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王館長說的不靠譜,估計這傢伙當時是有意算計其他兩個人也說不定,這個行當,同門相殘,見財起意的還少嗎。
“誤會,那你完全誤會了,我有必要去掩飾嗎,我說的可是真的。”王館長說的斬釘截鐵。
“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我當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再看到了那個戶部郎中之後,我的一雙眼睛就像是感覺到充血發脹,老想着去掐死一個活的東西。因爲當時周圍沒有任何一個活物,我就掐在那些死屍上,直到後來好幾年,我都還做噩夢呢!””“
看着王館長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在說謊,而且自己這麼一想,他說的也對,他如果不想讓大家知道,他也不會說這出,大概可能真如他所說吧。
張如鐵的警示放鬆了幾分,繼續攤開手,暗指王館長接着說下去。
“後來我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其他人,心中就只有鼓起那陣想向外衝出去尋找活物的衝動了。我用一把鐵鍬,還有另外一根鋼筋條子,一刻也沒停歇,足足挖了不下半天,最後終於挖到了地面上。
等我出來的時候,我的手上,臉上,已經滿是泥土跟血液混合着的粘稠物了。
被外頭的大風不知吹了多久,在半夜的時候,我這才踉踉蹌蹌離開了那個地方。
等我重新回到那個地方,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可能是因爲我當時留的那個挖出來的盜洞太明顯了。當地的村民上報了拋出所,那座古墓已經被一條條警戒線隔離開來。
我混在人羣中間,看見了我那兩個夥計,還有另外其他被我掐斷脖子的死屍。當時我怕有人發現我,後來沒看多久就離開了。”
“那個戶部官員的棺槨,有沒有開挖出來,還是繼續封存在裡頭?”
張如鐵問道。
“被重新安放回去了,聽說來了好幾十個道士,都是從華山那邊請過去的。我也是從那時候起,知道有幽靈冢一說的。”
“是嗎?”
“嗯,當時那是一座明代官墓,我們進去那個一直走不到頭的墓道,其實是一座唐代的幽靈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座幽靈冢附在了那座明代官員的墓室上邊,雖然裡頭其實什麼也沒有,但卻吸引了好幾撥倒斗的過去。
我是唯一一個在那座古墓發掘前活着離開的人,打那以後啊,那個地方,就成了有名的風景區了,而那個幽靈冢,據說也沒那幫從華山請過去的道士給徹底破了。”
“這麼說來,我還勉強相信你的話,唐朝在關中一代,應該是有不少官墓,但你要說是帝王陵墓這些幽靈冢,那可就誆不了我了。”
從王館長這段關於唐代幽靈冢附體在明朝官墓上的故事,張義滿等人也是徹底明白了剛剛張如鐵感覺到幽靈冢之後,心底裡生出的那種後怕來。
不過現在大家的心裡,也只能夠眼巴巴等着張如鐵說接下來的事情了。
“這個所謂幽靈冢,說麻煩,其實也不麻煩,我看這個地方,處在這個時空錯亂區域的關鍵位置。也許,這個幽靈冢,就是依附在這一塊,當時那個女祭師,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加以利用了。”
“這幽靈冢還能夠利用?”
連張義滿也吃驚了,他剛聽說幽靈冢,一下子明白了箇中緣由,但當聽說幽靈冢還能夠被拿來所用,頓時就有些感到疑惑了。
“這幽靈冢,也分三六九等,情書內外。咱們眼目前這個幽靈冢,估計就是一個春秋時期的小地主老農的墳包子,後來被女祭司修建陵墓的時候碰上,然後就把其他東西給弄走了,單單留下了這石雕,估計還有一些暗脈吧。
她這叫新墳壓舊冢,步步有乾坤啦!”
“額,我知道了,這裡的王氣已經足足壓倒了這座幽靈冢的煞氣,這座石雕,就是那座幽靈冢最後剩下來的一個致命點。”
不愧是道門衆人,張義滿瞬間秒懂。
“對,所以這幽靈冢唯一留下來的殘脈,也就是這個石雕,其實不足爲慮。比起咱們碰上那次鬼打牆,那可簡單多了。”
“那,那你還把手劃傷幹嘛,你看你手上的血。”
張義滿指着侄子手上的一抹腥紅說道。
“這個,這是用來祭刀的,匕首有殺氣,我這血是純陽之血,灑在上面,可以起到鎮煞的作用。”
“不是說沒事了嗎?還用這麼多講究?”
王館長顯然也是被他搞糊塗了。
“螞蚱再小也是肉,這幽靈冢再沒有殺傷力,幹翻我們這羣人,那也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你打算怎麼弄?”
“給我備張鎮屍符,一會兒我要用。”
張如鐵向張義滿方向說道,不到一秒鐘,他手中就拿到了堂叔張義滿遞過來的兩張黃符。
用嘴巴粘住,張如鐵腳步緩緩向前,兩條腿擺出了一道外八字,而膝蓋微微向內一收,整個張如鐵是變得異常活泛起來,身輕如燕,這時用來形容他,最是合適不過。
“噗!”
單手直入,張如鐵的右手緊握這剛剛被血沾過的瑞士軍刀,噗嗤聲中,尖銳的一道寒光已經隱入了黑色石雕的白色瞳仁之中。
他這是一記湖底抽薪的辦法,不知道能不能湊效,但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先用了再說。
“嗤!”
一聲泄氣般的聲音傳來,接着,張如鐵的整個臉色變得鐵青,左手嘩啦一下,嘴上沾着的那道鎮屍符就貼在了石雕的面龐上的正額頭上。
“這也行?”
劉東見張如鐵將符紙貼在石雕上,感到像是見到外星人一般,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已經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
轉瞬之間,那道黃符貼上之後,那座原本通體黝黑的石雕竟然渾身顫抖了一下,像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一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敢世界上還有石頭能夠這樣的。
緊接着,張如鐵的白色匕首從那個白色瞳仁拔出,再次刺入另一個石雕眼眶中,只是哐鐺一下,那裸體一般的石人竟然腹部乾癟了下去。
而在它變得乾癟的同時,石雕的周圍,哐鐺聲不絕於耳,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莫名其妙掉了出來。
石子,沙子,幾根骨頭,還有剛剛那塊被蘇七踢下來的石塊,全都嘩啦啦掉了一地。
等再次提起頭注視石雕時,他的一雙瞳孔再次復位,變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擺在衆人面前。
“哇,這簡直是在變戲法!”
“石人都能讓他動起來,真是牛了!”
“這個,這個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我茅山秘術裡頭,沒有講過這些!”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子就將張如鐵淹沒在了語言的人潮裡。搞得他的一臉鬱悶:不就是點雕蟲小技嗎,至於嗎?
人羣的歡騰足足持續將近四五分鐘,直到張如鐵連着擺了不下十遍的STOP手勢之後,幾個人才停下來,除了挨着自己的潘娟比較淡定之外。張如鐵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得到其他人對自己的那種眼神了。
這是要準備把他生吞活剝了。
見嘈雜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一些,張如鐵這纔將兩隻手張開放在自己嘴邊,對着其餘人說道:“大家還像不像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了?”
“想!”
原本吵嚷的聲音竟一下子變得特別整齊起來。
“好吧,先安靜下來,完了商量怎麼出去,這石雕,應該沒問題了。”
有了張如鐵這句話,所有人才徹底消停下來。
蘇婉配合着劉東,王館長跟蘭心做一搭,張如鐵跟潘娟自然是在一起,剩下的張義滿蘇七等人,也是兩兩連在一起。分的分行李,誰做攻,誰做受也是講的明明白白。當然,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但剩下幾個大老爺們,那可不就不是很好辦了。
張義滿提出自己什麼東西都不拿,自己負責蘇七跟易卜拉欣的安全,剩下的行李則有他倆承擔。
等所有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張如鐵又讓每個人將登山索綁在自己身上,連着黑色石雕上綁着。等磨動石雕底盤的時候,上下忽然旋轉之間,大家好有個抓靠的地方。
王館長一遍接一遍讓大家當心子彈走火,因爲真是顛倒古來的時候,一兩層樓搞的位置,說不定又是一陣乒乒哐哐,搞不好就要走火傷人。
終於好了!大家的目光停在張如鐵的身上,盯在他那黑鬍子上面的嘴脣上。張如鐵雖然感覺自己確實帥,但所有人都這麼看着自己,那估計,簡直是帥呆了。
“噗嗤!”
這夥自己笑了出來,“我說,我臉有這麼好看嗎?”
“少來,他們是等你發話,轉動機關出去呢!”
“額,”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張如鐵這才恢復了平靜,指了指地上的金孔雀道。
“東子,你把他抱起來,擦進這石雕的中間。剩下的,你就交給我來吧!”
“恩,”劉東絲毫沒有半點打岔的想法,他也是想着趕緊能夠出去。
啪的一聲,劉東端起金孔雀就擦在了石雕當中的空槽上。
(有推薦票的兄弟姐妹,來一張啊,後邊的劇情已經讓人越來越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