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祈在前面用礦燈朝裡面照了一圈,這是一個大概有五十平米的空間,我們打出來的這個嚯口的對面正好有一口石棺,石棺的左右兩側有一對燈奴模樣的人俑。
我們四人魚貫而入,老胡剛一進去就直接朝燈奴走去,也不忌諱身邊的棺材。
“這燈油早都燒的連渣都沒了,你就甭想引火了。”我看了眼前面的劉祈,他說的也對,這古墓存在應該也有數百年了,就算是用萬年王八身上的油也早就熄滅了。
老胡從身上取了兩根蠟燭點燃後放到燈奴裡,周圍的景物在蠟燭跳動的光線下變的詭異起來。
這時宋平已經在周圍轉了一圈又回到石棺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開棺,但剛纔那種壓抑的感覺又涌上了心頭。可能是心理因素在作怪,我老是害怕從身邊的暗處竄出來一具死屍出來。不過事情還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宋平用手輕輕敲了敲棺蓋就轉過身在石棺四周搜索開來。
老胡這人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周圍沒有發現值錢的寶貝就把目光看向了那口棺材。
當他小心翼翼的打算啓棺的時候看的我有些想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鬼鬼祟祟的琢磨一件事情,看他這個樣子頗有股想把這個墓室的東西都搜刮乾淨的衝動。
突然老胡不知怎的愣了一下,臉色慌張的衝劉祈叫道:“棺材是打開的,我們被人截胡了!”
我和劉祈急忙走了過去,棺蓋穩穩的蓋在棺材上,但兩者並不是完全連接上的。我俯下身子朝邊上看了一圈,發現在棺蓋下面有人爲用鐵槓撬過的痕跡。
老胡嘴裡嘟囔的打算去四周找找有沒有盜洞之類的,可是宋平在後面叫住他,“我剛檢查過了,這裡沒有暗門!”
“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裡的寶貝可能早就讓那波人拿完了!”
老胡確實有點急xing子,在他說到最後聲音不由自主的開始變大,這個時候我突然一個機靈,隱約感覺在他說話的空隙棺材裡面有什麼響動。
宋平和劉祈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沒有在意這個事情,而我離棺材最近,那似有似無的聲音非常清晰。
我的頭皮開始發麻,遇到這種事完全是第一次,本能的就脫口而出:“這棺材裡面有東西!”
老胡一聽我說話立刻停下了嘴巴,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從石棺內正不斷的傳來雜亂無章的聲音。這似乎是人在用指甲抓牆壁,聽起來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老胡一聽這聲音嚇的兩腿直抖,我也被嚇得不輕,腦門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淌。我側目看了下宋平,見他也嚇的夠嗆,現在可能也只有劉祈一個人鎮定了,不過看他額頭的汗也知道他在強撐着。
沉默了三秒鐘,不知誰突然罵道:“該死,難道是糉子?”而後就聽到劉祈穩重的說:“先別急,你們退後!”
聽了他的話打算朝後退去,可一看宋平他們依舊在那裡,也尷尬的和他們並排而立。
現在要說不害怕那完全是在騙人,誰會知道在這棺材裡會有什麼東西。
劉祈從腰包裡取出一把槍對準棺材,衝老胡點了點頭,隨後一腳踢在棺蓋上。
這一腳的勁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石質的棺蓋就這麼讓他一腳踢的飛了出去,要是
換了我估計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棺蓋踢飛的剎那我們眼睛瞪的很大,如果裡面要是突然跳出一個屍體來,我就準備跑路。可眼前一晃,不要說是屍體跳出來,在這石棺裡連具屍體都沒。
“他孃的,整大發了!看來他們連屍體都沒有放過!”老胡罵罵咧咧的在棺材內看了一圈,發現在角落呆着一隻老鼠,可能是剛纔就是這老鼠想要出去才發生了剛纔緊張的一幕。老胡這時把全身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對這老鼠一頓蹂躪後就將它摔死在燈奴腳下。
我看着這人脾氣暴躁還有些血腥,不知道昨天來找我問圖紙的事情那委曲求全的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
現在也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劉祈和宋平走到一邊商量起了事情,聽意思好像是墓被人截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之類的話。而老胡也把我涼在一邊一個人坐在棺材邊點了根菸。見周圍沒有什麼危險了,我這纔有機會觀察下週圍的東西。
這個時候劉祈和宋平話也談完了,轉過身的時候礦燈突然掃了一下不斷的牆壁,一團烏光突然反射了過來。
“等等!”我叫了一聲,劉祈意識到了我的發現礦燈又掃了一下,這個時候老胡已經小跑了過去。
我怕有什麼危險想拉住他,可這人跟泥鰍一樣滑溜,一轉眼就到了散着烏光的地方。
宋平問他:“什麼玩意兒?”
“你們過來看看!”我一個機靈跑了過去,順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塊光滑的石壁上刻着一段蒼勁有力的句子。因爲字體有些潦草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上面寫的什麼。
“把礦燈拿過來!”老胡衝劉祈說了一聲便用手輕輕的摸着平滑的石壁。背對着我們自語道:“宋平,你過來看這是什麼意思!”這時劉祈已經過來,打開礦燈照在石壁上,宋平和老胡並排站着,聚精會神的看着那段話。
看了有五分鐘宋平疑惑的搖了搖頭,老胡見他看不出頭緒就要問他怎麼回事,可還沒有開口就見宋平將手放在那行字上不斷撫摸,瞬間他猛地摔下手,臉色疑惑道:“這是白文,不過不知道刻的什麼意思,字跡太潦草,根本就看不出所以然來。!”
我大爲不解,就問宋平這白文是什麼東西。他幽幽的看了一眼那段話簡要的說了一段。
大意是在監獄那老頭子就教他學的是白文,不過這東西並不是活人用的語言。自古人有人語,禽有禽語,同樣死人也有自己的語言。人死之後便會在有些陪葬物上面凹刻一些有意義的文,這就叫白文,而白文又叫陰文或者銘文,反正不是活人用的語言。
在宋平講完這些後我們倆纔將目光投向那銘文上,可不知什麼時候老胡已經將雙手放在石壁之上,雙手不停撫摸着石壁上的銘文。我見狀大爲不解,正準備問他怎麼回事,劉祈卻臉色慢慢的變了起來。
“媽的,着道了!”在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他便把礦燈塞到我的手裡,一把拽住老胡的胳膊想要控制住他,可是任他怎麼用力,老胡的手好像和石壁連爲一體,沒有挪動絲毫,反倒頻率越來越快。
“這不是鬼上身了吧?”我大駭一聲。
“噗通!”就在他們倆僵持的時候,剛纔我們進來的甬道內突然悶響一聲,似乎有
人從上面跳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一下懵了,已經顧不上劉祈身上的味道,扔下礦燈猛地把老胡撲到在地,同時宋平也趕緊爬到了我的身旁。劉祈反映非常快,見我們雙雙落地,不知道從懷裡取出了什麼東西朝燈奴上的蠟燭拋去。瞬間蠟燭熄滅,他一個翻身便將礦燈熄滅,同時小聲對我說:“千萬不要出聲!”
因爲先入爲主的關係我對劉祈的話非常在意,心裡想着一會出來的可能是鬼物之類的,嚇的大氣也不敢出。黑暗中我緊緊的盯着甬道的方向,老胡因爲剛纔的一陣折騰已經暈了過去。
約莫過了五分鐘的時間,一陣沉重的步伐如雷鳴般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捂住我和老胡的嘴巴,生怕發出一絲聲音引起那個不明身份的注意。隨着腳步聲的漸漸bi近,一個人形物體慢慢從甬道內走了進來,黑暗中看不清長相,只能朦朦朧朧的看到一些虛影。這個人形物體在站在洞口停了一下,似乎在環視四周。見沒有什麼可疑又轉身打算離去,我看這個東西要走了,一下放鬆下來。而就在這刻,那人形物體刻意轉過頭看了看我的地方,“嘿嘿”的陰笑一聲,踩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離開。
我此時全身都是冷汗,那東西似乎可以看到大廳內的一切,而且剛纔的回眸一瞥中,似乎是特意讓我知道的。
十分鐘的時候我感覺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當那詭異的聲音消失後,劉祈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他將礦燈打開看了一眼滿是冷汗的我直接開門見山:“有些問題你不要問,我也不知道!”
我吃了個閉門羹臉色也陰陰的說:“那你知道老胡是怎麼回事不?”
劉祈瞥了我一眼沒有吭聲,起身走到那面石壁前,從懷裡取出一根鐵絲慢慢的觸碰着石壁。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宋平這個時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我,意思是讓我不要多問。我伸長脖子朝劉祈那邊看了過去,見他手中鐵絲觸碰到石壁的時候,突然將礦燈熄滅。緊接着石壁上點點火星隨着鐵絲的運動不斷閃爍。
“靜電?”我驚叫出來,劉祈沒有理會我,將礦燈打開,走到老胡翻了翻他的眼睛,說:“只是磁場影響了他的神經。”劉祈話不多,但沒有一句是廢話。他舉着礦燈讓我把老胡拖到剛纔進來的洞口換氣,自己再次將蠟燭點燃。
說實在的,因爲剛纔那個不明物體的出現我對這個甬道口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但是顧忌到面子又不好說自己不敢過去,只有硬着頭皮將老胡拖了過去。
因爲剛纔的驚嚇將老胡拖到甬道口的時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地面似乎有些硌,但是因爲太懶也沒有去看。現在靜下心來,回想起剛纔的那個人型生物只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在對着我吹氣。
這時劉祈將蠟燭全部點完,正準備向我這邊走的時候,突然臉色一沉。在礦燈的折射下那張原本就恐怖的臉似乎扭曲起來。
我呆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他,臉色也慢慢變了。都到了這個地方了這廝還有心情嚇唬我。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宋平這個時候也開始衝我擠眉弄眼起來。緊跟着他慢慢的向後退去,眼中閃爍這畏懼的神色,他的目光似乎並不是在看我。不是看我?我腦子一下炸了起來,他難道是在看我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