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石大仙是個下山的道士。卻吃盡了村名供奉的酒肉。自打血咒被大仙封印震懾住以後。村裡再沒有發生什麼離奇的事。但是大仙走之前說過。萬萬不得碰山洞裡的靈位。所以這人才用鐮刀攻擊你們的。
“媽了個巴子的。這年頭。道士到挺逍遙。大魚大肉。六根清淨之人。竟收錢財爲你們消災。真他孃的俗氣”。王二狗聽着又氣憤了起來。衆人聽這男子入神。我卻被一股不知名的香氣所吸引。
“這香味是從哪飄過來的。好香啊”。我問那男子。男子微微一笑。“這是奇香果。是這石頭山稀有品種。唯一的特點是不管誰吃了。都會留有這一樣味道的體香”。
男子的說的體香。似乎讓我想起了什麼。是什麼呢。這味道也似曾相識。可腦子就是在要用的時候不好用。二狗子脫口而出的兩個字讓我恍然大悟“香屍”。是的。就是我和二狗子陸豐賭的那個兇墓。這味就是和那屍體一樣。一點都不差。
王二狗說的香屍也讓九公和陸老漢摸不着頭腦。“說。你倆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出去闖什麼禍了”。陸老漢訓斥着我倆。二狗子接住就說“還不是你寶貝兒子非要賭膽量。就帶我們去了倒鬥村附近”。九公緊接着就說“你是說這果子的香味和那女屍味道一樣”。“我敢打賭。一模一樣”。
王二狗的話讓九公突然不說話了。低着頭似乎再想什麼。然後又突然說“莫非。莫非這石大仙就是……”。九公欲言又止。但是我們都猜到了九公的意思。在猜想這大仙莫非就是那兇墓裡的女屍。
離開村子。一路上誰都不說話。二狗子又挑了頭。“動靈位就會遇到不測。那陸叔你……”。王二狗的話立刻引來了易夢的訓斥。“我說你狗子再要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和你沒完”。很顯然。王二狗是打心裡喜歡易夢的。易夢的話豈有不聽的道理。頓時嘴閉的緊緊的。
按着圖紙路線。我們很快就穿過了石頭山。呈現在我們七個人眼前的。就是圖紙上所描述的茫茫沙漠。根本看不到邊際。焉耆古國。就被埋沒在這金沙之下。
沙漠的邊緣有一小飯館。雖是茫茫沙漠。在這飯館裡。卻有着不少人。生意看上去好的不得了。“喂。後生。沒看我們來了這麼久了嗎。也不過來招待一下”。二狗子叫來了服務生。卻是一個不愛說話搭理人的一個主。“幾位要點什麼”。
服務生的話剛從嘴邊禿嚕出來。這王二狗就舔了舔舌頭說“不管什麼。只要是有肉的。一樣來一點”。也難怪。都多少天了。一向只吃葷菜的狗子早就憋不住了。
身旁的獨眼卻拉了拉王二狗。然後又拍了拍口袋。二狗子一臉喪氣樣。“好了好了。七碗麪條。不不不。八碗。我得吃兩碗”。沒辦法。一路走過來。身上的錢早就不多了。能吃上熱騰騰的麪條也是很不錯了。
等面的時間。聽到了隔壁桌的客人說什麼黑沙暴。說的我心裡突突的。好奇心按耐不住。“大哥。你說黑沙暴是什麼東西啊”。我剛問出去。兩人突然面面相覷的笑了笑。“小夥子。你外地人吧。黑沙暴就是這天漠每年都會刮一次的龍捲風”。
龍捲風我是能聽明白的。他倆說今天就是這黑風暴今年來的時候。從來都是很準時的。所以他們拉着駱駝早早就動身了。足足行了七天七夜。這纔剛從這天漠裡走出來。也算是逃過了一劫。
每年都會有的龍捲風。我突然腦子一翁。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不記得。這兩人說的話我總覺得哪裡遇到過。或者聽過看過。當聽到我們七人要進這天漠時。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你們七個莫非不是常人。這纔是名副其實的有去無回。奉勸你們七個早早離開這裡吧。這天漠地下不知埋沒了多少像你們這樣自大之人”。
黑風暴。黑風暴。我心裡默唸着這三個字。突然我想到了。我慌亂的找到了那本陰陽秘術。是的就是在這本書裡。我看到過黑風暴:
斜陽照神柱。
黑沙羣起舞。
焉耆竄天讓。
英魂沒於金。
就是這十六字。就是這口訣。黑沙。直覺告訴我說的就是這黑風暴。焉耆。不就是我們現在所尋找的焉耆古國嗎。我立刻拿給九公和陸老漢看這口訣。九公說這口訣纔是這通往地下古國的鑰匙。
也不知道獨眼用的是什麼辦法。竟從那些人手裡買了四匹駱駝。駱駝。沙漠裡的佼佼者。看着遠去的我們。我想身後的客人一定在說我們不珍惜生命。沙漠。死亡的環境。但我們卻義無反顧。
我們兩兩一塊。唯獨王二狗單獨騎着一匹。他的理由很充足。因爲他胖。沙漠裡前行。速度慢點驚人。接近黑夜。我們找了一個比較低的沙坑。準備休息。問題不斷。所帶的食物和水明顯不夠。看着大家一個個脫了皮的嘴脣。真讓人無奈。
“水不多。大家都省着點。這天漠裡要是沒了水。我想大家都別想出去了。那樣的話。都省的人埋了。一陣風沙吹過。會把你埋的嚴嚴實實的”。陸老漢的話雖然聽着讓人恐懼不舒服。但事實就是這樣。
那個露宿的夜晚。我睡的很實。清晨睜眼。卻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子早已被不知哪來的沙子所掩埋。動不能動。包裹的死死的。
“我去。這。這是誰要埋了我嗎。媽了個巴子的。難怪一晚上不冷呢”。二狗子也是。也被沙子埋了半截。“要是再遲醒一會的話。你倆估計就不能呼吸了”。九公起來的很早。站在不遠處一個沙丘上。看着手裡的秘術訣語和圖紙。
“按照圖紙和訣語的提示。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到達“神柱”。九公剛說完王二狗就接了過去“很快是幾天啊九公”。鄧九公慢慢取下他的小墨鏡。用衣袖擦了擦說“還得三天”。
“可我們的糧食和水遠遠不夠了啊”。雲可心和易夢的話讓我們再次覺得沒有了希望。“大家不必擔心。圖紙所繪。路中有暗河。我們得找出來。必須找出來”。
王二狗握拳錘沙地:“找暗河。談何容易。但由不得我們選擇。沒水就等於沒了命。我還沒有娶妻生子。怎能就此離去。”再看陸老漢。他和九公都已花甲之年。卻力遠遠超出我們。真是自愧不如啊。
一天。又是一天。第三天。還是沒有到地圖裡所繪的“神柱”。而我們七人。卻整整兩天也沒有粘一滴水。“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是走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我們了。就這駱駝也是個死”。二狗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
忽然又猛的跳了起來。“媽了個巴子的。我的屁股要被燙熟了”。雖說是冬季。在這沙漠之上。太陽卻是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