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們四個人還在因爲能夠遠遠脫離那兩隻危險的生物而沾沾自喜,可他們四個卻都沒想到,即便是能躲過兇獸的嗜咬,但他們身後那條幽深的峽谷裡卻有無數湍急的暗流在等待着他們。
四個人一進那條幽暗的峽谷,身邊那些原本還很安靜的湖水忽然狂暴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們四個人在這條狹長而又彎曲的峽谷裡想要穩住身子都顯得不太可能,一切都隨着那些狂暴的流水,向着遠處的谷底衝擊而去。
眼瞅着自己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了,他們四個能做的僅僅是努力的保持清醒,抓緊對方的手,盡一切的可能不讓身邊的同伴離開自己。
可這峽谷礁石叢生蜿蜒曲折,誰都難保不會被這些水流撞在什麼上,而且這撞擊的力度也不算小,雖然不還沒到骨斷筋折的地步,但也着實的讓他們四個人吃盡了苦頭。
眼下這股子暗流是越來越湍急了,他們四個人都後悔當初幹嘛有這種想法,想要下潛到這峽谷裡頭一探究竟。
這下可好了,眼下自身都難保,還一探究竟呢,就是想擺脫掉現在的困境都是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暗流涌動地越來越快,而他們四個此刻只能盡力的抱成一團,不敢去想身後即將要撞擊到哪快石頭上,只能緊咬牙關忍受着身上傳來的那種讓人窒息的疼痛感。
要說他們四個還真是命大的很,要不是身後那些已經支離破碎的水肺幫他們阻擋住了大部分尖銳的石塊的話,他們幾個早就撞的頭破血流,怕是此時都要溺水而亡了吧。
又過了片刻,四個人就覺得這股子水流有些不大正常了,此刻他們並沒有向前流去,而是在一個比較寬敞的谷段快速地隨着水流打起了轉來。
這股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他們四個的身子也隨着這股子旋轉的勁道慢慢地向下,大有要被吸進什麼地方的感覺。
這個時候四個人的腦子已經被這種毫無停頓的旋轉弄成了一團漿糊了,他們現在只是憑藉着本能的力量憋住一股氣,用毅力去抓住對方的身體,這可不光是在保護對方,同時也是在保護自己。
可他們四個的好運氣怕是已經到了頭了,率先遭殃的李玉陽猛地一下撞在一塊巨石上,而他隨後好像也失去了意識,身子一軟猛然鬆手,而這一舉動卻嚇得一直抓着他的胖子和司徒明香,他們倆眼見這李玉陽毫無反應了連忙用力一抓,想要憑藉他們倆的力氣再把李玉陽給拉回來。
可奈何四個人被這股水流衝的飛快,此時此刻好像是已經進入了一個狹長的洞穴裡,而情況稍好的其他仨人也因爲這股子不確定的旋轉連連撞在這洞穴周圍的石頭上,不大一會四個人就已經沒了知覺,如同一根雜草一樣隨着這股暗流在這洞穴裡飄搖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功夫底子最爲紮實的周崇武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周崇武剛一睜開眼睛就想起了剛纔在那道幽深黑暗的峽谷裡所經歷的如同是像是噩夢一般的一幕,如今自己還能活着,還能繼續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這不得不讓周崇武高興萬分。
不過此刻自己的環境裡可安靜的很,難道就自己一個人活下來了,而其他的三個都死在了那個峽谷裡不成?
周崇武想到這裡心下大駭,連忙爬起身形想要好好看一下四周的情況,萬一要是胖子他們還活着自己也能幫他們一下不是。
不過他還沒等爬起身呢,自己卻因爲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又一次的跌在了地上。
說也趕巧,他的這一下正好壓在了一個胖墩墩肉呼呼的東西上,這一下興許是太重了,把那東西砸的痛哼了一聲。
這一聲過後,周崇武的心裡沒來由得高興了起來,原來那個和自己很是投緣的小胖子竟然一直趴在他身邊,只是因爲自己太過急切想要起身的緣故,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而已。
一聲**過後胖子醒了,當他注意到身旁那個還在掙扎着想要起身的周崇武時,連忙讓他別再亂動,此時此刻還是先在地上趟一會等那陣讓人煩悶的眩暈感舒緩點了,再起來找李玉陽他們也不算晚。
畢竟他們此刻昏睡了多久誰也不清楚,如果李玉陽和那美國妮子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眼下過去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好像也顯得稍稍晚了點。
“哎,年老補益筋骨爲能,不服老不行啊!”周崇武一聲感嘆,連忙也不再掙扎了,學着胖子躺在了地上。
一聽這話胖子是滿臉的苦澀,剛纔在峽谷裡經歷的一幕又不是功夫好就能倖免於難的,那是他們命硬的結果。
如果不是運氣好,那換了是誰都會在這雲中湖裡安家,做個在這片水域裡遊蕩的水鬼吧。
胖子剛想到這裡,就覺得不遠的地方一道光亮射了過來,好像有人在交頭接耳,但聲音太過細小根本就聽不出來那就是什麼,胖子他們倆現在可沒心情顧忌四周的情況了,連忙相互扶持着站起身子,拿着魚槍一臉戒備地看着那道由遠及近的光束。
等看清楚了來的是什麼的時候,胖子和周崇武纔不由得長舒了口氣,原來那道光竟然是李玉陽和那個美國妮子,而藉着那光亮看去李玉陽的腦袋上還纏着幾條繃帶,而那個美國妮子卻一臉紅暈好像是有些有羞澀的樣子。
“胖子,周真人!”一看見眼前的胖子李玉陽是高興不已,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不由得讓李玉陽如同個孩子似的猛然一撲,一把就抱住了胖子和周崇武。
眼下四個人聚在一起,而直到此時胖子和周崇武纔有心思藉着潛水燈的光亮去看周遭的環境。
這是一處巨大的巖洞,一道急流從遠處的洞頂傾瀉而下,讓他們身後這片光照不見底的深潭變成了奔騰不息的流水。
這潭水看似是活的,他們近前的水流雖然已經少了那種迅猛,但流速依然不慢,只要輕輕扔下一塊布片,就會在轉瞬之間隨着那股流水消失殆盡。
而往上瞧去除了那道如同是瀑布一樣的急流傾瀉而下外,其他的就是遠遠懸在洞頂上的鐘乳,再也沒有其他特殊的東西了,看來眼下他們幾個人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下鑽進了這雲中湖水的底下了。
“剛纔那隻長得像是王八一樣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長的那麼大的個頭,要不是咱們幾個運氣好,怕是要交代到那片湖水裡了。”眼看四個人眼下是出不去了,李玉陽想起了剛纔驚魂的那一幕,反正先下無事就想要刨根問底的請教一下一下週圍三個博學的人,那隻巨大的生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東西應該是黿,只是不知道它是在這雲中湖裡是怎麼長成這麼大個的。”既然李玉陽問起來了,而其他的三人也顯露出了一副茫然不是很知曉的表情,在這四個人當中爲最博學的就屬周崇武了,也只有他能知道那個龐然大物的具體來歷。
“黿是烏龜王八的一種,咱們老祖宗把它當做一種和玄武差不多的祥瑞,但是它兇猛異常又好吃肉,在貧道看來在它身上可找不出哪怕一點祥瑞的影子,據說它要是上了岸能和老虎鬥一斗呢。”眼看着自己說出來的這個名字讓面前的仨人一片茫然,周崇武連忙解釋這黿的習性,好讓他們仨人能更快的知道這黿到底是個種什麼兇物。
眼瞅着面前的仨人連連點頭,好像是完全地明白了他所說的話後,他卻大手一伸,把那把魚槍抓在了手裡再次請教司徒明香,讓那個美國妮子好好教教他這種犀利的武器到底是怎麼用的。
司徒明香無奈,只好耐着性子再教一次,可沒成想那周崇武卻順着她的指示,下意識的猛然扣扳機,那支槍矛如電般直射而出,直接射進了遠處的那片黑暗裡。
聽着遠處傳來的聲音司徒明香有些無奈了,這魚槍其實就是個一次性的東西,如果想要再次發射,那就要把剛纔射出去的那支槍矛給找回來才行。
周崇武是一臉的尷尬,剛纔那一下還好沒射到人,不過這麼犀利的物件就這麼用了,那也太對不起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了。
此刻他打定注意,一定要順藤莫怪把那支槍矛找回來再讓那丫頭裝回去,要不他這老臉可丟的沒邊了,以後要是再見到這丫頭那還有啥面目在人家面前裝老一輩呀。
眼下反正也要找路出去,莫不如就順着剛纔那支槍矛射出去的方向找到洞壁後,在沿着洞壁尋找出路,這可能是眼下最爲正確的選擇了。
可當他們藉着光亮,順着那支射出去的槍矛的方向走了約莫有近二十幾米遠的時候,才知道周崇武射出去的那支槍矛竟然把一個異常古怪的東西釘在了洞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