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懸葬落棺
我們選中的住所是山腳下的房子。雖然不大。但看上去還是一應俱全。擁有一個大的臥室和堂屋。左邊還附帶着一個小廚房。簡單方便。
當聽清楚屋外的呼號之後。我立即回頭望着九公。這時候邵春似乎也醒了。迷迷糊糊翻身就看到我倆站在門邊。便問我們幹嘛。隨後身體僵硬。瞪大了眼睛。
顯然。他也聽見外面的動靜。
與九公不同。我這個表哥性子要跳躍些。僵硬一會兒之後。立即就翻身起來抄傢伙。。拿起一根木棍。弄得我哭笑不得。
哪個會用木棍自來打鬼。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九公把木棍扔掉。遞給邵春一張陽符說：“出去看看情況。”
“這…我怕。”邵春雙腿呈抗拒的姿勢。臉上每個器官都寫滿了拒絕。死活不肯收下九公遞來的符。
九公還是執意讓他出去。說是他身上陽氣重。再加上陽符護體肯定不會有問題。在各種安撫之下。邵春也就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了門。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然後就沒再動過。邵春就那樣僵在原地。感受陰風陣陣。就是跨不過第二步。
九公在他身後看得着急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強迫他出去。然後把門乾淨利落地關上。動作一氣呵成。這讓我想起前不久他讓我鑽狗洞也是用的這樣簡單粗暴的法子。
表示很同情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表哥。
很快。外面就傳來邵春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叫我於心不忍。畢竟他還是個剛接觸這方面的入門者。
“九公。要不然我出去看看吧。他這個動靜也太大了。”
九公霸氣地擺手。晃了晃菸袋子才說：“讓他去試試。又不是什麼厲害東西。陰魂而已。邵春一大活人陽氣足。完全沒危險。何況…說實話。對於他的身份我始終有點懷疑。看他表現再說。”
“哦。”
老一輩發話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把門開了條縫準備看看外面狀況。沒想剛打開就被一個人給撞退了好幾步。弄得我鼻樑骨生疼。
“靠。”
生理淚水都給疼出來了。一時沒忍住。一句髒話從我嘴裡冒出來。
但是來人還沉浸在他的情緒中。壓根兒沒感覺到自己撞到人了。反手將門關上。大口大口喘氣：“臥槽。老九公。您這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嗎。外面的東西飄來飄去又沒個實體。朦朦朧朧更嚇人。還有院子裡那些死鴨子和死兔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原來不僅是陰魂的哀嚎。甚至有一排野雞死在我們住的院子口。而且據邵春的描述是整整齊齊地擺着。全部頭對着住的房間。
聞言。九公帶着我出去看。
“我不要再出去了。”邵春滿臉警惕地盯着九公。
九公把門打開。表示他隨意。就帶着我往外走。沒想到邵春又粘上來說是待在屋裡還不如跟在九公身邊。
三個人蹲在地上盯着死鴨子和兔子看了許久。始終沒能得出個結論來。
“算了回屋睡覺。”九公扔掉死禽。招呼我們回房休息。
不知道他看到沒有。所有死掉的動物都是睜着眼睛。粗略看去。就像一直瞪着我們一樣。
總算。那些陰魂沒再弄出聲響來。邵春被嚇得不輕。立馬就睡去。我也僵直了身體躺下。
夜晚陰氣重。再加上藥村四面環山。陰氣內聚而不得出日照時間比其他地方要少很多。更是給陰氣提供了廣闊空間生存。最關鍵的是。藥村成了荒村。那麼多白骨在風中凋零。沒能弄成個聚陰池就已經是萬幸。
根據《陰陽秘術》的記載。聚陰池是極陰之地。本是擁有先天絕佳的自然環境。若是有意爲之。好好利用。則是個死後的好居所。但若是陰氣聚集。怨氣橫生。就會朝着糟糕的方面發展而去。
而藥村出現的陰魂。很可能就是因爲村裡的人集中死亡。再加上山谷陰氣鬱結無法外散。當我們幾個大活人忽然出現。留戀人世的殘識陰魂也就找上門來。
回頭看王二狗和易夢相互依偎着仍舊睡得香甜。我無奈地搖頭。從他們身旁跨了過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經過剛纔那一嚇。精神更好。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腦海裡不斷回想剛纔那些牲畜。
說來奇怪。村裡荒廢的時間看起來也不短。爲什麼白天的時候一隻家禽都沒看見。反而剛纔能夠擺出一排在房子前面。因着這個問題的困擾。我一直保持清醒無法入眠。
心尖肉跳的感覺沒有消失。不好的預感還在。
果然。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我聽見一聲悶響。緊接着是重物從山坡滾落的連續咚咚聲。傳來的方向正是我一直保持疑惑的那座山的方向。
“轟隆轟隆。”
聲音還在繼續。正朝着我們住的地方前來。我翻身而起。大喊：“不好了。”
話音剛落。我站起來準備打開房門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人影出現在門上。
“嗷～”
女鬼的叫聲怪異得很。和剛纔那些陰魂完全不同。一聲之後。她的頭髮迅速揚起。同時一股強勁的風開始攻擊房門。看來是她想要推開門進來。我便上前一步將門死死抵住。
“我去。都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還不醒。喂二狗子。趕緊起來幫忙。用你健壯的身軀把門撐着。”和他們隔着點距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這樣幹喊的效果似乎不太好。他們沒一個人清醒過來的。
屋外的風越來越大。忽然從左側傳來“碰”的一聲。有東西砸到了房屋使得外面的小廚房坍塌。所以動靜很大。
可是屋子裡的人還在熟睡。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如果說王二狗他們是睡着了我還可以理解相信。但是九公呢。向來是我們出門依靠的九公。剛纔的警覺性還如此之高。現在怎麼就沒半點反應。
縱然我反應慢。現在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不給我細想的時間。外面張牙舞爪的女鬼再次發力。久無人住的木屋經不起這樣的摧殘。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好似隨時會倒塌一樣。
管他的。現在只能自食其力了。要是房子坍塌下來不死也是重傷。何況還有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的其他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