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深山瘴氣
自從豆花加入隊伍之後。氣氛便熱鬧起來 在寂靜深山之中反而是件好事兒。
“欸。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背這麼點東西就一直喘呀喘的。丟不丟人。你看咱們青陽都比你拿得多。”這不。豆花又開始挑刺。只說邵春。而她自己。因着是女娃。什麼重東西也沒拿。這話聽起來反而像風涼話。
這邊邵春也不甘示弱。立即迴應：“是是是。你就偏向你的青陽哥哥。我做什麼都礙你眼。走開。別在我面前擋道。”
於是。豆花瞪了他一眼之後小跑到我的身邊。要跟我並肩而行。然後幫我拎一點東西。
算上之前耗費的時間。我們基本上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走到接近山頂的地方。在經過一天的跋涉之後。每個人都累到不行。眼看着天色已晚。再走下去萬一遇上帶攻擊性的東西反而不好應付。
經過一番商討之後。我們決定在原地歇腳一晚。爲此。九公掙扎了許久。說是按照現在的狀況。只能到山頂視野才最好。才能正確領悟藏寶圖上那些話的意義。這讓我想起了在沙漠的那一次。也是身臨其境才知其中深意。
本想順着大部分人的意思。原地紮營。但九公態度太強硬。我們都拿他沒辦法。只好在他的帶領下繼續前行。
這時候。邵春忽然不耐煩了。說：“這山看起來不高。怎麼爬起來這麼慢啊。好似永遠到不了頭一般。”
“就你話最多。”豆花又逮着機會奚落邵春。自然不會放過。我趕緊制止她繼續說出更難聽的話。強行把她拖走。
這才阻止了二人的又一次拌嘴的發生。
正好是月圓夜。從樹木的間隙之中可以看見天上掛着的皓月。天空可謂月明星稀。正是好時候。艱難等上山頂之後。由於夜晚可視範圍比較窄。我們對周圍的環境不是很瞭解。就隨便搭了兩個帳篷。男的擠一個大的帳篷。豆花和易夢一起睡。
這一次再和豆花遇見。才忽然驚覺她的個性也是蠻獨特的。偶爾一個看向我的眼神。裡面似乎有千萬句言語。仔細瞧去又發現是空無一物。若即若離的感覺。就這樣一直縈繞在我們二人之間。
住在山中。一切從簡。大家都睡下。等待子時的到來。想要養足精神去面對所謂的“異象”。除了漢子的鼾聲之外。整個岐山都顯得尤爲寂靜。
忽然驚醒。我頓覺尿急。便輕手輕腳從帳篷裡面跑出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上廁所。月亮的光總是渲染一片慘淡。再加上山中夜晚溫度較低。我渾身都被刺激出一層雞皮疙瘩。
等解決完生理需要之後。我迅速跑回扎帳篷的地方。卻不小心往山下看了一眼。雖然有樹木的遮擋讓我感到不是很確定。可我的確還是看到了山口似乎有東西。
夜晚起了曾薄霧。所以眼神特別朦朧。爲了能夠更清晰地證實自己沒有看錯。我又朝着山谷的方向靠了幾步。整個人站在幾近垂直的岐山山壁之上。冷風呼號。好不淒涼。
“嘶…下面那是什麼玩意兒啊。”我被凍到全身發抖。視線模糊到只能大概看出山谷之中比上一次勘察地形的時候多了點什麼東西。而且絕對不是對面的山。
其實岐山的山谷構造特別神奇。回憶那日白天跟着九公一起站在岐山半山腰往下看的時候。也是白雲繚繞。無法便是這一面的高度。而且肉眼看過去。對面的山只剩下個腦袋可以看見。可以目測出包括岐山在內的這一環山所圍抱出的山谷十分巨大。
遠遠看去。像是個無底天坑。
空中又忽然傳來陣陣樂器的聲音。我分辨不了具體樂器。但那種質感。似乎是十分久遠的絲竹管絃。而其中鐘聲最明顯。
我還想細細聽一會兒。不想一道白光閃過。剛好被我的餘光瞄到。來不及思考就彎下腰。堪堪躲過眼前匕首的攻擊。同時回過身去。想要化被動爲主動。
而捂着那泛着冷光的匕首的人。卻是我的表哥邵春。
我不敢接受邵春忽然拿着刀攻擊我這個事實。愣愣地看着他。但是此時的他早沒了理智。一個橫刀又要劈向我的面門。這時。一道拉力將我往右邊一拉。我剛好避開這一動作。
“快躲起來。他現在已經被煞氣給迷了心竅只想殺人。”九公就是剛纔拉我的人。而豆花和王二狗夫妻也聞聲而至。詫異地看着邵春。
夜空中的鐘聲愈發悠長。聲聲入耳。攪得人心神不寧。
再看邵春。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手上長出了長長的黑色指甲。嘴裡發出如同動物般的嘶吼。這些徵兆都是中邪的表現。可是山下藥村滿是死人。按理說更容易被染上。怎麼到了寂靜深山才被邪祟控制呢。
最令我不安的。還是邵春似乎認定了我這個目標。死死盯着我。乾淨利落朝我揮刀動手。氣勢洶洶。而其他人。除非對我伸出援手。他都不會主動去招惹。
嘿。這是專門欺負我來了是吧。心裡很是不服氣哦。我又被纏得太緊。實在沒辦法。就四處逃竄。一路躲閃。
不知不覺。山間瘴氣四起。其中殺傷力最強的煞氣也不停瀰漫。擾人心智。
“欸。邵春。表哥。我是青陽啊。你別拿刀對着我行不。”見另外的人都是滿臉輕鬆。我立即向他們求助。
看戲也看夠了。九公收起玩笑心情。拿出一塊銅板。用制服山下女鬼同樣的方法對付此刻的邵春。邪祟被刺激到。邵春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躺在地上。時不時抽搐幾下。然後開始劇烈掙扎。
九公讓王二狗拿來麻繩把邵春五花大綁。捆得跟糉子一樣偷樂了會兒。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邵春被制服之後。豆花忽然在我耳邊冒了一句話。叫我不禁深思。
她說。知道爲什麼我們當中只有邵春一個人被鐘聲和煞氣擾亂心智嗎。那是因爲。思想越複雜。城府越深。越是險惡就越容易被邪祟蠱惑。
當初設計出用這兩樣東西來守衛寶藏的人。肯定也想過這一點。所以在我們幾人當中。邵春其實還抱有其他想法。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停留不過短短一瞬。覺得太過荒唐便沒有再繼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