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槍的那一刻。以前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想起了那些年和王二狗子堵兇墓打棕熊的日子。面對狼羣。老狼沒有絲毫的恐懼表現出來。我想。他的名字應該就是從這無畏勇氣裡來的吧。
正所謂“猛虎怕羣狼”。嗜血成性的狼羣令自然界裡所有的龐然大物不寒而慄。在它們的輪番圍攻下。即使百獸之王也難以倖免於難。更何況是那些馴鹿呢。
部落裡的槍還算不少。但彈藥還真不多。沒突突幾下就幾乎耗盡。而再看嫉惡撲鹿的狼羣。卻沒有幾個倒下。“不行啊老狼。我們的子彈要沒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狼羣把馴鹿打散了。狗蛋。虎子。拿工具”。老狼喊了兩個身強體壯的族人。火把。匕首。兵工鏟。就是他們所謂的抵抗狼羣的冷兵器。
“青陽。你爬上那棵樹上去。給我指出狼頭來”。老狼口中所說的狼頭。就是狼羣的首領。沒錯。狼通人性。也有人的智慧。每一次行動。都會有一個首領帶領。老狼是想先除掉狼頭。那樣的話。狼羣就不攻自破了。
老狼和狗蛋虎子三人舉着火把。拿着兵工鏟和匕首。筆直的跑向了馴鹿與狼的混合羣。兩者數量之多猶如萬馬奔騰。
“來吧。看我怎麼打爆你的頭”。只見虎子和狗蛋手持兵工鏟。每每經過身邊的狼。他倆準會瞅的精準。對準狼頭。“啪”的一鏟子就是血漿四濺。
他倆是抵抗狼羣保衛族人的老手了。深得老狼的賞識。而我呢。只有藉着篝火和火把的微亮。拼命地搜索着狼頭的位置。
狼頭。一般個頭都要比普通狼大一些。毛髮也會長一些。還有。那充滿廝殺的眼睛。也會比其他的要兇殘一些。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我還是看到了一匹狼。它沒有像其他狼一樣去捕捉馴鹿。而是咬着尖而無比的牙齒。撐着凶神惡煞的眼神看着離它不遠的老狼。我突然感覺不妙。
“老狼。它在你後面。小心啊”。無論我多麼的大聲。老狼還是沒有聽到。混亂的場面噪音深重。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狼頭。我感覺要出事。不能這樣看着可。我跳下樹頭拼命的跑向狼鹿羣裡的老狼。
轉眼即到。狼頭已摸索到了老狼的後背。身子後曲。這時改變重心。積攢渾力的姿勢。不好。它要攻擊老狼了。
“小心啊”。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內心猶如爺爺的老狼。我不可以讓他出事。我一撲了過去。正好撞到了蓄勢待發的狼頭。
怎料。那狼頭重心甚穩。掉過頭來撲向了我。本能反應的我竟用血肉之軀的胳膊去抵擋。沒有出乎意料。它緊緊的咬住了我的胳膊。
夜空下。青綠色的狼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咬緊我胳膊的血盆大口滴答滴地留着白色唾液流到了我的臉上。竟是那樣的腥臭。
“青陽。用匕首抹脖子”。身後老狼的話提醒了我。摸索到了腿部的匕首。用盡了右手全力插進了壓在我上面的狼脖子。有着溫度的血漿瞬間覆蓋了我整個臉部。
狼頭一死。狼羣逃散。而我。卻無力再站起來。透過血漿無力地望着頭頂的滿天星。它竟成了硃紅色。低聲的笑了出來。
襲擊馴鹿的狼羣我不是第一次見。但這置生死不顧地去阻擋狼羣卻是大閨女上花轎。頭一回。
後來。老狼給我和下鄉的豆花。丁墨說了好多困狼之術：
當野狼出現時不要慌張。一定要保護好火堆。將火堆加旺。使得狼不敢靠近。如果狼開始不懼怕火堆。向你靠近時。點燃手中的鞭炮。向狼羣扔去。巨大的響聲會讓狼羣一鬨而散。
冷兵器也是可以的。使用工兵鏟進行攻擊。要對準狼的頭部。並且選擇狼首領下手。這樣當首領受傷。狼羣會極度恐懼不敢再戰。
如果仍有一些頑固分子。不肯離去。那麼就要使用自己的絕殺技能了。類似我剛纔的衝動。用匕首和狼搏鬥。記住千萬不要把後背和脖子留給狼。一般情況下。一個成年人持刀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打跑一隻狼。
也是那晚的經歷。讓我知道了兵工剷除了倒鬥之用。也可以打爆狼頭。
“小子。沒事。沒有看錯你。狗蛋。虎子把青陽扶回去”。老狼拍了拍我流血的胳膊。我知道。有老狼的接骨膏。沒有接不起來的骨頭。
“你小子。還挺虎啊你。死都不怕了。他們是有經驗的。你呢。這麼多狼。頭一回見到吧”。蘇力達說着。“晚上回去給你燉狼肉吃”。
說起狼肉。我似乎瞬間好了似的。狼肉。剛來部落。真是不忍下嚥。那種味道。說不出的怪。而如今。狼肉二字。對我來說就是注射的雞血興奮劑。可以讓我立刻滿月復活的東西。
那晚。牧場裡的馴鹿少了不少。死的也不少。每個都是咽喉被狼一口咬碎。瞬間斃命。
死了的馴鹿族人也不會埋葬什麼的。通通剝皮。放進深不見底的冰洞之中。作爲過冬食物。
“哇。好香啊”。吊放死馴鹿肉後。一進帳篷。就被蘇力達燉的狼肉所誘惑。那種滋味。猶如欲神欲仙。但也被那淌滿了狼血的盆邊一團黑漆嘛唔毛髮所驚到。
我問蘇力達。他卻支支吾吾。最後還是對我說那是人的骷髏頭。根據大小形態。應該是女娃。說是從狼肚子挖出來的。我正納悶。這狼肚子的頭顱莫非說明有人遇難了。
想地起勁。卻被蘇力達的話驚到。“沒有什麼奇怪的。離這裡不遠有個地方。那裡都是部落埋葬死人的地方。而狼羣大多數來自那裡。吃了死人肉。自然就會留有骨頭。正常”。
這都吃了人了。他竟還說正常。再想想。一會可能要吃掉原先包有骷髏頭的狼肉。不由的心裡反胃。嗷嗷想吐。
後來。向老狼打聽了“墳場”的事。他多說一個字“一天到晚瞎打聽。好好給豆花他們做個好榜樣”。
他越是這麼說。我卻越是想偷摸地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