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院門平時都是插着,雪涵放學敲門後是石頑開的門,當時石頑正在院中習武。一開門雪涵頓時發現了這麼大的一個帥哥,於是興奮地高喊這是哪來的帥哥啊,並要動手動腳,石頑一臉冰冷,連忙躲開了,雪涵還楞乎乎地想去追。
荔姣聽到後立即走了出來,看到這情形頓時不幹了,張口就說了句很經典的話:“小姐請放尊重點,人是我的。”
雪涵看到自己家裡又出來一個大美人,頓時發自本能地生出了敵意,惡狠狠地瞪了荔姣一眼,說道:“這是在我家裡,你憑什麼教育我?”
“在你家裡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沒教養的女人呢!”荔姣雙手叉着腰,在批評別人沒有教養,在一旁準備坐山觀虎鬥的我頓時噗地笑了出來。
“你說誰沒有教養啊,今天本姑娘就要讓你看看什麼叫教養。”雪涵哪是個吃虧的主啊,說罷便要衝上去動手。
“來就來,誰怕誰啊。”荔姣也不甘示弱,兩個人馬上就要打起來。
此時師父剛好去市場買菜了,別看師父一大把年紀,但家裡的事他一向親力親爲,打掃院子,買菜做飯,從來都是他自己來做。沒辦法,我只好挺身而出了。
我緊走幾步,來到她們旁邊,在她們接觸到之前便一手抓住了一隻胳膊,大喊了一聲“停”,阻止了這場即將爆發的戰爭。
兩個人被抓住胳膊後都是尖叫一聲,一人朝我腿上踢了一腳,我由於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所以躲閃不及,一邊捱了狠狠的一腳,腿上也留下了腳印。
“荔姣你腦子進水了嗎?”我憤怒地朝荔姣吼道,我心想師父的孫女不領情也罷了,荔姣這個自己陣營的人還踢我,真是太過分了。
“老孃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看你分明是袒護這個小妖精。”荔姣張牙舞爪道。
“你纔是妖精,哼。還有你,憑什麼多管閒事,你以爲你是誰!”雪涵的後一句話明顯是對我說的。
此時的我早已經鬆開了她們的手,正一臉痛苦地揉腿。我無奈地看了雪涵一眼,對她說道:
“我是你師叔,對你完全沒有惡意啊。”
“少佔本姑娘的便宜,我看你就是個猥瑣的大叔。”雪涵惡狠狠地說道。
聞聽了此言,我頓時大受打擊,這雪涵是個可愛的小蘿莉無疑,可我今年才二十五歲,女朋友都沒找過,怎麼在她眼裡成了個怪叔叔。
這時候師父剛好拎着一大堆菜走了進來,我趕緊接過菜,喊石頑關上了院門。師父馬上爲我們引見,先對着雪涵說道:
“雪涵,這位是我剛收的徒弟,論輩分你得叫他師叔,不過你沒學魔術,喊他張大哥就可以了。另外兩位是你張大哥的朋友,你可要多加親近啊。”
“哼,爺爺,他們合夥一起欺負我,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雪涵搖着師父的手撒嬌。
“師父,是一點小誤會,但我們絕不會欺負雪涵的。”我只好硬着頭皮解釋道。
“嘿嘿,我這孫女的脾氣我當然知道,你們別往心裡去。雪涵,做人要大度一些,一會咱們一起吃頓飯,不愉快的就過去了,你就給爺爺這個面子。”師父笑着說道。
“好吧,只要你們以後不再欺負雪涵,人家是不會跟你們計較滴。”雪涵露出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我不由得讚歎她演戲的技術,整個一影帝啊。
好在一場風波被化解於無形之中,大家都張羅着去做飯。做飯的時候雪涵也要跟荔姣分個高下,兩人一個做青菜,一個做葷菜,開始了明爭暗鬥,我則和師父給她們打下手。
如此一來,整個小院都是非常的熱鬧,師父顯然也很享受這種氣氛,平時家裡只有他跟雪涵,難免有些冷淡。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兩人做的菜分區擺放,簡直就要涇渭分明。師父嚐了一口荔姣做的素菜,誇這菜精緻美觀,入口清爽,是近年來他嘗過的最好的素菜。
雪涵立即嘟起了小嘴,說爺爺偏心,並讓我嚐嚐她做的葷菜,還要我一定好好評論,否則找我的麻煩。
我心想哪有這樣的,還得威脅着評論,如果我說不好,恐怕今天晚上別想好好吃飯了。但又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只好夾起了一塊紅燒肉,裝出了細細品嚐的樣子。
雖是被脅迫,不過雪涵做的紅燒肉實在是好吃,讓我感覺誇一下也理所應當,於是品嚐完後立即說道:
“這肉色澤光豔,入口鬆軟,鮮而不膩,肉中包含了幾種細緻的味道,簡直就是各種飲食文化的沉澱。肉吃完後口中還留有餘香,若口含蓮花,令人回味不已。”
“哈哈,張大哥你別這麼實在嘛,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雪涵顯然對我的一番評論很是滿意,讚許地看了看我。
“哼,馬屁精一個,庸俗!”荔姣對我怒目相視,簡直跟我有深仇大恨。
“不過嘛,荔姣妹子的菜也是美輪美奐,兩個人都是大師級別的水平!”我見荔姣也不能得罪,只好充起了好人。
“哼!”兩人都以非常鄙視地目光看着我。
席間雪涵對石頑的興趣顯然明顯要強於我,不過石頑這小子吃了點菜後便如同老僧入定,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語,任憑雪涵怎麼搭訕,都假裝聽不見。
“我這位朋友是高度聽力障礙,今天來得及,沒帶助聽器。”我對着快抓狂的雪涵笑了笑,很禮貌地爲我的這個古怪手下打了下圓場。
飯桌上雖然有一段時間有些劍拔弩張,但有師父坐鎮,又有我這麼一個和事老妙語連珠,口若生蓮,不停地爲她們轉移話題,所以兩人最終也是相安無事。
不過我能說會道的本領被師父發現了,他老人家還當場表揚了我一下。師父說一個優秀的魔術師必須配置一張厲害的嘴,不光能夠調動現場的氣氛,更能夠在引導關注選擇性失明時發揮重要作用,有些時候,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還要重要。
美美地吃完飯,師父喊我去馬路上散步,雪涵和荔姣也趕緊跟上,只留下石頑在院內練功。師父在路上跟我講了一些訓練的項目,讓我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另外師父還當我面誇了石頑,說這小子如此刻苦,如果實力不高人一等,那便是老天的不公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擔心着荔姣和雪涵會不會打成一團,心想要不我去陪她們睡得了,保準打不起來,當然也只能想想而已了,如果這個念頭被她們知道,恐怕還不被她們給吃了。
不過我倒是低估了她們的忍耐力,直到晚上十一點,她們的房間裡還沒有傳出打鬥聲,我估計她們可能一進屋都悶頭大睡了吧,於是便不再關心,閉眼睡了過去。
一大早還不到六點,石頑便起來練功了,我心想我也得拿出點學藝的誠心來,早起上一會兒,好流傳個“古有張良,今有張獵風”的美名。
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師父已經打起來了太極拳,而且還指點了幾下石頑的武術動作,令人稱奇的是石頑還很重視師父指點的武術動作,並仔細問了要點。要知道石頑這種人擱到哪都是眼高於天,不可一世,這次能虛心接受師父的指教,莫非師父還會些武術?
師父先是拿來了兩個沙袋,每個都有三十斤,讓我綁在腿上,先出去跑到附近的車站再跑回來。我心想這來回不過幾里路,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
不過等到跑回來的時候我便不這麼想了,這小小的沙袋,簡直就是千斤的重擔,壓得我甚至都要喘不過氣來了。我剛進院門,便坐到地上,像條狗一樣喘息。
師父只讓我休息了不到半分鐘,便把我領進了院南的一間大屋子裡。只見屋裡玲琅滿目,簡直就是加強版的健身房。其中有練力量的,有練速度的,有練躲閃的,真是我能想到和想不到的都應有盡有。
而就在師父爲我介紹各種器械的用途的時候,雪涵的房間裡突然傳出了打鬥聲,師父忙着調試器械,讓我趕緊去看看,別讓她們鬧了。
只見兩個人都穿着睡衣跑了出來,邊跑還便吵吵着,大有誓不罷休的架勢。其中雪涵更是酥胸半露,簡直就要****了,頓時讓我看直了眼,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雪涵發現後頓時大叫一聲,整理了下衣服,一腳便朝我踢來,好在這次我有了條件反射,立即躲開了這一腳,並大聲喝止,問她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次發話的是荔姣,她滿臉悲憤地向我申訴,說雪涵欺人太甚,她清早一起牀,發現牀頭的衣架上,居然擺滿了雪涵各種顏色的胸罩……
這是裸地挑釁啊,仗着自己有着雄厚的資本,卻要刺激別人那顆幼小的心靈。荔姣說自己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於是便起牀找雪涵問個清楚,結果兩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