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殘存性命下來沒被烈火燒死,炸藥炸死的紅蟻就只是極少部分,多大近一二十平米來寬的蟻穴徹徹底底被張如鐵射出的冷煙火點着,加上劉東近處引爆的炸藥,雷管,這裡多大幾百上千萬的紅蟻已經徹徹底底潰不成軍,死傷殆盡。
紅蟻羣中,個頭最大也是反抗能力最弱的蟻后首先被燒死,接着就是亂作一團的工蟻,兵蟻。因爲沒有了凝聚力的蟻后指揮,這些兵蟻,工蟻都是四處逃竄,在潘娟的蠱豆迷惑下,徹底全軍覆滅。”“
過了纔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地上已經只看到了一片片紅色的螞蟻殘屍,看上去極爲慘烈。沒有血淋淋的鮮血,但卻勝過最恐怖的血腥;沒有兵戈相見,卻真真實實是全軍覆滅。看着那些幾乎無一隻全屍的紅蟻羣屍,幾個人無不有些惋惜起這些生靈來。
易卜拉欣這期間一直沒有說話,但看到這一幕殘酷的畫面擺在眼前時,臉色卻是有些皺了起來。拋開國界跟宗教信仰,這個恪守本分的伊斯蘭聖徒,一邊由鐵木爾攙扶着,一邊在喃喃唸叨着可蘭經。
張如鐵不知道這位固執且慈祥的老人是什麼樣的心情,但從他禱告的音調來看,絕對是最虔誠的教徒應有的姿態。他這個原本不信鬼神,不沾宗教的唯物主義者,在做了摸金校尉後,竟開始真正敬畏起眼前這位阿訇起來。
終於明白當初王館長爲什麼要執意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阿訇做嚮導了,因爲有他們在,衆人的行爲能夠得到適度扼制,而那種敬畏神靈帶來的宗教儀式感,是對任何人的內心都是有穿透力的。
……
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張義滿在口中喃喃唸叨‘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知是堂叔受到易卜拉欣的影響,還是自己心中激起了道家的道義來。他的感慨更多來源於目前的形勢,因爲他喜歡就事論事。
“好在這裡沒有信佛的居士。”
劉東低聲在張如鐵耳根說道,“要不然了,又是念叨什麼’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沙蛾飛罩燈了。”
當下剛經歷星爺的月光寶盒洗禮,看着香港片在大陸的肆掠,那個披着大袈裟的唐僧,已經深入了當下青年人的腦海裡。
“沒看到是默哀嗎,嘀嘀咕咕幹嘛,一點也不尊重大家。”
張如鐵踢了劉東肥厚的臀部道。
“擦,我說大鬍子,我又沒撿過你肥皂,你至於這麼整我嗎,哎喲,我的屁股喲。”
劉東揉着他渾圓的臀部轉到了一邊去,還在進行中的頓時戛然而止,當然是劉東剛剛那句話引來的。
“撿肥皂!啊哈哈哈~”
蘭心這會兒終於是再次放浪形骸起來,面前的胸圍也是上下搖擺,顫顫巍巍像是驚濤拍浪。
“哎呀,你們大陸人怎麼也有這癖好,我們國文課上說過,這種癖好叫什麼龍陽之好。”
蘇婉聲音嗲嗲道。
潘娟一臉憤怒,沒看到剛剛那一幕,卻聽到劉東說的那一席話,還有另外兩個女人的反應,當下是又羞又氣,口中的呼吸也加重了幾分。
“尼瑪,想我張如鐵一世英名,怎麼交了這麼個損友,大家看我堂堂七尺男兒,不對,是八尺男兒,看看我這唏噓的鬍渣子,這憂鬱的眼神,還有這一身強壯的肌肉,像是有那種癖好的人嗎?”
“像!”
幾個人幾乎同時迴應了起來。
“哎……真被劉東這死胖子坑慘了,以後,一定要離他遠點。”
張如鐵這時暗暗後悔剛剛踹了劉東那一腳,搞得自己在大家面前形象大失。話說,不苟言笑的領導纔是好領導,懂得調情的相公纔是好相公。在處理跟大家關係的時候,有時候,確實是自己太年輕了。
……
張義滿剛剛是僅有的兩個沒說好的,另一個是易卜拉欣。易卜拉欣還在沉浸在可蘭經的諄諄教誨中,而張義滿則是因爲畢竟是自己的侄兒,有時候開玩笑方面,始終還是拿捏不開。而他明明知道這是大家跟他開的一個玩笑,無非也就是在這陰暗溼冷的環境中,找到一絲精神來的鼓勵。可終究是傳統的忠孝禮儀仁智信,束縛了他。早有人說過,他這叫迂腐,可這迂腐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一時半會只怕是治不好了。
輕輕走到張如鐵跟前,又指了指遠處還在閃爍的烈火,張義滿指着還在熊熊燃燒,但已是漸漸變小的火勢說道:“一會兒等火滅了,咱們還得穿過那片地方,大家要不要現在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找兩個人先到前面去看看動靜,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威脅。”
“嗯,這主意好,”扶着腰笑的岔氣的王館長聽到張義滿這句話,打心眼裡佩服起這位有些心機的道長來,
“我看,這次就我跟老王我們倆過去看吧,你們忙也忙半天了,就讓我們這倆老夥計上吧。”
北佬孫顯然是想證明什麼,又是想到先前劉東張如鐵北佬孫三人一直打頭陣,現在自己跟王館長再去溜達一圈,也算是換他們多休息一會兒。
“這樣也好!”
揉了揉身上的老寒腿,張義滿點頭道。
“不行,還是得我跟過去,咱們仨過去吧。”
張如鐵插道,他是不放心他們倆個過去的,且不說王館長一身大腹便便,反應不夠敏捷,單單是北佬孫那不靠譜的眼神,就不能放心他們倆過去。”
“行,那咱們走吧!”
北佬孫倒也乾脆,聽張如鐵說完,轉身就走在了前頭。
王館長把他那把最寶貝的獵槍揣在手上,又擰了擰狼牙手電筒上的聚光圈的地方,直到將狼牙手電的最遠照射範圍,足足提高了五六米之後,才安心地跟了上去。
張如鐵則是把工兵鏟換成了輕步槍,這會兒他過去,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伏虎陣沒被觸碰過的機關,再多放他機槍試試,等到時候真到了伏虎陣周圍,扣動扳機,再時不時來下瞄準點射,這纔是最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