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醒了過來,那人竟然把手伸向了我的眼睛,我一看這是要翻我眼皮的節奏立馬嚇得坐了起來,嘴裡還只喊“我沒事!我沒事!”
聽到我這麼一喊後,這老不死的老人立即放下了他的手。白雪跟一個上了年紀的大伯這時也闖了進來,一見到我白雪就顯得有些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我還沒說話,那老不死的老人卻來了口說“沒什麼大礙,一沒骨折,二沒脫臼,只是扭傷了而已,那輕微的皮外傷敷些藥很快就能痊癒,扭傷的話還需些時日,沒個十天半月治不好。”
這老不死的不說話讓你覺得他是一個鬼,一說話你就會覺得他是一個妖!這都多大年紀了!口齒還這麼流利,若非親眼所見,真是打死也不會相信!
那大伯對我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就領着那老不死的離開了屋子,待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後,我連忙詢問白雪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聽白雪說後我才知道那老不死的原來是這村裡的醫師,也是老村長,村民都稱呼他爲趙半仙,現在已經活了一百多歲。在這村裡他就是精神領袖,精神信仰,被所有村民所愛戴。
得知這些情況後,我對這老不死的恐懼感跟厭惡感少了幾分,對他的好奇則是多了幾分。
接下來的兩天裡,這趙半仙每天都會來這屋看我,每天也都會給我把脈、翻眼皮,還會給我帶上些草藥,這些草藥我從未見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但不管是敷在傷口上還是吃在嘴裡那感覺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生不如死!”
雖然每一次上藥都很痛苦,每一次喝藥也都是撕心裂肺,但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我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好,如此療效的良方,再苦也得喝啊!
這趙半仙是每天都來,可是白雪缺突然一連兩天沒來看我,這讓我很是失望。本來看到自己的傷情一天天好轉,心情那是大好,如今卻是一落千丈,感覺自己就這麼被拋棄了。
連續兩天沒看到白雪,我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到她與我在山洞裡的種種遭遇,想到她在山體坍塌時沒有棄我而去,想到她爲了救我時的厲聲斥責,想到她在暗河裡時對我的鼓勵……
每次想到她對我的這些照顧這些付出我都會感動,可是細心一想,她之所以這麼做很可能只因爲是在報答我對她的救命之恩,亦或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後半生充滿自責。她對我或許連友情都不深,又何來的愛情?如果對我有那麼哪怕一絲絲髮自內心的關心,她又怎麼會在我獨自一人承受傷痛之時離我而去?
第三天,我終於忍不住向趙半仙問起了白雪的情況,趙半仙對我微微一笑,然後說“你不是說跟她
只是什麼驢友嗎?又不是情侶,幹嘛那麼在意她此時在做什麼?”
我強忍着心虛說“半仙你誤會了,我跟她再怎麼說也是朋友,見她兩天都沒來看我了,難免有些擔心。”
“你這話說給別人看行,在我這兒行不通,我可是半仙,就你葫蘆裡裝的那些酒什麼味我都不用聞都能知道。”趙半仙有些壞笑的說道。
見我傻不拉幾的不說話,趙半仙接着又說道“我不瞞你,但說了你也別不高興,你心裡那姑娘這兩天一直跟我們村長的兒子在一起,具體在幹什麼我也不知道,要想知道你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事不關己,我才懶得管!”我很是氣氛的說了這麼一句。
“哈哈哈!年輕人,有些脾氣是好事,但也要適時而發!”趙半仙扔下這麼句話就離開了屋子,留下我在那兒咬牙切齒的拍打着牀板。
趙半仙的話讓我心裡很是難受,悶得慌,心裡一直惦記着,老放不下來,久而久之,感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我就這樣熬到了下午,人都快氣炸了,就在這個時候,虛掩着的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我眼前。
“怎麼樣?好點了嗎?”白雪一進屋就詢問起我的情況,我這時是既氣氛又高興,感覺自己跟人格fen裂沒什麼區別。
見我久久未做迴應,白雪又說了句:“怎麼了?啞巴了?”我這心裡一堵就回了她一句:“你不是跟村長兒子玩得挺好的嘛,幹嘛舍他而去跑來看我?”
我這話剛說出口就想立即擡起手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也太不是個事兒了!不料白雪缺似乎沒怎麼生氣,反倒是笑着說道:“想不到一個廢人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白雪這句話莫名的激起了我的憤怒,我連腦子都沒過就怒回了她一句:“是!我是一個廢人,你當初就不該救這個廢人,讓他死了算了!”
我的語氣很衝,白雪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不像是在跟她鬧着玩,隨後對我輕聲細語道“開玩笑呢,還當真了?”
我沒有搭理她,而是把頭扭到了一邊,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白雪從牀的右邊移步到了左邊,我又把頭扭到了另一邊,這下白雪已經可以篤定我是真的生氣了,然後朝我問了句“怎麼?吃醋了?”
我本想給她一個堅決的否定回覆,可是當話到嘴邊時我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心虛的我竟然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她!
“又啞巴了?”白雪的話讓我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心一狠說了句“你愛跟誰一起跟誰一起,關我屁事!哥只是傷口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乾嘛要躲着我?”白雪又是一問。我這幾句謊話讓心是砰砰直跳,面對白雪的這一問,又是不知所措,索性就不說話了。可我的這一舉動卻讓白雪怒了,她丟下“都已經活了快兩輪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無聊!”這麼句話就往門外走了
過去!
她這奪門而出的舉動讓我一激動一生氣也說了句有些難聽的話“要走快點走,之後就別來了!”白雪稍做停頓後最終還是離開了屋子,留給我最後的一句話是“你混蛋!”
白雪在我的盼望下還是來了,卻又在我無腦的話語衝擊下走了,這到底是誰的錯?是我的錯嗎?也許是吧,但就算我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又有什麼用?我都已經把她氣走了!
這一次莫名的衝突讓我變得更加的難受,因爲我多了一份對白雪的愧疚。接下來的幾天裡,白雪再也沒有過來看過我,我也問過趙半仙她的事,趙半仙只告訴我白雪說她要進城辦點事,要去上個三兩天天。
可是四天過去了,依舊沒有她的消息,對她的擔憂也越來越強烈,可我如今也就將將能下牀,根本無法進行超過十米的行走,要去找她那也是癡人說夢。
時間一直在流逝,白雪也依舊沒有消息,我已經開始懷疑她已離我而去,那些因事進城的話不過是她離開此地的一個藉口而已!想到這裡,我竟然情不自禁的哼唱起了那首老歌《太多》,以此發泄心中的哀愁。
失去了白雪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沒有向她展露自己哪怕的一絲愛意,卻給了她難以承受的無理取鬧!要怪只怪自己太沖動,怪自己太自以爲是!太不懂她!
在煎熬與悔恨中,我又熬過了一個星期,如今,我的腿雖還未痊癒,卻已能進行短暫的奔跑,我覺得我已經可以離開這座小山村,因爲我要去尋找白雪。
這十多天來,多虧了村裡鄉親們的照顧,多虧了趙半仙的高超醫術,若不是他們,此時的我不是死了就是廢了。白吃白住了這麼些天,我無以爲報,只能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交到了村長的手裡。
距離這山村最近的縣城叫八步,雖然是最近的,但也有個百八十公里,要怎麼去又成了一個問題,這小山村地處極爲偏僻之地,別說汽車了,就連摩托車都沒一輛,要出去只能靠走了!
拖着一條還未痊癒的腿,帶着村民給的燒餅、饅頭、地瓜,我開始了自己艱難的找尋旅程,我拒絕了村民的相送,我不想再勞煩他們。
一天下來,我發現自己好像也沒走出去多遠,七八個小時的行程看來還不到三十里路,照這樣下去,走出這大荒山豈不是得花上三兩天!
夜幕降臨,晚霞也還留有餘暉,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一心趕路卻忘了尋找過夜之地,這下好了,今晚要以天爲被以地爲席了。
隨便找了個平地我就這麼睡了,雖然已經是來到了十月,可是這地卻依舊是蚊子遍地,把我咬得根本就沒法入睡,要不是凌晨三點突如其來的大雨把蚊子全都趕走了,我甚至會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
不過蚊子雖已走,這大雨卻無情,把我淋得渾身沒脾氣,身上都快被雨點砸出了小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