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還記得凌飄冉嗎,小時候跟你一起玩過幾次的,凌家人都回國了,他們可都是我們的老朋友啊。”曾祖父很是慈祥地說道。
“記得是記得,不過都十多年沒聯繫了,恐怕見面也不會認得了。”我如實地回答道,記憶中同時出現了一個扎着兩個羊角小辮的小女孩,胖乎乎的臉,我走到哪她都要跟着,還說她是我的人,但當時我只是說,我纔不要這麼胖的呢,結果惹她哭鼻子。
那時候張家和凌家走得很近,兩家在經濟和政治上都有很多的合作關係,凌飄冉老是喜歡來我家的祖宅,而且一待就是好多天,父母也很喜歡她。
“記得就好,哈哈,她肯定還會認識你的,因爲,你是她的未婚夫!”曾祖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的下巴都快被他嚇掉了。
“怎麼會呢,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事情呢?”我一臉茫然地問道。
“張家跟凌家是世交,合作非常親密,兩家也有很多的聯姻。而當時,你是我族最傑出弟子你父親的孩子,凌飄冉又是凌家最傑出弟子凌大力的孩子,早在你們出生後不久,族內就爲你們定了娃娃親,靈恆,你跟獵風說說事情的始末。”曾祖父邊說便看向了我的父親。
“兒子,你跟凌飄冉確實定下了娃娃親,但我怕你太小,理解不了這門親事,而且又下決心不教你武藝,讓你脫離家族的紛爭,所以就沒有告訴你。而凌家,則早早地告訴了飄冉,所以她纔會經常來我們家玩,這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她是我張家的媳婦啊。
而正當我們打算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打算,並且在外求學時不要再找女朋友的時候,凌家卻出了一件大事,被迫全族都遷出了國外。我張家雖然鼎力相助,但也無濟於事。凌家舉族都外遷後,我們也就把這件事淡忘了,畢竟他們有可能終生不在回國,而你們間的婚約,也就自動取消了。
可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前,凌家舉族又遷回了國內,而且勢力比以前更加強大,凌家剛安頓好,便找我們來提親,說是選個黃道吉日,便把你跟飄冉間的事情辦了。”父親一臉嚴肅,把事情的始末跟我說了個清楚。
“父親母親,曾祖,我跟飄冉雖然幼時相識,但沒有任何感情基礎,而且婚姻是終生大事,不得馬虎草率,我看咱們不如跟另加說清楚,取消了這樁婚事。”我莊重地說道。
“孩子,我知道這件事委屈了你,但我張家跟凌家聯姻數十樁,從未有過悔婚的先例,若是真的取消這門親事,凌家再不依不饒,那我們張家,可無法再江湖立足了。”曾祖父用懇求的語氣跟我說道。
“小風,我已經替你觀察過了,這飄冉現在出落得極好,是一個標緻的大美人,而且談吐言行,都是百裡挑一的,若是能娶到她,絕對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母親對我淳淳善誘,顯然她對飄冉極爲滿意。
“那飄冉的意見如何,她在國外應該接受了高等教育,恐怕對娃娃親的事情極爲發對,就算我同意了,也是一廂情願啊。”我再一次抱了僥倖心理,畢竟曾祖父跟父母都這樣說了,我實在是不好回絕。
“飄冉早就同意了這門親事的,而且從小到大,她一直把你視爲自己的郎君,出國後也對你念念不忘,導致連戀愛都沒談過。前幾天她已經來過幾次了,我跟你爸都給她買了見面禮,你的臥室都是她收拾的。”母親眉飛色舞地說道,在她心裡,這麼如意的兒媳,恐怕已經跑不掉了。
“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突然了,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來適應。曾祖父,解開詛咒纔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我現在就去拿法杖,您感覺找人去研究。”既然娃娃親的事不好推脫,我也只能用個拖字訣了。
“好的,我現在就派人來研究詛咒的破解之法,小風,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啊,這件事情對我們老一輩來說可是大事情,算是曾祖父求你了。”曾祖父一臉的迫切。
這番談話只用了十來分鐘,我們立即又回到了議事廳,我跟小薇要過來了法杖,交給了曾祖父,讓專門負責研究詛咒的人員快馬加鞭,儘快搞定此事。
接下來我領着衆人,一一爲他們安排了房間。在安排的途中,他們都好奇地問我有什麼喜事,居然不能讓他們知道,我一臉尷尬,隨便打了個哈哈,及時轉移了話題。流嫣是爲了我而來的,我自然不能說出這門親事,讓她寒了心。
安頓好他們後,我帶大家去洗了澡,先穿着荔姣之前的衣服,洗完之後讓荔姣帶着流嫣和小薇去買衣服,順便到處玩玩,好放鬆一下。
我準備等大家稍微放鬆一下,我們便去找柳塵道長,順便問問柳軒道長是否有了消息。但計劃沒有變化快,我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便被母親叫住了,她說晚上飄冉來我們家吃飯,讓我藉此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頓時一陣慌亂。我還完全沒有準備,跟我所謂的未婚妻會面。我最期盼的,便是飄冉看到我後,能夠大失所望,主動拒絕這門婚事,我就不需要再煩惱下去了。
話說回來,我只能算是個一般人物,相貌一般,武藝低微,又沒有錢,沒有經濟頭腦,別說飄冉了,恐怕她的族人也不會看上我。那個時候我根本想不到,我,居然是他們凌家志在必得的人物,甚至重要性還超過了飄冉!
飄冉來我家,也相當於相親了,雖然我們剛出生就被定下了親事。我從草原回來後只是簡單颳了刮鬍子,洗了個澡,形象還是比較邋遢。但我母親見我這樣不願意了,非要拉着我去做髮型,還要給我選一套合體的西裝跟皮鞋。
我當然是表示抗議,但在我母親面前,我的抗議是無效的。從小的時候,我就比較怕我母親,我的父親一向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眯眯面孔,比較好相處。但母親就不一樣了,我調皮得厲害的時候,我母親可以用砍刀威脅過我的,其彪悍程度可見一斑。
當時我雖然屈服了,但心底還是認爲,我母親無非是拿砍刀來嚇唬嚇唬我。但後來我從九龍山歸來,知道了父母以前的一些事蹟,順便也跟其他族人打探過我的父母,結果聽說了,不光我父親是家族的精英,我母親從前也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打起架來簡直是不要命,而她的拿把砍刀,確實是用來收取過人命的。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只能讓宋連營來幫我招待流嫣他們,我則跟犯人一般被我母親押金了市裡,奔波於各大商場之間,美化自己的形象。
忙活了幾個小時,我纔再次回到了家裡。不過宋連營他們再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裡卻有了一些異樣。荔姣比較心直口快,直接說我變帥了那麼多,但比起石頑來還是差一點。流嫣則是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從頭看到尾,看得我很不好意思。
當然當大家問起我爲什麼要如此打扮的時候,我自然不能說實話,尤其是對流嫣,這個從草原裡走出來的女孩子,雖然看上去大方、熱情、開朗,但我知道,她有一顆玻璃般的心,一碰就會碎,經受不起任何的傷害。
對此,我只能解釋說是家族的要求,畢竟取回法杖之後,我也是家族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絕對不能給家族摸黑,一定要樹立良好的形象。
人一多起來,就有點亂,流嫣老是想跟我膩在一起,在她心裡,我是她的男人,跟我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小薇則是像個還在吃奶的小娃娃,更是跟我寸步不離,我出去的那一趟,哄了好久才把她留在了家裡。石頑和宋連營還有卿庭榮則想跟我商量正事,畢竟鐵木真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們誰都無法心安。
當然家族裡的一些老古董更是找我討論有關法杖的事情,三叔也想問問我這一個月到底去了哪裡,工程開展得怎麼樣,我終於體會到了分身乏術的概念,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好多份,每一份都可以獨當一面。
還有眼看就下午五點了,去找柳塵道長的計劃也只能泡湯了。再有一個小時,飄冉就要來我家了,據說凌家的族長也要藉此來拜訪我的曾祖父,而且還跟我和飄冉的事情有關。
此時的我簡直就是焦頭爛額,這感覺還不如蹲在成吉思汗陵裡,跟死屍和怪物爲伍。我只跟一路同行的人待了片刻,母親便讓我準備去迎接飄冉。
按母親的說法,是讓我跟飄冉單獨會面的,這樣可以私下裡說一些悄悄話,儘快地熟悉起來,培養好感情。但我強烈反對,要求帶自己的同伴們一起跟飄冉見面,否則便過於冷落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朋友了。母親見我執意不肯,也沒有再威脅我。
我提前跟大家說了這麼一個事,說是族裡的老古董們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應付過去算完,到時候還希望大家多多配合我,幫我擺脫掉這個相親的對象。
我的這些夥伴們便開始取笑我,流嫣也微笑地看着我,偶爾白我一眼。宋連營說你不要的話更好,可以推薦給我,我最缺少的便是女人了。我說行,只要你有本事,我願意把她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