干沙漠?”我不禁喃喃道,想到鬆島起死回生的問題,我突然明悟過來,急忙對三人說道:“我明白了,這是一個近距離傳送臺,可以將人傳送到盤庚古墓,而起死回生是妖塔所爲。我們或許不用死也能進入時空隧道。”
“那該如何啓動?”水月清道。
“這個我也不知,還是先去妖塔看看再說。”我把大壯拉上來,隨即朝八寶琉璃塔中走去。
當年鬆島就是在塔門口被我用銀弩擊中,踉踉蹌蹌中邁進妖塔,隨後死在了裡面。我仔細回想着鬆島消失的過程,並沒發現可以啓動妖塔方法,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東西刺激了妖塔的話,那只有血了。
四人在妖塔上轉了一圈,除了發現二層那些蒙古人又少了一位外,其他地方和上一次來到沒有任何變化。當衆人再次回到底層大廳時,大壯指着牆面上的那些佛龕不解道:“老錢,這幾個佛像我記得當年被咱們拿走了,怎麼又出現在這兒了?”
“被咱們拿走的不也變成泥胎了嗎,這裡的任何東西不能用常理思考。”我一邊說着,隨即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倒掉裡面的水,緊接在手上劃了個傷口把血放了進去:“咱們每人都放點,將血液混合,如果血液真能啓動傳送臺的話,儘量保證讓咱們一起傳送過去。”
四人按照我的方法每人放出一些血,混合後倒在了地基上。我原本也沒想着一定管用,畢竟只是一種啓動傳送臺的可能方法。但當多半瓶血液倒在地板上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殷虹的液體並沒有停留在地面上,只是一瞬間的工夫便滲入了地下,消失不見了,地面上甚至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
大壯怪異的看着三人:“這座塔難道還能喝血?”
“能往外流血,就應該可以喝血。”雖然這樣說,但我也感覺難以置信,當然我們所經歷的難以置信的東西太多了,這確實算不得什麼。
“怎麼沒有任何反應?”喜子不解道。
“看來這種方法不對,咱們還得另想辦法。”我話音剛落,突然四人便感覺腳下發輕,緊接妖塔地面瞬間變成了透明的,緊接下面露出一座傳送臺。就在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傳送臺上突然出現了一面黑色的大門,眨眼的工夫將四人全部吸了進去。
進入大門的剎那,前面出現了一條彩色光洞,光洞呈旋轉的麻花狀,四人在這條光洞中急速飛行,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衆人眼睛發暈無法睜開時,眼前猛然一亮,瞬間豁然開朗,四人從時光隧道中鑽出,再次出現在世上。
可就在四人大爲欣喜準備歡呼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的景緻有些不對勁,我們根本不在盤庚古墓的那座傳送臺上,這兒甚至都不是新疆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因爲不遠處是一片汪洋!
“這是哪兒?咱們被傳送到了海邊?”喜子驚問道。
“手機、GPS全都沒有信號了!”水月清晃着手中的電話和GPS定位儀。
我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越看越感覺有些心驚,我們正處在海邊一片原始森林邊緣。這裡沒有高山,甚至連一座丘陵都看不到,我窮盡腦力慢慢回想着中國的整條海岸線,在人口密度如此高的中國,整條東部的海岸線早已經開發的沒有了任何純自然景觀,這兒怎麼可能會有一片原始森林?
“錢掌櫃,不對勁,我們八成穿到其他國家去了。以我對中國地理的瞭解,不可能在海邊這樣的地方還有原始森林。”以一個男人對地理的敏感性,大壯自然也看出來了。
水月清有些擔憂道:“咱們可別穿越到塔斯馬尼亞這樣的地方,不然走上十天半個月的也不一定能看到人煙。”
喜子不解道:“爲什麼你們說的鬆島兩次都穿越到了塔克拉瑪干沙漠,而我們卻穿越到了別的國家?”
我看着遠處一望無盡的森林和海洋,耳中不時傳來野獸的吼叫聲,心中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這可能就是因爲一個是活着穿越,一個是死了穿越,時空隧道開啓了不同的通道。不過,我總有一種預感,事情可能比咱們想想的還要糟糕。”
喜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你快用天眼試試。”
喜子這麼一提醒,我也反應了過來,急忙開啓天眼朝四周的森林望去,不過我不能確定可以看到什麼。畢竟一片自然景觀,在沒有人爲干涉的情況下,別說只是天眼,即便擁有了神眼瞳也不一定能通過這片森林就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
果然,我開啓天眼看了很久,沒有任何發現,這就是一片純自然的景觀,無論肉眼還是天眼看到的景物都是一樣。不過通過天眼,我卻也排除了法陣的影響,因爲有些法陣可以達到這種虛幻的效果。
四人無法,只好沿着海岸向前走去,因爲食物有限,所以,四人全都開啓了修煉時的狀態,奔跑的速度提到了極致。我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奔跑起來竟然有一種發飄的感覺,就像天天綁着五十斤的沙袋,有一天突然撤去了一般。
除了吃飯時休息半小時外,四人幾乎是片刻不停,就這樣一直跑到傍晚十分,四人看到了一條大河橫在眼前,如果我們還是在北半球的話,那麼這條大河的流向就是自西向東,從內陸注入海洋。
“這條大河怎麼感覺有點像長江?”大壯突然說道。
“你連長江口都沒去過,怎麼知道像長江?”喜子質疑道。
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這裡和長江確實有幾分像:“像這樣的大河,全世界估計也沒有幾條,而又是自西向東流淌的,算算似乎也只有長江和黃河。但咱們沿着海岸線一路走來,這兒顯然不是山東半島,所以,我也覺得很像長江。”
水月清敲了我一下:“你們倆糊塗了嗎?這裡到處都是原始森林,怎麼可能是長江,地球這麼大,像長江那麼長的河流很少,但入海口處像長江這麼寬的河流應該還是有的。”
二人想了想也是,如果真是長江的話,這兒應該就是中國大陸最繁華的大都市——上海,又怎麼可能會有原始森林?
因爲河流太寬,僅目測應該就超過了兩公里,四人根本無法渡河,只好沿着大河朝內陸走去,希望這個國家有能力在這樣的河流上建起一座大橋。
四人沿着河流一直走到第二天早上,纔看到遠處升起一縷嫋嫋的炊煙,走出森林,再往前就是成片成片的水澤,那股炊煙就在遠處水澤的岸邊升起,我開啓天眼極目遠眺,很快發現了在樹林中有一戶人家。
“快走,那兒有人家!”我對三人喊了句,急忙朝前面跑去。
很快四人來到的炊煙處,這是一座很小的茅草屋,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社會竟然還有茅草屋。當然也不完全是絕對,有一個地方就有,那就是非洲,但這兒的景緻和非洲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Hello?”水月清用英文喊道,我們這一路走來,已經充分證明了,此地根本不是中國。在中國以外的地方,最好用的語言自然是英語。
“誰啊?”很快茅草屋傳來一聲我們完全可以聽的懂的語言——漢語,這一瞬間,給四人帶來的並不是興奮而是震驚。
聲音落時,茅草屋中鑽出一箇中年男人,不過穿着打扮極其古樸,上身裸露,腰間只有一塊獸皮,頭髮很長,沒有什麼髮型可言,雖然還算是乾淨,但凌亂的和乞丐差不多。
男子看到四人同樣是極其驚訝,雙眼圓睜的在我們四人身上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突然對茅屋內喊道:“大人來也,大人來也!”
聲音剛落,便見裡面出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兒,同樣也只是一身遮羞的獸皮,見到四人便隨同男子普通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喊着:“拜見大人,拜見大人!”
四人對望一眼,等時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的,急忙問了句:“請問今夕是何年?”
那男子一愣,擡頭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四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本年乃辛卯年,禹王即位三年。”
“什麼,禹王!?”大壯驀然一聲大叫:“禹王可是治水的大禹?”
這次連女子都很是驚異擡頭看向四人:“自然,四位大人難道不知大禹王?”
四人沒有一個回答女子話的,一個個全都愣在了當場,不知過了多久,大壯才難以置信的說道:“老天爺,咱們被傳送到了四五千年前的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