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特種兵
我暗暗叫苦,子彈已經打完了,看來今天怎麼都是在劫難逃了,眼看着這羣黑壓壓的吸血蝙蝠遮天蔽日的罩了下來,“野驢”渾身哆嗦,嘴裡嘀咕着:“完了完了,這下連遺囑都來不急寫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烏雲一般的蝙蝠正唧唧厲叫着盤旋而下,帶着死亡味道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我一咬牙摘下最後一個手雷,咬牙切齒的扣着拉環,只等這些扁毛畜生落到身上就要引爆手雷,我可不想被這羣蝙蝠吸成乾屍。
用兵團的話來說,人的生命輕如浮塵,活八歲和和八十歲沒有區別,我正在體驗着生死的悲壯,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一聲尖利嘶啞的鳴叫,一陣飆風呼嘯而至,我和“野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陣飆風掀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擡頭一看,頭頂上空已經煙消雲散,那些吸血蝙蝠驚叫着四散而逃,碧藍如洗的天空下,一隻巨大威武的兀鷹正在追殺着那些吸血蝙蝠。
這隻兀鷹展開雙翅三米有餘,猶如一架小型飛機一般,怪不得會帶來一陣飆風。
這些吸血蝙蝠雖然看不到這隻巨大的禿鷹,但是它異常靈敏的超聲波已經感知到了危險的來臨,紛紛驚叫着四散而逃,轉眼間便飛的乾乾淨淨,那隻巨大的安第斯兀鷹也展開雙翼嘶叫一聲,追殺而去,天空又恢復了寧靜。
我沒想到會逢凶化吉,看着眼前危險的局勢驟然逆轉,深刻地體驗了一次從死到生的緊張過程。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是有道理的,危險解除,兩人從極度緊張的神經瞬間鬆弛了下來。
我一屁股坐了下來,將身體靠在了後面的一個巨石上,“野驢”則跪在那裡唸唸有詞,不停的在胸口划着十字,大概是在感謝上帝保佑。
我說:“野驢,別神神叨叨的了,坐下來歇歇吧!”
“野驢”看了我一眼,卻僵在那裡不動,面色驚恐之極,猶如見了厲鬼一樣。
我覺得“野驢”的表情有些不太正常,就安慰他說:“沒事啦,安全了!”
“野驢”一言不發,身體僵直,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看着我,瞳孔卻在放大。
“野驢”的古怪表情讓我心裡有寫發毛,我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就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於是擡頭看着“野驢”,這時我發現“野驢”的眼珠向我身後的岩石一旋一旋的,我向順着他的目光向身後一看,頓時被驚得毛骨悚然,一下怔在了那裡......
原來在那塊巨石後面的草叢裡,臥着一隻兩米多長,一身斑點的美洲虎。怪不得“獵豹”嚇得傻在了那裡。
我回頭一看剛好和美洲虎金黃的眼珠對視在一起,一人一虎相距不過兩米,就這樣互相對視着。我僵在了那裡,連頭都不敢動了。
我心裡打了個冷戰,我的天啊,這可不是關在動物園的“大貓”,這是美洲叢林裡性情猛烈,嗜殺成性的百獸之王,連兇猛的美洲獅也懼它三分!
但是我卻看不到它百獸之王的威嚴,它的神情有點懵懂和恐懼,是什麼東西把它嚇成這樣?
事後多年我才分析出原因,有可能是突然出現的巨鷹把這隻老虎嚇破了膽。
這是一隻安第斯兀鷹,是美洲草原最兇猛的動物,它專吃新鮮活物,從來不吃腐肉。是猛禽中的貴族,它不但獵殺黃羊角馬,甚至連美洲獅,美洲虎等大型猛獸都在它的獵殺範圍。
它以王者的姿態俯視腳下幾千平方公里的領域,美洲大陸上生存的一些動物都在他的獵殺範圍,幾乎沒有天敵,除了人類,沒有任何動物會對它構成威脅。
我當時就跟這隻老虎面對面的對峙着,這隻老虎大概也是躲在岩石後面避難的,直到安第斯巨鷹已經飛遠了,它還末醒過神兒來。
當時的情景十分滑稽,兩人一虎都受到了驚嚇,三個活寶就這樣互相傻看着。
我的大腦大概失靈了一秒多鍾,率先反應了過來,如果老虎先反應過來我們就遭殃了,我僵着脖子衝“野驢”不停的眨着眼睛,“野驢”也只好僵着脖子對我眨着眼睛,我們只能用眼神傳遞默契,誰也不敢動彈,因爲一動就把老虎招去了。
我們眨了幾下眼睛取得了默契,我在心裡默數一、二、三、猛的爬起身來轉身就跑,這時野驢的反應一點也不慢,緊跟着我的屁股不要命的跑了起來。
不跑還好,我們突然一跑,驚醒了這隻發愣的美洲虎。它嗓子裡嗚嚕一聲低吼,衝“野驢”撲了過來。
“野驢”雖然拿着開山刀,也不敢和老虎硬拼,以美洲虎的速度他根本沒有施展刀法的機會,見美洲虎咧着大嘴衝他撲了過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丟掉開山刀撲通一聲跳到了湖裡。
“野驢”剛一跳到水中,就一聲驚叫,跳了起來,猶如腳板被燙了一樣,原來是一羣尖牙利齒的水虎魚張着大嘴衝他遊了過來。
“野驢”嚇的一聲大叫,從水裡一下彈跳起來,一把抱住一個伸過湖面的樹枝,將兩腿脫離水面,像個猴子一樣蜷縮成一團,以避免水虎魚的攻擊。
可是這些餓極了的水虎魚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紛紛從湖水裡彈跳起來撕咬“野驢”的屁股,嚇的“野驢”哀嚎鬼叫。
“野驢”的嚎叫驚動了樹上的一羣猴子,這些猴子見野驢吊在樹枝上大喊大叫,還以爲野驢要侵佔它們的領地,立即衝野驢呲牙咧嘴,大聲吼叫,以示警告。
“野驢”雙手不能脫離樹枝,既害怕湖水裡的水虎魚跳起來咬他的屁股,又擔心樹上的猴子攻擊自己,只好拼命地和這羣猴子對吼起來,希望能嚇退猴羣。
猴子一聽“野驢”的叫聲比它們叫的聲音還大,這一下可激怒了這羣猴子。心想揍你丫的,有幾個猴子乾脆摘了樹上半青的堅果向“野驢”頭上砸去。
還有幾個猴子拼命的晃動樹枝,想把“野驢”蕩下湖去,“野驢”只好死死的抓住樹枝不放,樹冠高層的猴子則向野驢不停的投擲堅果,這些半青的果子又堅又硬,“野驢”被砸的哇哇大叫,滿頭是包。
而湖中不時有水虎魚跳起來,兇悍的撕咬“野驢”的屁股,跳不起來的水虎魚急得在水面上團團亂轉,不時把水花濺的老高。
每跳起一條水虎魚都會在“野驢”的身上撕扯下一塊布條,不一會兒,鮑比的作戰服已經被這些尖牙利齒的水虎魚咬撕咬的絮絮條條,破爛不堪,乍一看就跟丐幫長老似的。
好在這些作戰服質量優良,屁股部位採用了多層防護,這些水虎魚雖然咬的兇狠,但並沒有傷着“野驢”的皮肉。
最要命的是這根樹枝已經不堪“野驢”兩百磅的負荷,再加上諸多猴子拼命的晃動,樹枝已經岌岌可危,眼看就要斷裂了。
美洲虎把“野驢”趕下了湖水,一看岸上還有一個人,就不緊不慢的向我逼了過來。
我一看美洲虎把自己當成了攻擊對象,心如擂鼓響個不停,不由自主的後退着,美洲虎倒是不急,很有王者風範的一步一步的進逼着,似乎根本不用擔心獵物能逃脫,我極爲狼狽的後退着,不知不覺被老虎逼到了湖邊上,已經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