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飛見水蝶放出的水雖如江涌一般不斷,大廳內卻再也沒了變化,時間不長便看煩了,他拉了拉後準問道:“他們說這是軒轅冢,難不成真的是軒轅黃帝的墳墓?那三男一女又是什麼人?怎麼那個黃帝的女兒還得聽他們的話?”
後準略一思索,覺得告訴古飛這些並無不妥,便道:“的確是軒轅冢,但黃帝乃上古大神,不可能身死,這邙山的軒轅冢乃是黃帝囚禁蚩尤之首和其部署魑魅魎魍的地方,不過想不到這裡竟有逐鹿大戰中居功甚偉而後被封爲‘軒轅三公’的三位前輩和第一位‘雨師’在此,更甚的是還有軒轅黃帝的親生女兒,真讓人難以置信啊!”
“你別在那大發感慨了,趕緊和俺,和我說說什麼是‘軒轅三公’?還有‘雨師’是不是就是和‘風伯’並稱的那個?第一位是什麼意思?難道雨師也有很多?”
“當初軒轅黃帝斬蚩尤後,‘風伯’‘雨師’等衆人先後降服,剛纔你見到的那個婦人便是‘雨師’曲縈,也是身爲‘軒轅三公’之一的‘御皇’用憂的妻子。她是蚩尤封赦的‘雨師’,卻也被諸神認可。在她之後還有其他被封赦爲‘雨師’之人,有黃帝封赦的,還有天庭封赦的,不過‘雨師’之位,起於曲縈。”
未等後準說完,古飛插話道:“玉皇?難道是玉皇大帝?我的天啊,玉皇大帝原來就是他!一會兒俺得去巴結巴結他,沒準能混個神仙做做。”
“不是玉皇大帝,是駕御的御,用憂前輩乃是駕御爪獸羽禽的高手,當初他就是以百鳥請命感動了‘雨師’,停下了數十天的大雨。他們之間還有一段仙界傳誦至今的動人故事。”
“故事?俺,我最愛聽故事了,快講給我聽!”
後準看了看水蝶,見她絲毫沒挺下來的意思,便道:“傳說‘御皇’用憂孤言少語,不愛羣居,只和猛獸祥禽爲伍。他終日乘坐在一個巨大的鴻雁之上,只有參拜黃帝時才落到人間來。
在逐鹿大戰中,蚩尤以‘風伯’‘雨師’下雨蓄水以攻黃帝,黃帝請女魃於東荒止雨,雙方堅持不下,卻苦了各族百姓。大水淹沒了村莊,烈火燒着了森林,人族無以爲家,鳥獸無以爲巢。‘
御皇’用憂不忍看下去,便孤身前往敵營去勸說風伯雨師。見到雨師,御皇招來了數百種祥鳥以舞姿訴說着蒼天之苦,大地之痛,又以魚蝦上演了一場場生離死別,妻離子散。一時間,魚蝦浮江,哀鴻遍野。雨師深受感動,又愛憐御皇不顧性命也要爲民請命的真情,遂停了大雨,隨御皇而去。有人曾做詩稱讚這段佳話。”
後準停了一下,輕輕念道:“落雁只因雨師媚,止水是爲御皇情。”
“落雁只因雨師媚,止水是爲御皇情。”古飛默默唸道,“雖然我不懂詩,不過這兩句詩倒也讓俺也覺得精彩。不過這故事是怎麼流傳出來的?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不等後準回答,他又問道,“那其他兩位是不是也有精彩的故事?”
後準心中暗笑,他自是知道天地中有許多能查探三界的寶物和神通,不過他也沒和古飛解釋,只道:“恩,三公之首就是那白鬚長者,就連玉皇大帝也尊稱他爲‘法祖’。黃帝曾說‘文不及風后,武不及力牧,法不及仙隨,唯德厚也。’‘法祖’仙隨,在當時便已能翻手託山,覆手遮天。
當年蚩尤驅百萬鬼兵魔將,大敗黃帝。仙隨前輩不惜放棄即將修成的仙法,破關而出,力挽狂瀾。他僅用一隻手便把百萬魔兵抓起,輕易的就把他們封進了九幽之底,而後又大施法術,把黃帝的傷兵全都醫治好,又去黃泉向鬼王借了十萬遊魂,令死去的士兵復活,不過也是因爲這樣,他也遭到天遣,被迫入關療傷。便是在療傷期間,他還用託夢之法向黃帝推薦了風后、力牧。傳說蚩尤一聽到‘法祖’出關的消息就吃不下飯去。可以說沒有仙隨,逐鹿中原的也不知會是誰。”
“俺類個娘啊!那老頭竟這麼厲害?”
後準繼續道:“‘力耕’滂牛,也是了得,在力氣方面,滂牛不輸於任何一人。他曾揚言道‘天若塌下來,我也能把它舉上去’,沒有人懷疑他的話。
蚩尤死後,他手下大將刑天爲了給其復仇,大舉攻黃帝。其人勇猛無敵,衆人懼怕,唯滂牛上前道‘我必斬其首級!’而後與刑天大戰數天,果斬其首。然刑天有秘法,以胸爲眼,肚臍爲口,仍然戰意盎然。滂牛就把他舉起來投入了刃谷,又搬來一座大山把刑天壓在下面,這座山便命名爲刑山。
逐鹿大戰後黃帝一統天下,賜封功臣。‘法祖’仙隨,‘御皇’用憂,‘力耕’滂牛卻不願爲官,這才被軒轅黃帝尊爲‘軒轅三公’。便是軒轅的後人也要尊之敬之。”
шωш☢ ttκǎ n☢ C O
古飛聽得入神,並未發覺後準已經講完了,還在那沉思。後準笑了笑,他把目光投向了水蝶。只見水蝶額頭已有了汗珠,倔強的眼神裡帶着一絲委屈,淚水也在眼睛裡打轉了,可她還是緊咬着嘴脣,一邊努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來,一邊催使法力放出洛水。
被封在了冰晶裡十五年之久,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安慰她,卻在她剛剛得救之後又要把她關進另一個屋子裡,限制她的自由。後準感到了那份無助和恐慌,就像父親忽然離去時,再怎麼用力也抓不緊父親那隻大手時的無助,那時的他好想拉開射日弓,好想一箭射破蒼天,讓所有人都隨他一起灰飛煙滅,就像,現在的水蝶。
不知不覺中,射日弓已被後準拉滿如月,落日箭也已上弦,散着絲絲火氣的箭頭竟指向了那個另他心痛的水蝶。
避水麒麟首先發現了危險,危險使得它不敢有半分舉動,只有大聲咆哮以提醒水蝶。水蝶卻沒了感覺一樣,只顧一個勁的催法放水。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屋內的水突然消失不見了,大門口出現了四人,正是仙隨等人。只見仙隨左手託着一顆小水滴,邊走向水蝶和後準邊說道:“萬靈化物,畜爲之初,智開成人,智全成精,智靈爲鬼,悟道昇仙,異道爲怪,反道爲妖,掌天稱神,至極成魔。後準,水蝶你們還執迷不悟,難道要成魔不成?”
後準首先醒來,發現自己失控,驚出一身冷汗。他自問經過數百年的修心,已有能力應付隨時而來的心魔,不想竟輕而易舉就被心魔侵佔,若不是仙隨出言制止自己,真不敢想象當那一箭射出後的場面。
後準忙向仙隨拜道:“多謝前輩提點之恩,晚輩受教了。”
仙隨哈哈一笑道:“後家子孫果然了得,不比這小女娃,修煉了千年,又被困數百年,還是除不了心魔。用憂老弟,還得勞煩你吹首曲子給她靜靜心神啊!”
用憂並不說話,長袖一捲,露出個墨玉色的笛子來,橫笛按孔,輕輕吹奏起來。
笛聲仿若從天而降,被那墨玉色的笛子吸引過來,輕輕的,優雅的,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既平靜又祥和,把時間都陶醉了,停下來爲這笛聲喝彩。各種祥鳥也隨之而來,用最美的舞姿和着笛聲,讓世界萬物的色彩都獻了出來,給了他們。
後準又一次感覺到了心跳,像是剛出生時那第一次的心跳,那麼純淨有力,不爲外物所染,他好像突然有所感悟:“不管我是神還是人,不管是我必須要盡的責任還是天命的安排,我只要人間每一個家庭都能團聚在一起聽到這最美的曲子,那怕用我萬年的生命來完成。”
射日弓對後準的決心似有所感應,炫出一陣紅光,在細長的弓背上顯露出一行小字:日做惡,落日;天做孽,誅天。
仙隨左手託着洛河之水,右手取過射日弓,輕撫道:“世人只念后羿射日有功,卻不知你爲世人變成如此模樣,‘日做惡,落日;天做孽,誅天。’你還是那麼隨心所欲,膽大妄爲,你可知道你要爲這十個字付出……
未等仙隨說完,射日弓紅光大盛,奪人二目,似對仙隨有嫌棄之意。仙隨哈哈一笑道:“我到真是老糊塗了,當年的你都已能棄位捨身,現在的你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好了好了,也讓我爲你盡點薄力,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說罷,右手青光一現即沒,射日弓背上的十個小字又是一陣金光,然後便恢復了原狀,只是那些字更顯蒼邁有力。
後準聽得明白,忙問道:“老人家難道知道這落日弓的來歷?”
仙隨笑笑道:“它當年都不願讓后羿發覺它的來歷,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你只要記得它一名‘落日’,一名‘誅天’就好。”
此後,後準便把射日弓改稱落日弓,射日箭改稱誅天箭,也因“落日誅天”四字惹了很多麻煩,卻也無怨無悔。
單說水蝶,壓在胸口多年的怨恨讓她失去了理智,竟放出數百年後的洛河之水,想淹了這帝廳,卻發現自己的法力毫無作用,被困時力不從心的感覺又充滿心頭。惱怒,恐慌,怨恨,讓她徹底被心魔所乘,奪了心神。
當她在用憂的笛聲中漸漸恢復了神智時,看到百鳥在空中嬉戲的情景,水蝶終於頓悟道:“過去的已經過去,將來的還未來到,眼前的美好卻一直沒有發現,如果一直束縛在過去或沉醉於未來,那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現在,找回自己?”說罷對仙隨等人盈盈拜道:“多謝仙長替晚輩指明道路,我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用憂停了笛子,祥鳥也漸漸散去,他說道:“天地多情,方育萬物。又何必謝我。”
“雨師”曲縈笑道:“你倒是多情,可上面那個小朋友不見得就有憐憫之心。”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古飛抱着橫樑,口水都把前衣打溼了,還在那自語道:“哇!!鳳凰噯!真正的鳳凰啊!一定比烤雞好吃一百倍,聽說吃了鳳凰肉還能長生不老,一定得試試。對了對了,燒鳳凰蛋不知道什麼味道,一會偷偷跟着它去掏了它的窩,嘿嘿。。。啊!!!那個鳥長的好奇怪啊,怎麼跟個開了花的地瓜似的,烤熟了不會有地瓜味吧?還有那隻長得跟老鷹似的,咋就長了一身青毛,還蠻搶眼的,看那個頭,吃個七八天也夠了。旁邊那隻飛的那麼歡,看起來也不錯。。。。。。
“啪!”
“啊!”
古飛被一巴掌打落在地,從那麼高的房樑上摔下來,把他摔得口水迴流,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緩了半天氣才爬起來罵道:“哪個孫。。。。。。
“啪!”
“啪!”
“咚!”
古飛又捱了兩巴掌一拳,這才讓他想起來在這的都是千萬年的老怪物,嚇的他閉了口躲在後準身後不敢說話。
用憂鐵青着臉對古飛冷哼了一聲,轉過身走了出去。曲縈忙跟了出去,邊喊道:“瞧你,怎麼跟一個不懂事的凡人一般見識!等我下啊!”
滂牛一邊把拳頭按的“咯咯”直響,一邊笑道:“你小子真行啊,竟然抗得住我隨便的一拳,不過更厲害的是讓幾千年沒變過臉的‘御皇’動了真怒,佩服死我了。原來‘老面’的軟肋在這兒,嘿嘿。。。。。。”
仙隨左手一託,手中那滴水滴飛入了水蝶的小瓷瓶內,他道:“好了好了,鬧也鬧夠了,咱們開始正題吧。先說你們私進軒轅冢,即使是無意的,也不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還讓一個小鬼趁機鑽了進來,雖然不知道它有什麼企圖,不過其心一定不良。”說到這,他話鋒一轉又道:“水蝶和後準都還好說,只是這饞嘴小子滿身的魔氣,還藏着顆九轉魔丹,恐怕將來麻煩不小啊。”
後準忙道:“九轉魔丹?怎麼會?”
後準還想說什麼,仙隨卻道:“後準小子,你可知道這魔丹的來歷?”
後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仙隨卻道:“當年我雲遊寰宇,有幸得遇上神伏羲,得其解八卦,可分五行辨十類。今日有緣,就授於你們十類之說,以後除妖歷劫也好有個依準。”他停了下接着道,“自盤古開天,女媧造人,萬物衍生時,便有‘須彌三界,慧者十類’一說。這十類便是‘神,魔,仙,人,鬼;妖,怪,精,畜,靈。’
靈乃一切慧根之本,有了靈纔有十類之分。大千世界源於混沌,混沌之靈化盤古,開天闢地。
天地間第一縷靈氣分陰陽,化伏羲女媧。盤古靈散,變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漸漸衍生畜。
畜類開靈智,女媧造人,化精,怪,妖,仙,魔,神。
人弱智可成畜,強智可成精,亂智可成怪,多智可成仙,逆智可成妖。”
古飛聽得入迷,問道:“那人豈不是千變化萬了,是不是還能成神或者魔呢?”
仙隨點了點頭道:“神者大智,其慧大明,通天曉地,非仙不能成也。魔尊至極,法可逆天,有慧者皆可成魔。”
後準問道:“那又依據什麼區分十類?”
仙隨面露微笑,道:“當年我也曾問過伏羲大神同樣的問題。大神只說了四個字--‘依心而論’。當年我未曾明白,直到百年前才恍然領悟。大神的意思是說:判別十類,只需看他的心智。比如人類,人心七竅四室,懷六慾七情。無慾而多智者便不再是人類而是仙類;無情無智的便會成畜類,心智叛逆的被視爲妖,心智混亂的被稱做怪,七情六慾至極的便成了魔。
再如一塊石頭,本不位列十類之內,而一旦它吸入足夠的靈氣,開了靈智,它便可能成爲精妖怪人仙畜之類。當然一個靈智初開之靈,不會有七情六慾,便不會成人。也因是靈智初開也不大可能成仙或妖,卻也不是沒可能。
而畜類開了靈智,便不再是畜,最有可能的便是成精,成怪。再如神仙,一旦生了凡心便會成人。
任何有靈的種類都可能成爲魔,最有可能入魔的便是擁有七情的人仙妖神四類。也是因此纔有了人魔,仙魔,妖魔,神魔之分。而古飛體內的九轉魔丹的悲情至極,神仙皆無慾,便少悲情,更不可能至極。妖類叛逆,悲則喜,喜則悲,即便至極,也不會如此純正。最有可能便是人魔修煉九轉金身而煉出的內丹。”
古飛開始聽得入迷,可後面卻覺得頭昏腦漲,胸悶欲吐。後準卻脫口而出:“魔頭楊彪!”
仙隨看向後準,後準忙解釋道:“正如前輩所料,這魔頭楊彪乃是一個人類,也曾煉過九轉鐵心。只是當時聽綠旑妹子說是從妖王哪裡得到的,名字叫九世金丹,並未想到這便是人魔的內丹。”
滂牛像是對後準的話很感興趣,問道:“這楊彪是何許人也?經九世歷劫才煉成的魔丹就這麼輕易被人搶走了?不過從我剛纔試探古飛體內魔丹的那一拳來看,他的力量應該不會差我太多,又是一個人魔,就連‘白鬍老頭’想要取走他的內丹也得大費周章,究竟是誰有如此能耐?難道是三清?”
後準暗想:“滂牛嘴裡的白鬍老頭一定是說仙隨,這滂牛還真愛給人起外號。”嘴上卻道:“前輩久不出世,對楊彪不瞭解也不奇怪。這楊彪在仙魔界也是一個充滿傳說的人物。他本是大漢末年一介武夫,因癡戀元無夢至極而入魔。不料纔剛入魔便捲入當時最爲勇武的戰神呂布平餘元山一事中,被呂布打成重傷,若非爲妖族的狸媃所救,便已灰飛煙滅了。
狸媃愛上了楊彪,偏偏楊彪對元無夢癡戀至極,無奈之下,狸媃轉生歷劫三世,經不懈努力煉成了‘三生媚魂’,妄以誘惑楊彪。魔類太過至極,那楊彪竟然不辭辛苦,拼着玉石俱焚歷劫九世,還是修煉連神仙也夢寐以求的九轉金身功法,冒着那麼大的危險,只是爲了煉一個九世鐵心出來,大概也只有魔頭纔會做如此之事。”
滂牛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魔類至極的性格,小子,快給我從頭講講這楊彪的故事。”
古飛顯然沒有聽到後準滂牛的話,在那掰着手指頭不知道算着些什麼,忽然插嘴道:“不對,不對,還有個鬼類呢,怎麼沒說鬼類啊!”
滂牛對他這特別不是時候的插話做出了很明確的反應,一巴掌便把他拍飛了出去,大聲嚷嚷道:“偷腥賊,你敢和我搶話?”
後準暗道:“這還沒多久,古飛就被滂牛起了外號,這大個子果然愛爲人取號。”
仙隨在一旁勸道:“老牛啊,你這性急的毛病再不改改,不久也成魔了,還有那愛給人取外號的毛病,怎麼就改不了?”
滂牛一甩大胳膊,說道:“你去和那偷腥賊講你那十類去吧,這小子我要了。”說着像抓小雞似的一把抓住後準便往外走去。
水蝶呼喊一聲,道:“我也要聽,我也要聽,狸媃是怎麼煉成‘三生媚魂’的?我能不能煉啊?”說着便帶着麒麟獸追了出去。
仙隨袖子一卷,把古飛捲了起來道邊:“鬼啊,不過是其他九類脫離了肉體,無家可回的虛靈而已,沒什麼可說的,咱們也去聽聽那楊彪是怎麼煉成九世鐵心的,這對你有莫大的好處。”說罷,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