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妙樹又名菩提妙根,先天而生,號稱無物不刷。冥河老祖曾和準提道人交手數次,只因這件法寶有敗無勝。便連擁有誅仙四劍的通天教主,在其手中都討不了好處。封神之戰後,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有大小佛法之爭,西方二聖分家,準提化身釋迦摩尼佛,接引化身阿彌陀佛,七寶妙樹與十二品蓮臺成了護教至寶,鎮壓大小佛教的氣運。
如今諸佛不知所蹤,冥河老祖佔了西天極樂後也大肆搜索了一番,並沒有找到那些先天法寶,就連後天法寶都沒見到。
神秀大師祭出的這副畫卷,雖然名字和形態都與七寶妙樹相差甚遠,其神通也似乎與七寶妙樹不同,可是冥河老祖卻知道,七寶妙樹之所以無物不刷,便是因爲其能把這方天地映入七寶之中,只要撥動七寶妙樹中的鏡影,這方天地中的本體也會隨之動搖。
爲了驗證心中所想,冥河老祖道:“僅憑這副畫卷,也能傷到老祖?”
神秀大師閉目不言,只是從其身上走下一位白袍劍客,劍眉星目,秉持一柄出鞘長劍,往方雲禪畫中刺去。看其劍勢,正指向冥河老祖。冥河老祖看得真切,卻也不躲閃,他既想驗證自己的猜測,又想試試這和尚的手段,打算硬接這一下。
果然如冥河所想,當鍾神秀一劍斬中畫卷中的冥河時,在現實世界中的冥河老祖就感到神魂搖動。他微微閉目,便把神魂安穩下來,心中暗道:“那捲軸果然是七寶妙樹的神通,這白衣劍客的手段當是加持神杵的異能,難道這禿驢是準提的又一化身?”
冥河正在苦思,結界那邊的鐘神秀可毫不客氣,一劍無功,當下又是一劍,手中長劍如疾風暴雨,連續的打擊之下,便是冥河老祖也神昏魄搖,一時之間,渾渾噩噩,仿若墜入夢中。
“不好!”冥河老祖到底是開天時誕生的神祇,經歷了三劫九災之人。在因果劍不斷的攻擊中,不但沒有被打得陰陽分離,還能及時醒過神來。
冥河老祖一旦醒來,便召出阿鼻,元屠雙劍,舞的密不透風,把因果劍光隔絕在外。鍾神秀劍眉微凝,他還是第一見到有人能擋下因果劍光的。
“還請古飛施主出手!”神秀老僧見鍾神秀不能突破阿鼻,元屠雙劍,按照早已定好的計劃,他出言請古飛出手。
古飛領悟了法無二乘,法因人有神通,只要他認定存在的纔會存在。若果他認爲阿鼻,元屠不存在,而冥河老祖的本身存在,他就能越過劍網,直接打到冥河老祖的身上。
“三生九斷!”古飛用了能斬斷九幽山的招式,想要一擊破敵。
冥河老祖正在感嘆沒有了十二品業火紅蓮,竟然這麼被動,還未想好如何應對因果劍,忽然感到有四道刀光穿過劍網,成品字形打在了他的身體之上。
“當!”一聲金屬交擊聲響,冥河老祖的身軀竟被斬出井字傷口,雖然瞬間恢復,卻打斷了他的劍網,因果劍及時跟上,又把冥河的神魂搖動。
軒轅藺見到龍族竟然也在這裡,還在想是不是找個機會先把龍族滅了,卻聽神秀老僧道:“諸位施主,我等一起發力,趁此機會,打殺了此魔!”
後準知道冥河老祖的厲害,早早的備下落日弓與誅天箭,就等着神秀老僧發令,聽到傳令,他率先射出了九支誅天箭,箭無虛發,釘在冥河老祖九大穴位之上。誅天箭上的陰寒之火迸發,瞬時將老祖的血脈燃成冰坨。
軒轅藺見此,只好放棄打殺龍族的打算,祭出離火鎮妖鎖,離火弒神釘兩件兇器,一件困住冥河老祖盡情灼燒,一件打入冥河老祖的後心,直入三寸,離火蔓延覆蓋住其全身。
這還不夠,神秀老僧座下七十入堂弟子,在普寂、義福、行思、志誠的率領下,或顯法身,或使神通,齊齊往冥河老祖打去。又有洛神水蝶祭出風水霹靂珠,畢乘風驅使太白劍,清風明月指揮煙雨劍,彭郎打出東辰珠。千道光華閃爍,如燕鳥歸巢,萬般鑿聲響起,似雨打芭蕉。可憐名貫洪荒,做祖稱帝的冥河,竟如一個腐朽的木樁,被打得爛屑飛散,骨斷筋折。
一通攻擊過去,衆人收了法寶神通,冥河老祖漂浮在半空,了無動靜,只有離火還在歡快的燃燒,不時發出“噼啪”的迸裂聲。
古飛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累得不輕,他喘着粗氣問道:“死了嗎?”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怒吼,似黃河決堤,如萬馬奔騰,穿過禁制,直達衆人心中。神秀大師慌忙張開無**,護住衆人,可是吼聲還是震得不少人口吐鮮血,墜落雲頭。
只聽冥河老祖吼道:“爾等小輩,竟然如此辱打老祖!都給我去死!”說話間,他震滅離火,雙手各持寶劍,拼盡法力,往禁制殺去。
“轟!轟!”佛祖下的禁制不是那麼好破的,儘管冥河老祖存了拼命的念頭,仍是擊打不破。“可恨!”冥河瞥見躲在遠處瑟瑟發抖的龍族,心中發狠,祭出元屠,耳鼻,雙手隔空操控龍族的血液,“碎!”隨着冥河老祖的爆喝,無辜的龍族一個個便化爲一灘血水,聚成大河,往冥河而來。
“哈哈哈哈!”很久沒有接觸到血海的冥河老祖迫不及待的跳入血湖之中,操縱血湖撲在禁制之上。
神秀大師得到的法諭是鎮壓失去了血海和十二品業火紅蓮的冥河老祖,其中沒有提到西天之中竟有龍族。單單一個冥河老祖,在場所有人在全盛狀態,全力攻擊都沒能傷其根本,而今他又得到了血湖,而自己這邊卻僅剩三十餘人,再難對其造成威脅,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正在這時,四柄長劍貫穿天地,眨眼間擊破西方極樂入口的禁制,刺中冥河老祖的肉身。
“啊!”一聲慘叫過後,剛剛凝聚的血湖瞬間乾涸,乃是被冥河老祖吸進了腹內,只見他此時雙手持劍,抵擋住四把寶劍。其前胸,小腹,雙腿,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傷口,正往外汩汩冒血,剛剛流淌下來就被四柄長劍中的一柄給震散無蹤。若是沒有龍族的血湖,恐怕這一下就讓冥河老祖死於非命。
“通天!你也與我過不去?”這方世界的聖人,若說有一位能讓冥河老祖不厭惡,那便是通天教主,兩人都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之輩,自會惺惺相惜。開天以來,兩人幾乎沒有動過手,偶爾迫不得己交手,也是比劃兩下,沒真打過。沒想到今天,通天教主竟然與一衆小輩聯手,趁其不備,偷襲與他,這讓他對通天教主失望至極,這種失望帶來的痛苦甚至比誅仙四劍造成的創傷還要難捱。
“血海!給我過來!”沒有了禁制阻隔,冥河老祖試圖召喚血海,只要到了血海之中,即便是所有聖人到了,他也能保住性命。
冥河生於血海,可以說是血海之靈,與血海之間有冥冥聯繫,可是他雖然能感覺到血海的存在,卻召喚不來哪怕一滴的海水。“不可能?”冥河老祖徹底震驚了,感覺到血海而不能召喚,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血海是天地濁氣所生,與天地共存,即便是聖人也滅之不盡。只要天地不滅,就會有清濁之分,而濁氣就會化爲污血,進而凝聚成海。
看到冥河失神,無知無懼的古飛偷偷放出淚殘刀,砍向方雲禪畫中的冥河。“殘淚戳心!”這一招本是古飛用來傷及肉身的招式,而這一次他覺得淚殘刀傷不到冥河的肉身,所以他把主意打在了冥河的靈魂之上,但是古飛不知道什麼是靈魂,以爲情感就是靈魂,所以他一心想要斬斷冥河的感情,運起法因人有神通,狠狠的砍在了冥河後背之上。
“你!”冥河正要惱怒,忽然覺得世間之物或有或無,或生或死,都與自己無關了。他已經無喜無悲,無愛無恨,就連身上的疼痛,他都不再關注。一時間,他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成聖了,又一轉念,他便知道自己是被一個小輩偷襲所致。不過此時的他,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不必再擔心聖人的打壓,不必再糾結成聖的機緣,也不必再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去算計壯大血族。“如果能一直維持這種狀態該多好啊!”冥河老祖忽然生出了這種想法,而後便被四柄誅仙劍斬成了數斷,在臨死之前,他深深的望了古飛一眼,眼中盡是不捨與愛戀,然後化爲了血液,蒸發殆盡。
“好,好可怕的眼神!”古飛被冥河老祖的眼神驚起一身雞皮,打了個冷顫,躲到了後準身後。
“誅仙四劍!”後準目光灼灼,他知道三清都去了混沌之中,想要設法收取這四柄神器,卻又怕這寶劍是通天教主弟子所持,不敢貿然上前。
在後準猶豫之時,四柄寶劍劍頭一轉,直衝後準而來,凜凜劍氣撲面而來,後準忙祭出九日天羅,想收取誅仙四劍。哪知四柄長劍如長耳目,機敏的躲過九日天羅,繞到後準身後,鑽入了古飛體內。
後準忙以瞬微術查看,發現誅仙四劍竟如河圖洛書一般,越變越小,直至以瞬微術也查看不到。
“聖人們究竟想做什麼?爲什麼所有至寶都要躲入大哥的身中?”
伏羲大神把河圖洛書寄託在古飛體內時,後準還以爲是因爲軒轅藺的關係,便是後來奪了十二品業火紅蓮,他也沒太過在意,可現在,連此紀元的第一大殺器誅仙四劍都寄託在古飛體內,他實在想不明白聖人們究竟要做什麼,而古飛又有什麼值得這麼多聖人傾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