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不僅這樣啊,若是一起用膳,那倒罷了,現在玄家二小姐來了,那莫姑娘居然擺出一副太子妃的模樣,和那玄家二小姐吵起來了。”嫣然瞪大了眼睛,覺得太子妃實在太不看重太子殿下了,怎麼能這麼不在意呢?
“喔?”玄音來了?和莫雲淺吵起來了?這是好戲啊,君莫傾立即翻身下牀,把外衣往身上一套,再在眼角下點了顆淚痣,就帶着嫣然出去了,嫣然以爲她要出去以太子妃的身份震懾那兩個女人,豈料君莫傾道:“稍後你只管看戲,可別說漏了嘴。”
嫣然悶悶的哦了一聲,隨着君莫傾到了大殿,果然,一看之下竟然是這般的精彩啊,只見容子畫坐在主位上喝着茶,那玄音挺直小腰站在站在莫雲淺面前,而莫雲淺正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淡漠,正是一副太子妃的做派,不知情的人還真會誤會這位纔是太子妃。
“原來你就是莫將軍的掌上明珠啊,真是失禮了。”玄音口中柔柔弱弱的說着,眼神卻一點也不溫柔,這個莫雲淺是想找茬麼?如今攀上太子這個富貴門就嫌棄我相府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莫雲淺看都不看玄音,道:“玄二小姐貴爲右相的千金,身份尊貴,自然無須多禮,既然今日巧遇二小姐,那不妨請二小姐帶句話過去,我莫雲淺此生無論多落魄都不會嫁玄四公子,還請右相莫要再逼我父親。”
她將話直接挑明,且是在容子畫的面前,大有拿太子的身份壓相府的架勢,加上外面傳言莫雲淺將爲太子側妃,由不得讓玄音氣的惱火,我堂堂相府公子,還娶不起你這個武夫的女兒?反了天了,玄音氣的臉都青了,但到底是個奸詐的人,自知得罪不起太子,便陰陰笑了一聲,“既然莫姑娘都這麼說了,我相府也不是非要與你將軍府攀親戚,只是今日我來此送個請柬,太子殿下都未發話,莫姑娘你爲何出言給我難堪?這太子府似乎不是你做主。”真是氣死了,她是專程來送右相五十大壽的請柬,剛進太子府,就被這莫雲淺給諷刺了一通,能不氣麼?就算你莫雲淺即將嫁給太子爲側妃,但現在你還未入府,你算個什麼東西?
礙於容子畫在場,莫雲淺必須把無辜裝到底,她很不解的看了眼玄音,“我何時給你難堪了?”
玄音冷笑,今天真是快栽到這個女人手裡了,“你爲何下令不讓我入太子府?爲何要讓侍衛將我攔在外面?你憑什麼?”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莫雲淺裝作恍然大悟,“二小姐誤會了,當時我與太子殿下正在用膳,沒人告訴你在別人用膳時來打擾很不禮貌嗎?何況是堂堂太子殿下,我只是讓人叫你稍等一會,何時說不讓你進來了?必定是那侍衛傳錯話了。”
“你!”玄音氣急,她自覺自己也是個圓滑的人,沒想到這個莫雲淺這麼狡詐。
“如今來了,太子殿下也在此,二小姐有事不妨坐下慢慢說。”莫雲淺對盛怒的玄音笑了笑,不無得意之色,她早就聽聞相府的女人最陰險,還和琉妃共謀逼太子娶玄家三小姐,真是氣死她也,今日碰見了,不好好捉弄捉弄就太對不起機會了。
玄音被她氣的徹底臉青,一再暗呼要冷靜,要冷靜,總算深呼吸幾口氣冷靜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想念起君莫傾了,君莫傾至少不會這樣奸詐着氣人,至少不會這樣沒家教沒氣度,至少不會說出的話讓人這般不服,她坐下,脫口就說,“莫姑娘真是好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纔是太子妃呢,這太子府裡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也自有太子妃做主,你這口氣是置太子妃於何地?當太子妃是虛設麼?”
這下輪到莫雲淺臉紅了,太子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回孃家了,她纔會這樣說話的,但現在被玄音挑明,多少面子上過不去,眼看着就要吵起來,容子畫卻只面無表情當兩人不存在,大有讓他們吵翻天的意思。
玄音暫時佔了上風,起身施施然對容子畫行了一禮,雙手奉上請柬,道:“父親五十歲大壽,還望太子殿下屈尊駕臨。”
這裡沒有丫鬟在場,玄音乾脆就把請柬擡到莫雲淺面前,嘴脣一笑,諷刺道:“既然這裡無人呈請柬,莫姑娘也不是太子妃也不是太子府什麼人,就勞煩把請柬呈給太子殿下。”
當本小姐丫鬟來使喚?莫雲淺瞪着她,但也沒辦法,只得起身接過請柬,突然,玄音袖裡飛出來一根銀針,不着痕跡的飛像莫雲淺的腹部,容子畫自然是瞧見,卻不想阻攔,就在這時,君莫傾袖子一拂,擋在了莫雲淺身前,不動聲色的把銀針圈在了袖子內,眼皮子一擡,對玄音露出燦爛的微笑,“請柬便由在下來呈吧,莫姑娘乃是太子府貴賓,怎好勞煩她。”
君莫傾接過玄音手裡的請柬,恭恭敬敬送給容子畫,容子畫爲她剛纔的舉動嚇一跳,生怕她被銀針傷到,但看她淡然自若的表情,應該是沒事的。
玄音看君莫傾看傻了,只覺得十分,萬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又好像沒見過,尤其君莫傾眼角的淚痣,看上去有幾分淡淡的憂愁,“你是……”
“在下君莫夜,乃太子妃堂兄,來的不巧,太子妃已回孃家小住。”君莫傾笑着看向玄音,那笑容亦是明媚瀟灑,直讓玄音眼花,這兩堂兄妹會不會太像了一點?
莫雲淺見君莫傾突然現身替自己解圍,心中隱隱觸動開心着,不由語氣也軟了些,“師父,您去哪了?徒兒找了一整日。”
找了一整天?是纏着太子在這擺太子妃架子一整天了吧?君莫傾笑了笑,雪白的衣裳彷彿空中的白雲,整個人淡若清風,玄音看着更加鬱悶,這簡直就是另外一個太子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