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齊墨正好走到大門門口,當下腳步一頓,快速的一閃身就往後避,璃心此時剛好走到齊墨身邊,根據往日的經驗,想也沒想俯身就往前面地上撲,頃刻間一人向前一人向後,身形交錯間,齊墨已經退到了璃心的身後,而璃心則撲到了齊墨的身前。
砰,一聲槍響,璃心的身子剛好滑過齊墨的身前,頓時細微的一頓後,依舊往前撲去,快速往後退的齊墨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和驚訝,長臂一伸一把帶過璃心到胸前,一個閃身就避讓到大門後的安全地帶。
璃心被齊墨強行改變方向帶到了門後,窩在齊墨懷裡,璃心睜着眼看着居然會露出驚訝神色的齊墨,胸口的疼痛慢慢蔓延了開來,低頭看了眼胸口的血色漸漸溢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衣衫,璃心不由挑眉看着緊盯着自己的齊墨,老天,她怎麼這麼倒黴,她不過是想……避開。
齊墨詫異之極的看着緩緩閉上眼睛的璃心,眉眼中神色來不及變幻多端,一抱抱起璃心朝飛奔過來的黃鷹道:“叫黑鷹準備人,快點。”一邊抱着璃心,也不管外面還有沒有危險,快步衝出就向坐駕跑去。
別墅內,齊墨隨身攜帶的醫生立戶,手忙腳亂的爲已經昏迷的璃心治療,那顫抖的手拿着鉗子卻力圖鎮定,額頭上濃密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流,守在旁邊的黑鷹見此,一邊爲其擦汗一邊皺眉道:“冷靜。”
立戶微微皺了皺眉,不是他不想冷靜,不是他想顫抖,但是病牀邊上渾身散發着濃烈殺氣的男人,那如地獄一般血腥的目光射在身上,讓他實在冷靜不下來,太恐怖了,從來沒有看見齊墨這般姿態。
“她活你就活,她死,你就給我下去陪她。”立戶聽着齊墨冷酷到底的聲音,不由背上涼颼颼的,好冷。
濃烈的殺氣包圍着齊墨,剛纔下手的人已經被紅鷹等處死,被深深惹怒了的齊墨,下了齊家難得的誅滅令,從美洲大規模的調集人手過來,全世界範圍內的誅殺東南亞毒品道上的人,這一次,他要他們不得好死。
注視着躺在牀上沒有知覺的璃心,齊墨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站起身來走到璃心旁邊,定定的看着昏迷中的璃心,這個女人會救他?如此不顧性命的來救他?這輩子沒有人在沒有厲害衝突中選擇救他,那一瞬間他沒有看錯,是這個女人撲上前去擋在了他的身前,擋住了那一顆射向他的子彈。
“當家,今天那幫人身後的線找到了,我已經下令一個不留,當家你……”
紅鷹急衝沖走進來,話才說了一半,齊墨神色驟然陰沉,看了眼昏迷的璃心,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冷酷無比的道:“死,沒那麼容易。”
留在屋內的紅鷹和黑鷹對視一眼,這一次當家是真的怒了,居然親自動手,紅鷹不由挑眼看了眼昏迷中的璃心一眼,返身跟上齊墨而去。
時間飛速而逝,一日一夜眨眼之間便沒了蹤跡,整個東南亞在這一日一夜間,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齊家,沒有人敢對齊家下手,沒有人敢跟齊家爭峰是有道理的,因爲百年家族的勢力,已經滲透了每一個角落,不是任何一個新興的勢力可以相抗衡的。
歐美最古老的軍火家族齊家,猶如一隻沉睡的獅子,在觸怒了它的憤怒之後,猛烈的撲向了它的敵人,張開了它的利爪,而這時候被它當作敵人的人,才知道有多麼懊悔,因爲他們的舉動,幾乎毀滅了他們的所有。
而此時,不平靜的動亂下,郊外的別墅內卻是寧靜的。
疼,胸口好疼,昏沉沉的璃心在一陣疼痛中緩緩睜開眼來,入目卻是齊墨那黝黑的雙眸,璃心不由微微一楞。
坐在牀邊的齊墨,見璃心皺着眉頭醒了過來,眉眼中難得的閃過一絲欣喜之色,面色卻依舊淡漠,端起旁邊盛放的清水朝璃心道:“喝水。”邊伸手遞到了璃心的嘴邊。
璃心不由挑眼看了齊墨一眼,嘴脣好乾,也來不及細想齊墨的爲什麼會這般神情,微微伸頭去夠那杯子,恩,好疼,微一動彈胸口就疼的璃心直喘氣。
齊墨見此微微皺眉後,返身上牀,輕柔的扶起璃心,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再把水杯遞到了璃心的嘴邊,璃心忙大口大口的喝去。
“喝慢點。”齊墨的話音還沒落,璃心就一口水嗆在胸肺間,頓時大聲的咳嗽起來,齊墨沉着臉微微撐起璃心的身體,爲其輕拍着後背,幫助其順氣。
璃心這般一咳嗽,牽動胸部的傷處,頓時疼的臉色發青,而後背上齊墨看似順氣,實則更像拍打的力量,更使璃心覺得前胸後背一起疼起來,不由強撐起手臂拉住齊墨的手,邊咳邊道:“你別拍,咳咳,別拍,疼。”
齊墨見璃心臉上又紅又青,不由冷下臉來哼了一聲,卻也住了手,反手握住璃心的手,讓其靠在自己懷裡,失去後背疼痛的來源,璃心不由向後靠在齊墨的懷裡,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齊墨看着懷裡虛弱的璃心,沉默了半響伸手擦去璃心臉上的汗珠,那顆子彈射在了離心臟兩釐米的位置,這樣的傷痕對他們來說不算大事,但對璃心這樣的女人來說,卻不是小傷。
“當家,該換藥了。”立戶端着醫療用品走了進來,見璃心被齊墨抱在懷裡,面上連點變化都沒有,那日的殺氣他可是記憶猶新,絕對不要多話。
“你放下,出去。”齊墨冷眼掃了立戶一眼,冷冷的命令道。
立戶頓時一挑眉,放下,出去,那要誰來爲這個女人換藥,難道當家的準備親自來?立戶不由暗地嘴角抽筋,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東西放到齊墨手邊,轉身就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