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揹包卸下,靠着大壯坐了下來,看着西方紅彤彤的落日,映照着一望無際如同海面的沙漠,頓時理解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所描寫的場景——淒涼。
四人吃了點東西,在沙丘上一直坐到天黑,月光剛剛變得明亮起來,這片沙漠頓時出現了變化。那原本因爲天黑而顯得黑黝黝的沙丘,現在卻呈現出一種如墨般的漆黑。而且,環狀地帶與其他地區相比,存在着明顯的色差。
“我靠,真的變顏色了!?”大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片黑的連光都無法透出的區域。
我抓起一把用手電照了照,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看來這片沙子只對月光有反應。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張大哥,黑沙漠已經出來了,咱們下步怎麼走?”水月清問道。
我急忙拿出地圖看了看,寶箱畫的位置在黑沙漠的中心地帶,還有點偏西北方向,而我們此刻正在黑沙漠東南邊緣,我大概估測了一下,到寶箱的距離差不多有十公里。就在我看明地圖的時候,張月鹿也簡單的說了句:“五環之內。”
“你曾經來過?”我問道。
張月鹿看了看夜空的月亮:“這是定數。”
大壯笑道:“耶呵,你會算命?那幫我算算唄”
張月鹿冷冷一笑:“命乃天機,豈能窺視。”
這五環的沙丘非常寬闊,每環之間相距兩公里,沙丘的高度也遠遠高於其他地方,將近三百多米,從近處看猶如山脈一般高聳。五條環形沙丘猶如高牆一般將藏寶之地團團圍住,手電照在沙丘上,竟然看不清地面的沙子,光線就像被吞噬了一般。
大壯嘖嘖讚道:“你們說,咱們把這沙子運出去,應該也能賺不少錢吧?靠,我看這玩意兒挺邪乎的!”
水月清白了大壯一眼:“你也真能想,不過,確實是個好主意,這玩兒一到晚上能起到隱形的效果。”
“小心,這片地方有沙漏!”張月鹿突然說道。
四人急忙用繩索連在了一起,並一手將工兵鏟橫過來拿着。因爲沙的流動性,這看似不高的沙丘攀爬起來竟然如同被冰雪覆蓋的雪山一般費力。好在這一路上也沒出什麼大的問題,因爲防範在先,所以四人也只是有驚無險。
當翻過第五道沙丘時,已是月上中天,正值明亮之際。沙丘圍着的中心區域非常平坦,至於這片區域都多大,就無法得知了,因爲現在是黑夜,再加上手電光照在沙子上如同被吸食掉一半,所以,衆人根本無從知道到底有多大。
僅從地圖上來看,如果沒什麼錯誤的話,直徑要在六公里左右,面積還是極其廣闊的。張月鹿所能提供的信息也僅限於五環之內,還無法確定具體位置。如此一來可就給衆人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地圖上寶箱畫的很大,幾乎覆蓋了整個中央區域。
“我靠,怎麼整?”大壯看着這片茫茫不見邊際的荒漠,也登時傻眼了。
水月清道:“不然,咱們先找到這片盆地中央再說,埋藏寶藏的地方應該離中央位置不太遠。”
“等等,”我看向張月鹿:“既然,赤丹出現在黑沙漠是定數,那麼問題的重點就不在於在哪兒,而是必須來這兒。所以,兵哥,你應該知道具體位置。”
張月鹿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再往前,我可不能保證你們都活着。”
“我靠!兵爺,你過了河就想拆橋啊!想甩了我們,沒那麼容易。”大壯瞪着牛眼,不爽到。
水月清看着倆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當初從日本過來,最主要還是解決赤丹的問題,至於其他事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事。
我道:“我們來這兒,並不是爲了赤丹,所以,咱們並不衝突。”
“你們來幹嗎?”張月鹿冰冷的問道,這是我第一次感受他如此的冰冷。
“我們來想弄清八寶塔的事,還有錢龍爺爺的問題。”大壯心直口快的說道。
張月鹿森然的看着我:“八寶塔的事,你們就別費經歷了,沒人能弄得清楚。至於你爺爺的事,你需要關注的重點既不是赤丹也不是這兒。”
“那是什麼?!”張月鹿這番話,讓我突然爲之一振,沒想到這人竟然還知道我們家的事!
“你們家的事遠沒有那麼簡單,想知道話就回去問你爹。”張月鹿起身朝前面黑暗中走去:“你們趕快回去吧,不要再打這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