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腦袋有些發懵,就問是怎麼回事?
胖子也不說話,一手一個把我和賀珍拉了過去,我們回到了之前的下來的地方。
一看之下,果然沒有路,好就好像存在就沒有出現過,如果非要說那裡以前有一條路,那小子那裡出現了一道牆,牆上還有彩色的繪畫。
我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其他的,先是去那牆四周拍了拍,把耳朵貼上聽後面是不是空的。
結果讓我心驚,那牆就好像原本就在那裡,之前下的路不過是我腦中幻想的情景。
冷汗瞬間就打溼了我的全身,我這才理會胖子的剛纔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度的恐懼,顯然我們三個人被關在了這煉丹室中了,好像這裡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似的。
人對於封閉的空間,越小心裡就越害怕。
我這個時候就開始心裡急躁,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發了瘋是從一邊的甬道到了另一邊的甬道,不斷地來回折騰着。
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鐘,我才相信了這個事實,我們中招了。
胖子拉住我,讓我先冷靜,說:“張小爺,你別他孃的跟瘋了一樣,這是肯定是個機關,有賀家妹子在呢,她一定會破解這個機關的。”
賀珍眉心出也流下了細密的汗水,已經她已經找了二十多分鐘機關。
這裡邊的空間本身不是很大,她幾乎都是一片一片範圍去用手摸,用耳朵聽,並且有些地方又砸又拉,結果都沒有找到胖子口中說的機關。
我問她怎麼樣?
賀珍說:“即便再精細的機關,我們賀家手藝也能夠感覺的出,可這裡好像,好像就沒有機關。”
“什麼意思?”我理解不了她的話。
賀珍說:“雖然我被困住了,但這不是機關的問題。”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手都不由地抖了起來,心裡的狂躁感也頓時升起。
有時候人喜歡待封閉的空間,因爲那是自己把自己關起來,這種人是缺乏安全感。
而我們現在不知道是算是被機關了起來,這種反而就沒有安全感,整個人都有些即將要奔潰的邊緣。
這和我那有孤獨恐懼症差不多,幸好這次是我們三個被關起來,要是像那次我一個人走在墓裡,光是想象就能把自己嚇個半死。
現在我腦子有些無法轉動,和胖子到一處撒了泡尿,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相信肯定有辦法能走出去的。
此刻,我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這是人在封閉空間中都會出現的感覺,看胖子和賀珍的臉色也都非常不好,顯然他們和我一樣,也是牆裡牆外——強不到哪裡去。
我們又仔仔細細地找了足足三遍,確定了真的找不到出口,三個人就癱坐在了之前我們認爲應該存在的出口地方。
沒有出口,不存在機關,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關在了一個地下煉丹室中,我覺得肯定還是有機關的,也許是賀珍沒有發現而已。
我看着那副突兀出現的牆壁,認定這肯定是一個機關牆,是能夠運動的那種,不死心地又悄悄碰碰幾遍。
胖子已經鬱悶地抽起了煙說:“張小爺,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坐下來我們一起想個
解決的辦法出去,即便是這牆的問題,我們找不到機括,那也和被完全封閉了一樣。”
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在腿上捏了自己一把,再疼痛的驅使下,我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想想以前遇到的奇門遁甲,那些詭異的事情我都扛過來,這次一定也可能的,我不斷地給自己打強心針,生怕自己想不開徹底瘋在這裡邊。
我們三個人坐下討論,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四條甬道三個人一起挨個找,但不能想剛纔那樣毫無目的地亂找瞎摸,要一條條地極度仔細地去找,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第一條甬道,就是那條滿是方孔洞的,進去我們先是用手電照着一個個的方孔,確定裡邊沒有危險,然後就伸進手一寸寸地去摸。
這個過程非常的辛苦,有些搞高的地方都要我站在胖子的肩膀上去摸去看。
我沒有覺得一點兒的累,可能是比起永遠可能被困在這裡來說,累已經算不上什麼,累只有心,身體的疲憊早已經被恐懼衝刺掉。
最後確定這條甬道沒有機括。
不過我們推測出,這些方孔其實就和現在中醫鋪子連的藥櫃一樣,可以幻想到當年有個煉丹師在裡邊拿着一個小稱,這個方孔取出二兩硫磺,那個方孔拿出三兩草藥。
這裡應該是煉丹室的一個分支,叫做配藥室。
在進入第二條甬道,首先我就發現之前放滿黑白石,或者叫做丹藥的棋盤上。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想到了之前胖子到過這裡,我就問他:“胖子,那些丹藥呢?”
胖子摁住自己的揹包拉鍊,說:“幹嘛針對胖爺啊?沒看見。”
我伸出手,說:“快把那些丹藥拿出來,說不定就是我們動了這裡的丹藥,纔會讓出口消失的,我們還擺成原來的樣子,看看有沒有效果。”
胖子笑道:“我說張小爺,丫的你記得剛纔那些丹藥是怎麼擺放的嗎?再說了,是你第一個動的丹藥,怎麼現在感覺好像一切都怪胖爺?”
我罵道:“你他孃的少廢話,叫你拿過來就拿過來,行不行就要試試吧,小爺受不了這種封閉空間。”
胖子不情願地那那些黑白丹藥拿了出來,我剛纔是仔細看過這些丹藥的擺放的,因爲我把它當成了一盤棋,所以心裡自己能夠記得差不多。
回憶了一下我就開始擺,等到全部擺好之後,我讓胖子站到那牆哪裡看看。
“沒有出口。”
胖子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說着四個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快要說吐了。
我原本非常有信心地坐着,一下子感覺如同冷水灌頂,通體都是那種冰涼的感覺,這也不知道是我多少次失敗了。
接下來,我們仔細找了一遍,還是一樣沒有發現,我就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在我們就到了煉丹爐那條甬道,差點把那個煉丹爐拆了,但也沒有找到。
剩下最後的那條滿是乾枯的木材甬道,裡邊的木材都快變成煤炭了,需要我們把所有木材搬出去,才能確實這裡有沒有,同樣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胖子拉着我的胳膊說:“張小爺,折騰這麼久了你不累嗎?這些木材全部移到其
他甬道也不容易,我們先坐下喘口氣,吃些東西再說,不要這麼快把我們最後的希望都斷絕了。”
我看了看賀珍,她也點頭同意。
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死死地靠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牆壁上,我沒有心情吃東西,只是喝了幾口水。
幸好目前我們的食物和水還算存足,支撐個三五天不是什麼問題。
休息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出現的繪畫,岩石上面是敘事畫,大概分爲四個部分。
其中講訴的是畫中主人公是個男人,正在參拜一個女王,雙手端着一道聖旨之類的東西。
接着就是他購買一些材料的場景,因爲出現了市集和採藥的情況。
再有就是他跳舞的模樣,手裡還捧着一個盒子,一羣人在恭賀。
最後就是這個人將盒子進獻女王,得到了封賞的情況。
繪畫是用彩繪,但保持的如此完好,說明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其實,煉丹師可以說是最早的科學家,他們能夠用丹藥產生的有機強酸做墓的防盜層,丹爐爆炸發現了炸藥等等,想辦法讓一幅繪畫保存張久,不脫落自然能夠做到。
胖子一拍腿說:“哎呀,胖爺這個豬腦子,我們爲什麼不用對講機呢?”
我眼睛一亮,但立馬又失去了光彩。
因爲胖子一說我纔想起來,他和賀珍的對講機在我們下到這裡之後就再也沒有響過,看樣子這裡無線電是很難使用的。
胖子不死心,他已經開始擺弄對講機,一個勁地叫外面每個人的名字,甚至連王雲龍和惡狼的名字就吼了起來,聽得我一陣的鬱悶。
我就罵道:“我操,你他孃的能不能別亂叫了,我們就是來救他們的,他們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們?”
胖子瞪了我一眼,說:“知道你心情現在很差,胖爺也是,胖爺大發慈悲不跟你計較那麼多。”
說完,他繼續調試着對講機,然後拿着礦燈就朝着其他甬道走了過去。
賀珍看着我說:“張小爺,着急是沒有用的,只要我們能進來一定就能出去。你看你,眼睛裡都有紅絲了,要不要把我的肩膀借給你靠一下,你稍微休息一會兒?”
我一愣,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嗎?
於是我毅然決然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說:“賀珍,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賀珍微微一笑說:“有可能。”
我一手胳膊摟住她的腰,賀珍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了。
她輕聲說:“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不接受你了吧?像我們這種人,不適合有家。”
我苦笑着點頭,現在覺得多少有些理解賀珍,就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說話,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就在我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胖子好像打了雞血似的跑了回來,說:“大發現,大發現,快跟胖爺過來。”
我不知道胖子能發現什麼,但他肯定是打擾了我和賀珍的二人世界。
我從未想過盜墓會遇到過這樣情況,並不是指我們被困住,而是沒有想到會和最心愛的人困在一起。
那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卻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