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來時,花解語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不大的房間裡,她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面,雙腿也被綁住了,全身不能動彈。
她仔細觀察着這間房間,不大,看起來有些陳舊,屋子裡的光線不太好,有些昏暗,她的身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瓷碗,桌子的另一邊放着別一張椅子便再無其它。
被煙薰得有些黑的窗房有些小,她很難像上一次一樣從窗戶上找到出路自救,目光仔細觀察了一圈,最終她沮喪的發現,這一次她真的逃不掉了。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淺笑嘎啞“寶寶,對不起,看來這一輩子我們註定無母子的緣份,不過……能和你一起死,我這一生也算值了。”
突然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花解語凝神看向門口,門被推開,門外的光線強烈的射進來,刺痛了她的眼睛,迎着陽光走進來的人,模糊了她的眼。
直到那模糊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她的目光才漸漸適應了眼睛的疼痛,擡起頭來看到T?K陰沉的站在她的面前“這麼快就醒來了,看來藥下得不夠重啊!”
面對他,花解語突然間失語了,輸了,遊戲剛開始,她就已經輸了,她最害怕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這一刻花解語笑得格外坦然“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出了破綻。”
“T-C的資金,劉瑞傑執行,楚卓然後盾,你的計劃完美無缺,唯一缺點的就是你不該懷孕,你可知道,做爲我的合作人,你的精神狀態會直接影響到你的決策,所以那段時間你因爲懷孕精神疲憊不堪,我擔心你會影響了我的計劃,所以我暗中派人去醫院調查你了,你果然去過醫院,而且還是婦科。”T?K冷笑出聲來,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他也不會懷疑她,所以就算她把他的注意力轉到楚氏,但是他依然密切小心的關注她的一切,果然……她真的別有居心。
“呵呵!原來如此!”花解語比想象之中的更淡然,更淡定,好像從她決定和他合作的,建立了互相利
用的關係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無時不刻都在煎熬着,可是這一刻突然間平靜下來。
“花解語,你的心計之沉叫人膽寒,你算準了我一定會找你一起合作,所以故意買下那塊地釣我上勾,這是爲了試探我的身份,確定我到底是不是那個一直藏在你們背後的T?K,這一次你賭贏了,你故意和我一起合作,對付楚氏只是你的目的之一,對付我纔是你真正的目的,而我……差一點就着了你的道。”說到激動處T?K激動的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
響亮的耳光在空氣之中迴盪,除了讓她的面頰熱辣麻痛之外,並沒有對她造成其它的影響,因爲她的左耳已經聽不見了。
“喔,我差一點忘記了,你的左耳已經聽不見了吧!不知道我這樣打,會不會把你的右耳也打聾呢?”T?K的話剛落,便換了一隻手,耳光狠狠的抽在她的右耳廓上。
“反正我已經快要死了,變成聾子又有什麼關係呢。”花解語強忍着耳廓傳來的痛楚,虛弱的笑了笑,好像不甚在意,失去耳朵的痛楚她早已經承受過了,所以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T?K陰沉一笑“對啊,你差一點忘記了,你已經要死了,所以就算打聾了你的耳朵也沒有用,反倒讓自己受罪。”
他輕輕的搓了一下發麻的手掌,打她他的手掌一樣很痛。
“既然我要死了,你何不讓我死一個明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花解語漫不經心的問,好像這一切於她並不重要,但是語氣之中的執着卻清楚的傳遞着她非要知道的信訊。
“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真名叫花東陽,我想你應該猜出來我是誰了吧!”T?K冷冷的看着她,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侄女。
“你……”花解語陡然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查過他的,只知道他的母親因爲借高利貸所以被砍死,而他也不能倖免於難,不久便被迫債的人迫上門砍死了,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懷
疑過他。
“花東陽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T?K。”T?K陡然間激動起來,神色變得狂亂到了極點,好像是想到了過去慘痛的往事。
花解語閉上眼睛,看他的樣子,她幾乎要吧想象得到,他的過去恐怕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他承受的痛只怕比她更深,可是上天何其殘忍,現在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卻如此殘忍相待。
“我被人砍了六刀,其中一刀命中心臟,可是我命大,心臟天生比別人低了毫釐,這毫釐就救了我的命,從此我改名換姓,過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你可曾嘗過那種日不飽腹,落魄到和流浪狗搶一盒已經餿掉的飯嗎?你嘗過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的生活嗎?你嘗過餓得不得不去偷東西吃,結果被人發現,痛打的感覺嗎?啊……”T?K像是深陷在過去的痛苦泥沼裡,全身不停的顫抖,聲音激發的激動尖銳起來。
花解語閉上眼睛,她可以想象得到,流落異鄉,變成孤兒,無依無靠的痛苦與絕望。
“這一切都是你媽和楚冠陽兩個人一手造成的,如果你媽不去招惹楚冠明,楚冠明也就不會死,楚冠陽也不會害得花家被毀,我和我媽也不必遠走美國,吃盡苦頭,我媽也不會爲了養活我去賭,也不會因爲迷上賭博而去借高利貸,更不會因爲還不清債而被砍死,而我也不會變成一個孤兒,也不會承受這麼多的痛苦……”T?K憤怒到,一腳將面前的椅子踢倒在地上。
花解語連人帶椅一起摔倒在地上,T?K對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花解語的雙手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腹部,儘量以背對着他,她知道憤怒之中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這一切皆是你們一手造成的,你媽老得早,那麼母債女還天經地義,就由你來替她嘗還一切。”T?K瘋一般的踢打着她。
“你真想踢死我的話,就下重腳吧!反正我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死了反倒給消消你的氣。”花解語強撐着身體傳來的痛楚,給他提了一個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