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長江倒白浪絮絮叨叨地講起來了那張人皮地圖的由來以及與他們家族的淵源,不過這事還真是說來話長,整件事要追溯到秦朝那個距今已經很遙遠的年代了,那時秦始皇還在世正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地修建一座地下宮殿,據說這是徐庶出的主意,因爲始皇帝有天夜裡夢見他在一片樹林裡迷路了,怎麼走都出不去,正在他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條綠眼睛的赤色大蟒正伸着貪婪的舌頭一點點地逼近,正在那條大蟒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吞掉始皇帝時,一支箭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射中了那隻大蟒,大蟒一時慌了神逃掉了,始皇帝在恐慌後看見射箭救自己的人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他騎着一隻體積也很龐大的白狼,那隻白狼通體雪白,在眼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更何況它背上的人還是始皇帝的救命恩人,所以秦始皇一覺醒來就對那隻白狼特別有印象,反而救他的那個男人他一點也記不清了,不管他怎麼拼命的想都沒用,那個人的臉就像蒙了一道光,人的肉眼是根本就看不到的,但是秦始皇始終都很介意這件事,所以就找徐庶幫他解這個夢,徐庶掐着指頭算了算說那條綠眼睛的赤色大蟒就是當年行刺秦始皇未成功的荊軻,他上次刺殺失敗被亂刀砍死後冤魂不散所以就幻化成妖獸進入到秦始皇的夢中意圖在夢裡吞了他。秦始皇一聽這可不得了了,荊軻刺殺他的時候他還不是皇帝,只是消滅部分國家的秦王,不過這事他可一直心有芥蒂,畢竟他從秦王到秦始皇這段期間受過很多次行刺,唯有荊軻那次差點成功,要不是太醫的一個藥囊,他恐怕真的就死在荊軻的徐夫人匕首下了,所以秦始皇一聽那條大蟒是荊軻嚇得頓時六魂沒了七魄,徐庶嘿嘿一笑說不怕,荊軻雖然厲害,不過不是還有一個騎着白狼的神人嗎?秦始皇連忙問,那神人是何方聖神?徐庶解釋道:“其實那神人就是他騎得的那匹白狼幻化而成的,只不過他不想讓人看清他的真身,所以就使用了法術讓陛下看到的是人,但卻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始皇帝想了半天又問:“這麼說這白狼纔是朕的救命恩人?”徐庶點點頭說,是地。始皇帝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覺得十分不妙,那條荊軻幻化的大蟒沒有被白狼幻化的神人射死,那不是還會找來嗎?徐庶說不怕,只要白狼在,那條大蟒就不敢怎麼樣?所以臣建議找個隱秘的地方給白狼建個地下宮殿,再封他一個王,這樣它就會永世守護陛下,就算荊軻的魂魄再幻化出什麼也奈何不了陛下了。秦始皇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於是就立刻命令術士找一塊風水寶地建造地下宮殿。建造宮殿工程浩大需要的人也很多,而且地點隱秘,爲了保險起見始皇帝找了當時頂級的工匠把他們分批秘密地運進了地下宮殿,其中一個工匠就是長江倒白浪的祖宗江三兒,他們這批是從秦始皇的寢宮出發的,一路上都被用黑布蒙着眼睛,而且中途上不斷地換車繞路,就是爲了不讓這些人泄漏地下宮殿的具體位置,不過這一切可能對其他的工匠有用,但對江三兒卻不管用,江三小時候在爬山採藥時摔壞了腦子,智力都正常只是眼睛不好使了,幸好後來學了一門工匠手藝才勉強混口飯吃,過了二十多年一次喝酒喝多了又摔了一下,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眼睛突然間好了,能看見東西了,不過這二十多年的盲人生活使他適應了黑暗,所以秦始皇再怎麼聰明計劃的再怎麼周全也沒有想到這些工匠中會有一個人在黑暗中記住了路線。江三兒到了地下宮殿後就悄悄地把路線畫在了肚皮上,想着以後出去再找回來。工匠們在地下宮殿裡整整呆了三年不曾見過外面的陽光,不曾呼吸過外面的空氣,有的工匠受不了就要逃出去,但沒有一個成功的,不是被殺了就是捉回來一頓好打。宮殿眼看就要建造完畢了,江三兒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這宮殿建完他們這些人一定不會有命活着出去的,所以他便悄悄地爲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偷偷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挖了一條暗道通往地上。江三兒料想的沒錯,地宮剛修完沒多久始皇帝就又派來了一批官兵拿了很多新鮮的水果說是皇帝陛下要犒賞這些修建地宮的工匠,工匠們常年在地宮幹活很久沒有見過新鮮物了,所以大家也沒多想抄起來就啃,剛吃上沒幾口就毒發身亡了,官兵們驗明正身後就封死所有的出口離開了。江三兒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暗道裡爬了出去,從此便劃破臉隱姓埋名做了一個市井小民,就一口那點手藝養家餬口,可是沒想到安安穩穩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不管再怎麼謹慎小心還是被人找上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當時地宮的監工,他也是個聰明人注意江三兒很久了,所以江三兒前腳出去監工後腳就跟出去了,只不過他不像江三兒記得住來時的路線再加上在地宮又呆了三年對外面的世界已經有些陌生了,所以他從裡面出來就迷路了費了好一些時日才走出來,在一個距離咸陽很遠的地方安頓了下來,因爲沒什麼手藝也出不了力氣,所以一直都窮困潦倒的,後來還沾上了賭,因此欠了很多錢,在後來實在活不下去,就想起了當年的地宮,那是秦始皇供奉白狼神靈用的,所以裡面的金銀珠寶自然是多不勝數了,還有一些市面上根本就見不到的奇珍異寶,於是監工黃七就動起了歪腦筋,把如意算盤打到了當年跑在他前頭的江三兒身上了,黃七知道自己沒那本事,所以就積極地找江三兒,不過這人海茫茫的還真讓他找着了,江三兒自然是不樂意的,那要是逮住了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他不像黃七光棍兒一根,這拖家帶口的好不容易有個安樂窩說什麼也不能去冒這個險了,所以不管黃七怎麼說江三兒就是任憑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黃七被逼急了就威脅江三兒如果不和他去,他就報官把當年的事都抖落出來,江三兒沒辦法只能依了,不過再臨出發前,他把自己肚皮上的那塊皮用刀割了下來交給了自己已經成年的大兒子把這段故事也說給了他聽,之後便和黃七走了,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江三兒的後代料想八成是死在地宮裡了。至於這地宮怎麼成了狼屍福地,長江倒白浪說因爲相繼尋寶的人多了,死的人也多了,再加上時間久遠了大家都以訛傳訛的把裡面說的玄玄乎乎的,自然這地宮的說法也就沒了。

我再次接過那張人皮地圖,展開仔細看了個遍,上面畫的紋理亂七八糟的,有點像人身體上的七經八脈,我看着就眼暈,別說破解了,不過在長江倒白浪面前我還裝了裝樣子,假裝看得很認真,一邊鑽研一邊給他解釋,江大哥你這地圖是當年你祖宗在蒙着眼睛的情況下用心裡記下來的,可能是秦始皇怕他們記着這路線,因此就故意繞了很多圈,所以這地圖上一圈一圈的就是他們當時繞的彎路,我們只要遵循物理法則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狼屍福地了。

長江倒白浪聽我的話點點頭略有同感地說道:“嗯,老弟的話言之有理啊,只不過這兩點之間……這一點是狼屍福地,那另一點是哪裡呢?”

我一聽他的問話就一頭虛汗,我這分明是撒了一個謊就必須再說一個謊圓這個謊,不過這謊話說多了,也容易連自己都相信了。

虎子找了一個空兒,問我長江倒白浪有沒有懷疑。我告訴他再拿點像樣的說法就快漏了,我這天天白話也不是個事啊。虎子四處瞧了瞧見沒人留意我們兩個就悄聲說,我想今天如果你用那張地圖帶我們走出這片荒地,長江倒白浪肯定就對你死心塌地地信任了。我瞥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說:“虎子那別站着說話不腰疼,那地圖我要是能看懂,長江倒白浪會祖祖輩輩都有去無回,那地圖比那得靜脈曲張病人的經脈還亂,我也研究了幾天了,實在找不出個頭頭腦腦的,而且這糧食也不是很富裕了,要是再走不出這荒地,我怕那長江倒白浪爲了活命也會把咱們一個個幹掉的。”虎子想了半晌才吭聲,“我這幾天觀察了很久,這片荒地之所以能夠繁殖下去就是因爲這些野草是靠着這裡的河水,所以我大膽的推測這水源的盡頭一定就是荒地的盡頭。”我想了想虎子的話的確有道理,可是問題是我們是朝着水源方向還是順着水流方向呢。虎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便接着解釋道:“我想我們應該順着水流的方向走,這幾天我們都是用這裡的河水做飯,每次水燒開了,鍋底子上就沾了很多鹽,這說明這水是從海里流出來的,在出發之前我和你二叔也看過這附近一帶的地圖,這裡確實靠海,可這靠海邊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尤其一出現什麼海嘯地震的,那狼屍福地恐怕早就衝到海水裡去了,秦始皇應該不會那麼笨,把他守護神的宮殿修在海邊,而且我發現順着水流方向的草比較稀,,所以我們只要順着水流的方向今天天黑之前應該能走出這片荒地。”

虎子的話很有道理,不管怎麼樣都要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能試試看了,於是我就把虎子分析的這番話對長江倒白浪說了一遍,他一聽我講的話頭頭是道也就採納了,於是我們整理好裝備就沿着水流的方向走了。

這一路上我們各懷心思,長江倒白浪想用這個試探我到底能不能看懂人皮地圖,黑白老鼠想的是我們天黑之前走不去他們就有理由讓長江倒白浪幹掉我們三個了,畢竟現在乾糧不夠那麼多人的了,至於我們三個可都是一身的冷汗,天黑之後非死即生,就看我們這命了。

不過我想我的祈禱上帝還是聽見了,果然太陽剛落山我們走出了這片荒地,想到在這荒地轉悠了十幾天終於走出來了我們只是打心眼裡高興啊,尤其這回長江倒白浪還有黑白老鼠對我再也沒什麼懷疑了,我想後面的路應該會平坦一些吧,只不過二叔是不是也像長江倒白浪祖祖輩輩那樣從此就留在荒地了呢?如果我這次僥倖能活着回家的話我要和老頭子怎麼說呢。虎子看出我有心事了就趁着大傢伙生火之際過來安慰我,他說二叔那個人一看面相就不像一個短命的,再說他能想到的二叔一定也能想到,說不定已經走我們前面去了呢。我仔細想了想虎子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以二叔的道行應該不會困死在這裡的,再說還有一個對他忠心耿耿的曾叔,他應該沒事吧。至於藍月我想她跟我們分開了也好省的被我們這羣爺們拖累,以她的伸手自保應該不是個問題,眼前的是該想想狼屍福地的事了。虎子指了指周圍的大巖山說道:“小哥聽你二叔你是考古系的高材生,你看看這周圍的環境,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覺得這裡看上去很古怪。”

剛纔盡顧着多愁善感了,也沒看一下這裡的環境,我仔細觀察了一遍,我們身後是一座很高很大的大巖山,更奇怪的是這一座大山就是一塊巨型的大岩石,這岩石呈紅褐色,沒什麼特別的紋理,表面很光滑,像經人工雕飾的玉一般光滑。我抓起一把地上的塵土,認真一看發現者塵土質地要比土硬的多,雖然顆粒很小,但是我還是可以肯定這地面上的不是土而是和巖山材質一樣的岩石粉塵,我把我的發現和虎子說了一下,他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問我,“那依你之見這麼大的岩石怎麼會在這裡呢,而且還這麼規整?”

我解釋道:“這岩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隕石金剛石,金剛石的唯一構造元素就是碳元素,因爲它的分子構造特別,所以比其他金屬還要珍貴,它的硬度極強,現在市面上的鑽石就是金剛石,至於這隕石金剛石要比一般的金剛石硬度還要強,分子結構還要緊密,所以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啊,而且還這麼大一片,這要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虎子笑了問我,“那咱們是不是發財了?”

我瞪了他一眼,這傢伙一提錢怎麼跟八戒似的,八成是讓八戒給傳染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隕石金剛石的確很值錢,不過你看這岩石的表面如此光滑,我想這應該不人工修飾,而是酸雨,這裡的岩石經過多次的酸雨腐蝕,裡面的分子結構八成早就被破壞了,再加上酸雨裡的二氧化硫氧化,裡面的分子一定已經含有氧元素和硫元素了,和一般的岩石沒什麼區別了。”

虎子說道:“我說的發財不是這個,這附近一定就是狼屍福地了。”

我看了虎子一眼不懂他的話,他解釋了一遍,“根據你所說的這是隕石金剛石的話,那麼這塊大岩石一定是在一個距離今天已經很遙遠的年代從天上掉下來的。這狼屍福地應該追溯到秦朝秦始皇的時候,據我瞭解秦的時候天上也是下了流星雨的,說不定這塊岩石就是哪顆星球隕落得呢,而且秦始皇那個人還十分迷信,他一定認爲這塊隕石代表着什麼寓意,再說他把他守護神的宮殿就建在這附近,這也未免太巧合了,所以我認爲這狼屍福地一定就在這兒,離這裡不會太遠。”

虎子這一路上所展現的聰明才智不得不讓我佩服,他每件事都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果不是有他在,我和八戒恐怕早就見閻羅王了。他的話雖然不是很有理論根據,不過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秦始皇不是普通人,想法肯定不會和凡人一般的。再說秦始皇當政的時候下過流星的事也是有過記載的,他把白狼的神靈放在這裡也是說的過去的,長江倒白浪剛纔也說過這裡是一塊風水寶地,適合墓葬,這種種跡象說明狼屍福地不遠了,可是問題就出在它在地底下,秦始皇不可能立個碑做個什麼標誌吧,這地方這麼大,就說在附近吧,也不能挖地三尺那麼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