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民越積越多,將洞口封的嚴嚴實實,好在一米來寬的洞口將所有的沙民堵在了外面。隨着一個接一個的沙民倒下,後續的沙民又接着跟了上來。原本空曠的地面不到一會兒,就出現了散碎一地的沙子。
張如鐵跟潘娟抵擋了半個鐘頭左右,接着換上了劉東跟鐵木爾。鐵木爾還不到三十歲,渾身上下透着結實的肌肉,這下看到跟自己一起的西日阿洪被沙民咬傷,徹底激怒了他熱血沸騰的身體。”“
鐵木爾用的也是鏟子,而劉東則是在一旁用刺刀直刺。沙民沒有佔到半點便宜,進攻的速度也明顯放慢了幾分。
石洞內,緩過神來的幾個人在商量着一件事件:關於那個蘇聯人衣服上留下的編號。
張如鐵把狼牙手電支在石縫裡,騰出手來取下了隨身背的小包,一番查找之後,幾張照片跟蘇聯人那個小黑色筆記本出現在了手上。
“怎麼樣?有什麼頭緒沒?”
張義滿問道。
“我在想,從咱們看到那幾張羊皮捲開始,一直到剛纔發現那具蘇聯人屍體,圍繞羊皮卷展開的妖山神話就已經漸漸揭開,而且,我們就是親自揭開答案的人。”
張如鐵似有所悟地說道。
“大家看到沒?我這裡有好幾張照片,還有,這些筆記。”
張如鐵把王館長博物館裡的羊皮卷照片,在羅布泊裡頭的巨蟒額頭照片,以及剛剛撿到的蘇聯人筆記全都放在了一起,開始仔細解讀了起來。
“一開始,我們是懷疑羊皮捲上面的圖案真實性,後來就出現了王館長說找過孫教授,還有之前撤回的蘇聯人留下的日子。他們說的一個計劃,正是巨蟒頭上刻的頹井計劃。而這問題就來了,你們想過沒有,爲什麼蘇聯人耗費這麼大的精力做的一次秘密探險計劃,爲什麼取名叫頹井計劃,而不是別的?”
蘭心一直在旁邊認真聽着張如鐵分析,這下聽到他說起這個頹井計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舉起小手,在張如鐵面前晃了晃道:“我想到一個問題,能不能讓我先說。”
“好,你說吧!”
張如鐵點頭道。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羅布泊被稱爲地球之耳,而在這個稱呼有之前幾十年,也就是沙俄時期,歐洲人跟俄國人就已經進到過了羅布泊跟西域這些古國遺蹟裡,那些大大小小的石窟,壁畫,佛經,乾屍,也不知被他們搶奪出去了多少。這些大量的歷史文物,爲他們查找古西域文化提供了第一手的資料。蘇聯人就是仗着前輩科學家遺留下來的資料,開始明着跟中國科學家聯合搞科研,秘密地卻在進行頹井計劃。我不知道,這個計劃,能不能用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或者能有一種新的解決方案。”
“你是說,從字面意思,去推測這個計劃的真實目的或者真正原因。頹井計劃,頹井,字面的理解,就是費井,棄井的意思。怎麼會想到用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呢!”
“這個應該是根據我們發現巨蟒的那個巨坑有關係吧!”
蘭心從她女人的第六感裡,隱隱覺得那個有巨蟒的巨坑很是傳奇,至於爲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羅布泊裡頭的那個巨坑實在是太過神奇了,看樣子,應該直接通向地底的地下河。從我當時趴在地上聽到的聲音也分辨,那條巨蟒應該是一半困在地下河裡,一半困在那個洞口。而且,那隻巨蟒顯然不是沙漠當地的產物,他是被用作試驗專門放在裡頭的,而且,幾十年來,它以常規蟒蛇數倍的速度生長,我們見到他的時候,它至少已經走過了其他同類蟒蛇成長上百年走過的光景。”
張如鐵回想了那頭巨蟒的體型說道:“但他額頭上的字跡顯露,卻最多說明它不過剛活了四五十歲,這顯然就是這個頹井計劃的命名原因之一。”
“我明白了!那所謂的頹井,指的應該就是巨蟒盤踞的洞口,它直通下頭的地下河,肯定藏有什麼特殊不一樣的物質,不然巨蟒不會長的這麼快,而且,我懷疑,咱們現在這座山,跟那個無底洞之間,也有着一定的聯繫。”
張如鐵只是簡單猜測,而蘭心卻想到了更多他沒有想到的地方。王館長聽到兩人連連推測,自己也在一旁做着筆記。
“不如這樣,你還是把你那字典找出來,咱們再查查這本小黑色筆記本上,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提示的東西。這上面全是筆記,估計正是揭開頹井計劃的一個重要線索。”
張如鐵對蘭心說道,蘭心連忙把背上揹包取了下來,由於剛剛走的實在匆忙,其他很多地方還丟在外頭,而自己隨身帶着的揹包卻還在,這很是值得慶賀。
“恩,我照着上面的字面意思翻譯,你在旁邊記錄下來,一會兒,咱們再重新好好整理。”
蘭心把俄文字典取了出來,有了之前一次的經驗,這次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張義滿跟王館長去洞門口把劉東跟鐵木爾換了回來,潘娟則在旁邊給兩人打着手電筒。
“1955年10月,我接到科學院派給我的任務,去那個紅色的東方國家進行科學援助。他們的科技水平實在太落後了,先前的政府將他們僅有的科學成果全部摧毀一空,還帶走了大量的科技人才。”
“這小子還挺懂咱們國家歷史的,看來,他當時應該確實是出於對咱們國家的科技建設做的一個科學援助。”
張如鐵點頭道,這個小冊子上,一開始就記錄了這個叫佐伊洛夫的蘇聯科學家來中國前的場景。
“他們的人民十分友好,大家見面都是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你表示歡迎,我們經常收到很多在他們中國人用來歡迎別人的大紅花。我很奇怪,他們結婚的時候,新郎新娘也是這樣。而我不結婚,他們會什麼也要給我這樣,這在我們蘇聯人的印象裡,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蘭心繼續翻譯道,一旁張如鐵聽到這句,直接就笑開了:“這老毛子不想結婚,會不會是取向有問題。”
蘭心瞥了他一眼道:“人家西方人不結婚就是性取向有問題嗎?人家是崇尚自由戀愛,沒有結婚的打算。”她很清楚這些蘇聯人的想法,換做她也是這樣,香港人基本一半以上是西方生活方式,當然在人生選擇上,也有很多跟西方人的觀念是一樣的。就算沒有西方人的豪放自由,也是能理解西方人的生活作風的。
“我明白了,這囉囉嗦嗦的老毛子,不就是說自己是個鑽石王老五唄,聰明又多金,還是單身,那要是在咱們中國,這得迷倒多少青春靚麗的妹子。”
“你倒真能想的,人家老外才不像你想的那樣呢,他們婚前一般都很開放自由,但一旦結婚,他們大多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都很遵守婚姻秩序,不隨便亂來的。”
“還是咱們中國人好,那種羞澀,那種扭捏,你說,多有味道。這老毛子,一上來都不認識你,就跟你先親上了,這誰受得了這個?”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土包子,不跟你說了!”
蘭心氣得直跺腳,而一旁的張如鐵卻連連笑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有在挑逗一旁的潘娟,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別的反應的。而潘娟雖然手電筒晃了幾下,卻沒有插一句話,雖然聽到了自己說這些話,卻沒有站出來插一句話,這讓他就有些犯迷糊了:難道她不怎麼在意自己,或者說,她是羞於表達。
“那咱們先跳過這段吧,這老毛子也正是,一本工作日記都記錄得這麼瑣碎,跟王大媽的裹腳似的,又長又臭。找些值得看有突破口的。”
“這還差不多。”
蘭心一手拍在了張如鐵的肩膀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潘娟在一旁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咳嗽了一聲,張如鐵額頭上立馬起了兩道長長的黑線,心底那是一個汗啊!
“別鬧了,咱們繼續!”
張如鐵連忙解釋道,又正了正身子,故意讓潘娟看到。蘭心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潘娟說道:“娟子,這傢伙老實着呢,我就逗逗他,你別生氣。”
“我,我哪有!”
潘娟像是被蘭心看穿了一樣,聽到這句話,臉上立馬就紅了起來。好在現在是在石洞內,光線也不是特別充足,所以別人也看不到自己很囧的一面,要不然,那真是糗死了。
調戲了一番這對小情侶,蘭心心裡高興了起來,看了看不遠處王館長跟張義滿時不時跟沙民搏鬥的聲音,加緊地翻到筆記本的下一頁,在字典上粗略翻找之後,終於來到了第五頁的第三行。
“拿筆記好了,這裡有了。”蘭心說着,用手指了指上面翻譯過來的字母。
“我們正式被通知加入援助中國西北的一個戈壁灘軍事試驗計劃,那裡沒有水,沒有很多愛笑的姑娘,有的只是荒涼的戈壁。我很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去那裡呆上一段時間,我知道,我肯定是要瘋掉的。
我正準備去跟我的院長解釋,突然,他遞給了我一份絕密文件。”
“絕密文件?”
張如鐵握住筆頭的手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