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豆花具體的情況。滿心懊惱責怪自己沒能夠照顧好她。
幸好雖然我們兩個行動緩慢。但還是堅持到了最後。誰能想到。甬道的另一頭竟然躺着一具被撕裂的腐屍。而我剛纔看見的綠光正是他的眼睛。此時它的軀體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散發着惡臭。
忍着噁心。我把腐屍的軀體移開。然後對豆花伸出了手：“快出來。你缺氧了。”
豆花的手已經軟得沒力了。只能依靠我的蠻力把她拖出來。頓時就把她的衣服弄得很髒。我們兩個像看叫花子一樣看着對方。莫名地笑了起來。
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清晰地還能看見掌紋。可是手上沒有燈。光又是哪裡來的。我轉頭。卻見我們所在的石室正中央擺着一副碧玉棺槨。和石門陣裡一樣。這裡也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懸掛着。提供了光。
忽然豆花倒在地上。渾身無力。卻死死盯着碧玉棺槨。嘴裡唸叨着奇怪的語言。
“豆花。豆花。”擔心她這是邪祟上身。我連忙搖晃她的肩膀。並且大喊。“你在幹什麼。快醒醒。”
可是沒有用。她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棺槨。渾身顫抖着像羊癲瘋病人發病一樣。但嘴角卻擰出了一個怪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忽然。她將頭轉向我。我還以爲她被我給晃清醒了心裡正欣喜。卻在看到她的面目那一刻愣住了。那是怎樣一張臉龐。我無法形容。只是打心底裡想逃。
比鯈魚的四首更噁心的是。豆花此時的臉竟然在不斷扭曲着。我還能看見她的血脈和肌肉的跳動變化。尤其是那雙眼睛。眼仁幾乎處於豎起的狀態。
對了。就像一隻狐狸。
她的嘴還是人形。朝着我叫“青陽哥哥”。掛着笑容卻沒了絲毫甜美的感覺。我聽見她的聲音。慢慢地慢慢移開步伐往後走。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怪物。
豆花如同着魔一般走到棺槨旁。伸手在上面輕點數下便見外們的碧玉槨自己脫落。砸在地上發出轟隆聲響。露出了裡面的棺材。奇怪的是。裡面是一層冒着寒氣的冰棺。而不是普通的木材或是石頭。
那麼大一塊完整的玉石被砸壞了好幾處。在我看來十分惋惜。卻見豆花毫不猶豫地用指甲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直流。我這纔看到。她的手也長出了褐色的長指甲。似鋒利刀片切筋斷脈。
“豆花。你到底想幹什麼。”那些血順着她的手腕滴下然後匯聚在冰棺之上。我看着豆花入魔的樣子心裡痛到不行。也顧不得其他。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聽到我的話了沒。趕緊撒手。這口子也劃得太深了。一定很痛。我給你包紮起來。”
得到的迴應是豆花狠狠得一抓。我躲閃不及。手臂上留下了三道爪痕。連她的手也變成了狐狸爪子的模樣。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讓豆花忽然之間變成這番模樣。我們全程在一起。反而是我遭到了腐屍的觸碰。她沒有理由會被邪祟附身。
問題越來越多。堆積在我心裡。再加上豆花執意要撒血這一行爲讓我頓時火大。手上一用力。便把她直接拎到了旁邊。
她還是不說話。用力掙扎着往冰棺上面撲。一個女娃的氣力竟然把我甩開了。繼續往上面撒血。我也跟着跑了過去要繼續組織她。低頭一看。卻見冰棺上面出現了數條交錯的紋路。而豆花的血就順着紋路通往整個冰棺散發出刺眼的金光。
漸漸地。金光蔓延到整個石壁。像是拉開了帷幕。底下的壁畫慢慢顯現。不多時。四面牆壁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畫作。畫風與石門陣頂上一模一樣。但是很明顯。這裡不是主墓室。沒有誰會耗盡心血修築陵墓最終把自己放在一個狹小的石室裡面。
那麼冰棺裡面的又會是誰。會不會像上一個墓一樣。裡面的女屍死狀恐怖。
見金光走遍整個石室。豆花用右手食指沾了血之後才放下左手。而她則在空中畫出奇怪的符咒。一掌將血符拍在冰棺上面。
“啪嗒”一聲。我聽見冰棺破裂的聲音。繼而是四處飛濺的冰渣。那一剎那我飛身將豆花護在身下。儘管她變得陌生。我還是想要保護她。想把她當作之前那個可愛漂亮的豆花妹子看待。
等到沒有冰渣再落到我背後。我才鬆開豆花站了起來想要一探究竟卻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眼前是人是鬼。只是她通體白衣。眸中帶雪。站在離我不足兩米的距離裡淡淡地看着我讓周圍的空氣也冷了下來。
豆花不知何時跪倒在她腳邊。高聲呼喊着我聽不懂的語言。卻見那女子輕笑迴應。語末復又用雀躍的腔調說了一句話。這一次我聽懂了：“終於還是回來了。做得很好。不愧是吾精血後人。”
豆花是她的精血後人。此時越發像狐狸。那她呢。通體白色。難道是一隻白狐。像是聽見了我的心聲。女子甩開廣袖。厲聲說：“不錯。吾本是九天上仙九尾白狐冰雪姬。爾等擅闖陵墓也不怕招來天譴。”
管她生前是什麼身份。現在都是一隻活糉子。還是一個有本事女糉子。我在心裡給她下了個定義。立馬引發豆花的不滿。一腳踹在我膝蓋上。強迫我跪倒。
“大膽。居然敢對白狐娘娘如此不敬。”
“你丫的到底給豆花施了什麼法。讓她變成這樣。趕緊給我把她變回來。”我掏出匕首。自下而上攻擊冰雪姬。理所當然地被豆花擋下來了。
她的面貌恢復了人樣。叫我完全下不了手。見我不忍。她倒得意起來。一腳踹在我小腹。疼得我眼淚直流。
我記得豆花靠在我的耳邊說了很多話。又聽到冰雪姬命令她出去殺了所有人。可我動彈不得。也許是因爲被她們施了巫術也許是因爲內心太過震驚。
終於明白爲什麼幻境裡的豆花是沒有腳的。因爲她本來就不是屬於陽間的東西。剛纔豆花靠在我耳邊說的。正是她的身份。冰雪姬的精血後人。輾轉塵世便是爲了找到這個陵墓解開她的血之封印。
至於跟着我。在我身邊裝柔弱。不過是爲了混進陵墓。要知道每個陵墓裡都有些特殊符咒。凡人可開。但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