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順利成行,也多虧了家族的成員忙於最後的三座古墓,根本沒心思管其他事情。雲南的一座古墓十分蹊蹺,爲此包括我曾祖父在內的衆多族內核心成員都去當地考察了,以至於我們出行的時候,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正中我的下懷,否則還得需要想破腦袋編造謊言,從而矇混過關。此行我們打的是爲西北的農民朋友打井吃水的旗號,上下統一口徑,無論遇到條子還是其他遊客都是如此的說辭,以免節外生枝。
出發的時候司機還真是問題,我拿的駕證是C證,駕駛貨車的話就怕被交警查住,好在卿庭榮在部隊的時候就考取了A證,此次出行主要由他駕駛,實在疲勞了再由我倒換一下。
如果不是怕暴露了行徑,本來是想僱一名專職的司機的,但如此一來我們在路上說話就得非常謹慎了,所以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有困難自己克服。不過卿庭榮也是第一次駕駛汽車出遠門,我們對路況都不熟悉,只好邊跑邊想辦法了。
客車的駕駛艙前半部分可以坐三個人,擠一擠的話四個人也可以,後半部分有張小牀,只能允許一個人休息。本來打算讓五人中的其中一個先做火車去內蒙等着,但誰都不願意去,只好將就着坐了,而且路途中晚上儘量找旅館休息,從而保證好睡眠。
當貨車駛出泰安的時候,我心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感覺彷彿放飛的雄鷹,渾身充滿了力量,欲要振翅高飛,展翅翱翔!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標,風風光光地返回這個城市!
旅程中比想象的還要艱苦,好多路況都是通過手機或者互聯網跟老司機打聽的。由於車上有好多東西怕被盤查,我們也儘量挑選小路,所以幾乎每天都被顛得七葷八素,吃不香睡不好,簡直就是對自身的一種磨練。
荔姣的意見最多了,幾乎看到個旅館就想停下歇一歇,再小的旅館也得要洗澡,吃飯更是挑三揀四,要不是對我有些忌憚,恐怕早鬧翻天了。我心想我當初的想法是對的,本來就不該帶她來,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
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周折,比如買東西被忽悠,問路被騙,車胎被扎,但我們本着遇事低調的原則,能忍耐的就忍耐了,冤枉錢沒少花,才把這些困難一一克服。
最驚險的一次是遇到了盤查的條子,卿庭榮反應神速,還沒等對方發現掉頭就跑,結果被警車追了幾十裡,憑藉他精湛的車技,以及儘量往荒涼的地段行進,這次甩掉了條子,再次踏上了征途。
就這樣走走停停,大約五六天我們纔到達了內蒙。到了的時候我們個個都快不成人形了,荔姣也是花容黯淡,於是我們便準備停車整頓,休養上幾天再出發。
我們來到了一個杭錦旗的小鎮上,找了一家生意比較慘淡的旅館,準備在這裡多住幾天。旅館雖然簡陋,但好歹有個自己的院子,還養着條大狼狗,我們把貨車停在院子裡,安全還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旅館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漢族人,話都不多,招待人的時候也不怎麼熱情。不過見到一下子來了五個人,他們還是有點欣喜的,連忙爲我們去收拾房間。
我們總共定了三個房間,都是挨着的,我跟卿庭榮一間,石頑跟宋連營一間,荔姣單獨的一間剛好夾在中間,她雖然彪悍,但總歸是個女孩子,是需要我們照顧的。
安排好了房間,我們把方便攜帶的行李都放進了旅館裡。收拾好之後便問老闆有什麼吃的東西,剛好旅館的男主人剛殺了一頭羊,我們便讓他們給做了些葷菜。
這一頓飯用了幾乎半隻羊,煮羊排,烤羊腿,羊雜湯,應有盡有,味道也非常鮮美。看來草原上的羊跟家鄉的羊就是不一樣,入口只有很淡的腥味,非常的好吃。
吃完這頓飯已經下午了,我們又檢查了一下貨車上的物品,找了些繩子重新固定了一下,然後便依次洗了個熱水澡,美美地去休息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舒坦,醒來的時候已經出太陽了,但久經舟車勞頓的身體還是懶洋洋地,老想在牀上再賴一會。直到宋連營過來敲門,我跟卿庭榮纔開始穿衣服。
簡單用了些早飯,我們便準備去踩點了。踩點的地方主要是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和先祖遺留資料上記載的地點,一旦進行確認,我們便準備直接把車開過去,僞裝好之後就地開始挖掘!
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坐落在內蒙古鄂爾多斯草原中部的鄂爾多斯市伊金霍洛旗阿騰席連鎮東南面的敖包上,距包頭市185公里。這個地方供奉着成吉思汗的畫像以及他生前用過的戰刀。
關於成吉思汗的靈柩爲何坐落在鄂爾多斯大草原上,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七百多年前,成吉思汗率蒙古軍西征,路過鄂爾多斯草原的時候,見這裡碧草茵茵,一望無際,潔白的羊羣象天邊的雲朵,在草原深處漂浮,不時鳥鳴鹿奔。
成吉思汗坐在馬背上,被這美麗的景色所陶醉,情不自禁地讚美說:這裡是衰亡之朝夏興之方,太平盛邦久居之地,梅花幼鹿成長之所,白髮老翁安息之鄉。我看這裡很美,死後就把我葬在這裡吧!說完將手中的馬鞭投向草地。
成吉思汗死後,運送其靈柩的靈車行至鄂爾多斯時,車輪突然陷進沼澤地裡,套上很多牛馬都拽不出來。護送靈車的將領回想起成吉思汗曾經說過的話,於是將其“氈包、身穿的衫子和一隻襪子"安放在這裡,並進行供奉。諸宗室王公接到訃告,立即從橫跨歐亞大陸的各個佔領地飛速趕來奔喪。
我們之所以到這個已經重建過幾次,早被公開的旅遊景點來踩點,主要是來觀看一下陵墓的結構和特點,從而得到一些啓示,好應對深埋在草原之下的陵墓真身。
衣冠冢又稱“八白室”,主體是由八間白色的白色的建築構成,風格粗獷雄偉,具有濃厚的蒙古特色。有正殿、東殿、西殿、後殿等主要建築,並以殿廊將各殿連接。
殿堂坐落在花斑絢麗的花崗岩石基座上,四周圍有雕刻精細的玉石欄杆。殿頂呈蒙古包式的穹廬狀,上面用藍、黃兩色琉璃瓦砌出渾厚典雅的雲勾浪紋,八角飛檐下懸掛着"成吉思汗陵"五個蒙汗文金色大字豎匾。
這次出來踩點的是我跟石頑荔姣,我們做鎮上的小巴去的,因爲這裡是整個自治區最著名的旅遊景點了,交通很便利,地方也很好找。
進的時候每人花一百一買了張門票,這價格真個性,條子的號碼。我們也沒心思玩,而是忙着四處拍照,把整個陵區轉了了遍,甚至連廁所都沒放過。
這座衣冠冢不知道被改建了多少次,據說連日本人都修建過,建國後又進行了大規模的整修,說起來的話也算是面目全非了,但蒙古民族的特色倒是保持得原汁原味。
祭成吉思汗陵是蒙古民族最隆重、最莊嚴的祭祀活動,簡稱祭成陵。成吉思汗祭祀一般分平日祭、月祭和季祭,都有固定的日期。專項祭奠一年舉行六十多次。祭品齊全,皆供整羊、聖酒和各種奶食品,並舉行隆重的祭奠儀式。
遺憾的是今天沒能趕上祭祀,否則我們便去拜一拜這個震古爍今的戰爭販子了,馬上要盜他的墳墓了,起碼先跟他打個招呼,到時候好別太難爲我們了。
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我們把衣冠冢的情況瞭解了個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便回旅館了。宋連營和卿庭榮還在旅館看家,我們可不能在外面胡吃海玩。
中午的時候去鎮上的一個規模大一點的飯店吃了頓飯,烤了只全羊,吃得很盡興。不過這邊的物價委實夠低,一整隻羊,才花了五六百塊錢。除了內蒙的羊肉,還有一樣東西很好吃,那就是沙蔥。
生長在乾旱草原的沙蔥卻神奇般鮮嫩,只要輕輕地一折蔥身,斷口處便會流出鮮汁和油花來,折一小段放入口中,似蔥、似韭、似香草;同時還夾含有一種油香、一絲微甜,其鮮香嫩美,妙不可言。
尤其是用沙蔥和羊肉餡做的包子,味道真是鮮美到了極點,撐得難受還想再吃上一個。而做湯的時候撒上一點沙蔥花,那湯那肉就四溢飄香,好喝得不得了。
比起前幾天在車上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鮮香的羊肉彷彿每天都吃不夠,吃得我們都快忘記此番前來是幹什麼的了,有一種樂不思蜀的味道了。
意識到這種好逸惡勞的作風非常危險,我們還專門開了個小小的批鬥會,每個人都做了自我批評,深刻地認識到了錯誤,下定決心絕不能再犯!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們五人全部出發,前去勘探先祖遺留資料上的地址。之所以把這麼多物品留在旅館裡,並不是因爲對旅館老闆的放心,而是做了很好的防範措施。荔姣甚至用道家的法術弄了個紙人看守,只要不是遇到高人,我們的物資絕對安全。
成吉思汗的衣冠冢在鄂爾多斯市的正南方,屬於大草原的東南方向了,而我們所要前往的地方位於草原的西南方向,屬於鄂爾克前旗的範圍之內了,已經進入了草原的腹地。
離草原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公交車坐了,我們只好打了個的,由此進入草原。我們所要到達的地方十分偏遠,出租車司機說那邊沒法通車,只能把我們送到了半路上。
下車的時候已經進入了草原,這茫茫無邊的草原,恐怕我們幾天幾夜也走不出去。好在這只是草原的邊緣,牧民四處可見,於是我們找到了一戶牧馬的牧民,租了三匹馬,準備在草原上策馬奔騰。
我們幾個都不知道行情,三匹馬牧戶收了兩萬元現金,還好現金都帶身上了。這一次北上着實霍霍了不少錢,這也算破釜沉舟了,如果不能從成陵裡帶出點什麼,回去之後真要破產了。
我們五人中只有石頑和荔姣會起碼,不過宋連營說他經常看馬術比賽,估計也能照着葫蘆畫瓢,再加上有石頑指點,應該沒多大問題。於是石頑跟我騎一匹,宋連營跟卿庭榮騎一匹,荔姣自己一匹,很快我們便上路了。
雖然宋連營的速度偏慢影響了我們總體的行程,但這也比步行快了太多。我們按照手機定位和地圖不斷向前行進,結果越往前人丁越稀少,草的長勢也越差,幾乎都碰不到牧民了。
中途我們遇到了一個牧羊的老人,向他打聽我們要去的地方,結果他聽了後臉色突變,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魔鬼的領地,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如果再遲一些,恐怕永遠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