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在這裡南希的話就是聖旨,我通知高個子沒多久,他就帶着一大羣村民趕到現場,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跛腳的中年人,

真是勞動人民最光榮啊,不過八戒說因爲他們都知道孟老爺子從南希這裡賺了很多錢,所以一聽說是我們這幫人招工,只要能走得動幾乎全到場了。

就是因爲南希的一時心血來潮,所以我們在鳳來村的第一天晚上是抱着石頭渡過的。本來整夜沒閤眼沒停手沒命似的搬運已經累的夠嗆了,好不容易捱到亮天以爲可以休息片刻了,哪知道石堆深處的再次傳來的call機聲嚇壞了村民們,他們嘴裡都嚷嚷着裡面有鬼,最後一鬨而散,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小叔的體力很好,沒有絲毫倦意,南希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沒有時間累,三個風衣男想必跟我一樣已經筋疲力盡了,但礙於沒有南希的指令也只能死撐着,至於八戒早就坐在一旁喘粗氣了,嘴裡還一個勁地嘀咕着,“真他媽的不是人乾的活兒,都一晚上了老子連口水都沒喝上,就算是奴隸吧,也得讓人喘口氣吧?”

“你這個死胖子嘀咕什麼呢?趕快過來幹活兒,別想着偷懶!”瘦子大概也到了極限,罵完八戒也喘了老半天。

我拖着兩條發軟的腿走到南希的身邊,她還在賣力地跟石塊做鬥爭,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有氣無力道:“歇會兒吧!”

“我不累。”南希甩開我的胳膊繼續搬石塊。

“可是……可是大家都累了。”我就差點沒攤在地上和她說話了,這女人居然說她不累,難不成她是鐵打的?我不信,我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對她來說特別重要的東西?是那個call機還是那個皮帶扣的主人?

“好吧!那就歇一會兒吧!”南希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女王氣場的南希也會傍徨無助,她閉着眼睛,雙手揉着太陽穴,氣虛微弱地吩咐道:“阿達,你去把孟老爺子請來,我有話要問他。”

孟老爺子這回很積極,一聽說是南希叫他腿腳也利索了,連阿達都跟不上他的腳步了,可見南希的糖衣炮彈確實有效果。

“孟老爺子,我有件事想請教你,希望你要把你所知道一個字不漏地告訴我。”南希邊說變把面前的一摞錢順着桌面推給了孟老爺子,然後慢條斯理地接着說道:“還有我們會在這裡打攪幾天,需要一些勞力,麻煩您安排一下。”

孟老爺子接過錢,笑得整張臉皺得跟獼猴桃似的,“這是一定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會說的。”

“那好,我想知道昨晚挖的那個石堆是怎麼回事?”南希道。

孟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傷感地敘述道:“這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就發生在那九個年輕人從狼牙窟出來之後沒多久。他們那次來了很多人,說這裡有礦山,要在這裡開一個煤礦,所以就大量的招工。起初因爲薪水給的高,村裡的男人幾乎都到礦上去幹活了,可是沒多久人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失蹤,廠方說那些人在地下采礦的時候不小心被礦石砸死了,所以賠了他們家人一些錢,這事才平息。可是這樣的事隔三差五就會發生一回,少則兩三個人,多則七八個,漸漸的村裡的人就都不去礦上做工了。最後因爲地震裡面埋了好多人,可是廠方不但不往出挖還往上埋。那段日子經常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敲打聲,我想應該是生還者的求救信號吧。”

“他們爲什麼見死不救?”我忍不住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是來開礦,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因爲當時在招工的時候明確規定只要去過狼牙窟的人薪水就加倍,所以我猜他們這些人跟那九個年輕人的目的一樣,只是方法不同罷了。”

“那最後他們找到什麼東西了嗎?”南希緊張地問道。

孟老爺子搖了搖頭,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村裡的人都不敢靠近那個煤礦,都是躲多遠算多遠,後來敲打聲也沒有了,估計裡面的生還者也死了吧,那些人在礦廠裡守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他們就都不見了,沒有人看到他們是怎麼離開的,也沒有人願意再提起他們,畢竟那羣人害死了不少無辜的村民,再後來那個被埋起來的礦井裡就經常有聲音,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村裡的人都說那些被活埋的人因爲死的怨,所以靈魂不得安息,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鬧一鬧。”

“南希小姐,我們還要挖嗎?”八字鬍問道。

南希打了一個手勢示意高個子將孟老爺子送走,然後對上小叔,道:“你有什麼看法?”

小叔沉思了片刻,出乎意料地開口說話了,“地下有活人。”

“啊?”八戒一大口涼茶吐了一個乾乾淨淨,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七八個臭雞蛋了,“我說那個誰呀,你沒發燒吧,裡面就算有人也得十五六年了吧,不變成乾屍也得成木乃伊了,要是活着,那也是詐屍,我們要是把這玩意挖出來,那不是害人害己嘛,我看還是不要往下挖了。”

“可是如果沒有活人怎麼解釋call機的鈴聲呢,十五年了就算沒有壞也應該沒有電了。”這個問題從我昨晚搬石頭的時候就開始琢磨了,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小叔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果說十五年前的call機時從石堆裡傳來的那麼就只能夠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裡面有活着的人,雖然這個結論有些雷人,但這是唯一一個比較貼近於事實的解釋了。

南希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你們的觀點,所以明天還要繼續往下挖。”

小叔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黑白照放在桌面上,低沉地說道:“這張照片是我在收拾祠堂裡發現的。”

我們幾個人聞言使勁地探着頭看,照片因爲潮氣的關係已經泛黃了,還好裡面的人頭還算清晰,只是照片上的人都陌生的很,我沒有多大興趣地瞄了兩眼之後就不費那個眼力研究了。

“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高個子不解地問道。

小叔指着相片裡的人頭看着我示意我往照片上看,照片裡一共有九個人,後面五個都是老爺們,前面一排兩旁是男人中間夾着兩個女人,他們的表情很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小叔手指着那個人頭我認識,正是常教授。我馬上明白了,激動地大叫,“這張照片就是十五年前那個探險隊拍的。”

小叔點了點頭,道:“照片裡只有兩個女人。”

“對啊!”八戒一個勁兒地狂點頭,“還是兩個漂亮的女人。”

“有什麼問題嗎?”南希問道。

我一拍大腿,道:“有問題,還是一個大問題,你們還記得孟老爺子的話了嗎?他說當年進去的是九個人,有七個人出來,四個男的三個女的,可是照片上明明是兩個女的。”

“你的意思是……”南希有些不敢相信地接着說道:“他們從狼牙窟多帶了一個女人出來?”

小叔沒有吭聲,但他的沉默就是默認了。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不管是十五年前的探險隊還是那個帶着詛咒的狼牙窟,它們就像沼澤地一樣,泥足深陷的人只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

“這個女人會是什麼人呢?”我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

八戒突然“嗷”的一嗓子嚇了我們一大跳,然後一拍腦門,道:“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八戒哈哈一笑,道:“是麗麗啊。”

“麗麗?”我們都一頭霧水,你看我我看你的,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誰是麗麗?”南希問道。

八戒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着,“我前天夢見的那個娘們呀,我想了很久了,怎麼想也沒想起來,剛纔你們一提女人,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原來是麗麗啊,怪不多腰那麼細。”

八戒還陶醉在溫柔鄉里不能自拔呢,但八字鬍的槍已經□□了,頂在八戒的腦袋上,氣呼呼地罵道:“你他孃的耍我們玩呢,我早就看你這個死胖子不順眼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我也被八戒氣得差點嘔血,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於是賠着笑臉將八戒從八字鬍的槍下救下,拉到一邊,數落着,“你最好別惹他們,小心把你打成功夫熊貓。”

八戒氣囊囊道:“他們管天管地還管我摟女人啊?話又說回來你敢說你摟過南希那娘們。”

八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屋子裡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唰唰”地盯着我,我簡直都無地自容了,這個死八戒真想把他那張惹禍的嘴給縫上。

“南希小姐,用不用我……”高個子問道。

南希擺了擺手,道:“算了,這個死胖子等出了狼牙窟再收拾,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狼牙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