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已是下午兩點半了。大約在三點半的時候我們終於到達了渭河一帶。
袁玉龍直接把我們領上了一艘略顯老舊的小黃船,然後囑咐了一聲,船就離開了碼頭,駛入渭河。
我看着船外那滾滾的渭河水,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本該安安靜靜在診所中當醫生的我如今竟然......,我不禁苦笑了一聲,轉身走入船艙。
船艙並不算大,最多也就能容納四五個人吧。進入船艙,我才發現袁玉龍也在船艙中。
他看見我進來,便從揹包中翻出一把匕首遞給我,我一伸手接過匕首,將其綁在腿上,這樣既方便拔刀也不易丟失。
“很專業嘛,以前經常探險?”袁玉龍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
“不,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也學着做而已。”我答道。
袁玉龍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認真地注視着我。我被他這種古怪的表情逗笑了。我調侃他說:“怎麼,被小爺我英俊的面孔深深地吸引住了吧,難以自拔了?”說罷,我還擺了一個自認爲很帥氣的手勢。
對面的他已是一臉的“黑線”,低吼道:“滾!”隨後他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低聲道:“把你那個‘雞爪子’放下,老子要和你談正經事。老劉,我問你,你問什麼要去驪山村?”
我心中一驚,我並沒有想過他會問我這個問題。
是啊,我爲什要來這他孃的歷史都沒有記載的“驪山村”呢?我感覺我已經陷入了一個未知的陷阱,而引我陷進去的就是爺爺的死。沒錯,我爺爺死的極其古怪。
準確來說,我爺爺是猝死的。由於職業的緣故,我時常會吐出一些專業的醫學用語。猝死,在我們醫學上是一種無從下手的死法。因爲患者會毫無預兆地死亡。而猝死的人死時面部會呈現出一種詭異而具有恐懼感的表情。有時我會想,是不是他們死前見到了死神,纔會令他們露出如此嚇人的表情。
相比之下,我爺爺死的算是比較安詳的了,但也略帶着些許恐怖的感情色彩。
不知道從我幾歲起,爺爺每天都會在午飯後給我講故事。有時講小說神話,有時講他老人家年輕是的事,有時又是講父親小時候的事。
但是,唯獨那天中午,爺爺給我講了文章開頭那段關於龍的傳說。也唯獨那天,爺爺倒在了我的面前。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生龍活虎的爺爺竟然一下子就毫無徵兆的死了,死的那麼突然,死的那麼古怪,最關鍵的是死前給我講的那段話,讓我腦海中佈滿了疑雲。
而隨後,父親和姑媽的相繼離奇失蹤,以及姑媽轉賣的舊房子中發現的唯一能當做線索的紙條,無一不是一步一步將引入未知陷阱的罪歸禍首,使我越陷越深,漸漸地無法自拔。而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迫使我不得不去探尋“驪山村”的所在,希望它能幫我從陷阱中解脫出來。
以上所述的聽衆不光是讀者們,袁玉龍此時也在認真的聽着。
袁玉龍的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點燃的香菸,他不時的會抽上幾口。沒有人比我這個從小與他玩大的夥伴更瞭解他了,每當他正真認真起來,就會開始吸菸。看來,我說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
說句題外話,從我這個醫生的觀點來說,我並不贊同他的這種思考習慣。上個月,我在他的體檢報告上看到了他那很不樂觀的肺部。
我突然發現,我也有一些疑問要問他,特別是那個名叫王垚的女人,我至今都無法確定她到底是人還是鬼。於是我問道:“對了,那個叫王垚的到底是什麼人啊?還有你在飛機上偷偷塞給我的紙條又是什麼意思?”
袁玉龍吐了一口煙氣後剛要說:“她——”
“我靠,這他孃的是什麼東西?!啊——”
突然船艙外傳來遲策的驚呼聲,打斷了袁玉龍的話語。袁玉龍想都沒想就衝了出去。我也急忙拔出匕首跟了出去。
天吶!這一幕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的話,我是死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