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十方劍冷笑一聲,一劍向奇手揮去,就激出了六七道半月型的劍光,從奇手身週四面八方涌向奇手,封住了奇手所有退路,奇手立時一臉絕望。
這一劍擊出,十方劍就臉色一白,顯然這一招法力消耗極大,而剛纔對大袀那一下只是虛招。這時影嬤一臉寒霜,已直朝十方劍撲去。十方劍又急忙回身,舉劍架開影嬤一擊。
六七道劍光劃過,奇手老道立時被斬中了兩處,只見胸腹鮮血狂噴,一條腿也被斬下。大袀身影一晃就出現在奇手身邊,一手拎起奇手,一手拎起斷腿,再一閃就退了回去。
大袀身形在巖洞彎曲處再次顯現,他把奇手撂在地上,蹲下身略一查看,急忙把臉湊過去用力一吸。吸過奇手道行,奇手頓時眼睛朝大袀一瞪,大袀一驚,再看對方這才死了。這時見衆人圍了過來,大袀更假裝傷心地搖搖頭,回頭叫道:“快把奇手護法的屍身給默辛長老送過去。”
這麼說着大袀再去查看影嬤和十方劍的拼鬥,就見影嬤手中的長劍突然化作一條白蛇竄出,正咬在十方劍的脖頸上。影嬤手中又放出一條金色繩索,雙手一比劃,就把十方劍捆了個結實。
眼見天道會那邊已有人衝了過來,大袀身影一晃也到了十方劍身邊。這時影嬤一抖繩索,十方劍眼見被影嬤拽了過去,影嬤又一手抓向十方劍肩膀。
這時十方劍身影忽然閃了一下,再看已逃出捆仙繩,跑出兩丈之外。大袀身影一晃就到了十方劍身後,手中銀蛇劍快速刺出,接連幾劍刺進後背,更從胸前噴出兩三股血箭,正噴了天道會前來接應的那人一臉一身。天道會那人嚇得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大袀拎住十方劍後頸,再接連施展移行換影,就把十方劍帶到巖洞深處。
大袀急忙又揹着旁人在十方劍身上一吸,趁這人將死之時吸了元氣。
過了片刻,影嬤已跟了回來,大袀就和影嬤商議一起帶上屍體去見默辛長老。大袀卻不知道,人羣中一年輕人早似有所思地觀察了大袀好一會兒,這時忽然追在了身後。
走出幾步,大袀察覺有人跟着,回過就見那年輕人直衝自己使眼色,大袀不知那人何意,就一指那人道:“你過來幫我拎着屍體。”
那年輕人急忙接過屍體,乖巧地跟在大袀身後,影嬤看了一眼,也未理會。
三人把屍體送到大廳,交給默辛和羽冼兩人,羽冼更讚道:“多虧了大袀道友,不僅搶回奇手道友屍體,還把對方七星之首的十方劍的屍體也搶了回來。”
大袀又說起擊殺十方劍的獎勵,故作大度地微笑道:“雖說是我們三人合力擊殺的,擊殺十方劍的獎勵就給奇手和影嬤兩個道友好了,這也是我和兩位事先說好的。”
羽冼愣了一下,看了大袀幾眼,不解大袀爲何如此慷慨,最後就道:“大袀道友有古人禮讓之風,更是難得,真讓人敬佩啊。”
大袀心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謙讓幾句,又聽了聽羽冼和默辛商議施展還陽術,大袀旁聽了片刻,見羽冼看了自己一眼,已暗示自己在一旁礙事,大袀纔不得已告辭。
出了大廳,那年輕人依舊在門口等待,見大袀出來就迎上前,一個勁向大袀使眼色。大袀慢條斯理地和年輕人走到無人之處。那人就低聲道:“前輩,您的手段可真讓人敬佩不已啊。”
大袀仔細打量這人一眼,這小子年紀看來與自己相仿,也有二百年道行,一臉狡黠。大袀就沉着臉道:“看你也是聰明人,有什麼事就直說。”
那年輕人就壓低聲音道:“前輩剛纔可是用了吸元大法?要是在下沒猜錯的話,前輩剛剛就不動聲色地吃了兩百多年道行吧,那可是兩個護法級別的人物,這事在下在一旁看了可是太敬佩了。”
大袀一驚,臉色更一沉,心想這人怎麼就看出來了,只是自己只不過吃掉不到一百年道行,二百多年是他胡亂猜測。年輕人繼續低聲道:“在下絕不敢要挾前輩,在下只想和前輩做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交易。”
大袀想了想,這人既然偷偷找上自己,並沒有把自己用吸元大法的事上報,定是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否則不會冒着被滅口的危險找自己。看着年輕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大袀就點頭道:“別廢話,你說吧。”
年輕人就道:“在下有一種藥粉,能讓人心緒激動,甚至失去理智,只要偷偷散在各個巖洞天道會那邊,那時咱們諦盟就會獲勝,到時候殺他們屍橫遍野,對前輩更有大好處。”
大袀想了想,只道:“既然如此厲害,你直接獻給你們諦盟長老就行了,怎麼偏偏找到我?”
年輕人露出不甘之意,冷笑道:“在下給諦盟?那些護法和長老不會給我多大好處,我只好賣給前輩這種聰明人。”
大袀就道:“那你想要什麼?”
年輕人立刻道:“不要別的,只要前輩能教我吸元大法。”
大袀:“你倒胃口不小,那樣我可虧大了。”
年輕人:“前輩這下可錯了,天下多一個會吸元大法的人,對前輩雖沒什麼好處,也不會有什麼壞處,前輩可不損失什麼。但是前輩卻得到了不少,我看前輩是大賺。”
大袀微一沉吟,只覺得這話不錯,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兩人又找個僻靜無人處,嘀嘀咕咕好一會兒,年輕人又偷偷塞給大袀些東西,兩人就分了手。
大袀摸了摸袖子裡的八塊藥粉,這東西只要用法力激活就能散發得到處都是,而且無色無味,虧得這小子還特意弄成八份。大袀就一個個巖洞分別走了一遭,趁無人留意,那藥粉遠遠彈了出去。
做過了手腳,大袀就在房間裡靜等。直等了兩三個時辰,突然有搶屍隊的屬下傳來音訊,那人說道:“快稟告大袀護法,天道會好像用了毒,現在巖洞中好像有一股甜氣,咱們的人都感到有點法力運轉不靈,我們也稟告了兩位長老,快請大袀護法過來支援。”
大袀就守在傳音法器旁,這時不由得一愣,又過片刻,就聽其他的屬下接二連三地傳來音訊,每條線路上都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大袀不由得心中打鼓,只想莫非自己彈得近了,自己人也中了毒?
他這麼想着,又過一會兒,忽然就不停地有屬下傳音過來,都說天道會發起了進攻,諦盟的人都有中毒跡象,法力運轉不靈,都抵擋不住了。
大袀立時心中一驚,知道壞了,他知自己恐怕上了那個年輕人的當,他給了自己東西,然後自己就在每條巖洞都轉了一圈,這東西或許本身沒毒,天道會在交戰時用另一種東西引發毒性就太可能了。
身邊的人便詢問如何行動,大袀臉色一黯一言不發,諦盟那幾人見了都惶惶不安起來。大袀又等了一會兒,就聽再傳來的音訊越來越慌急,甚至傳來慘叫聲。估計天道會的人很快就會殺過來,大袀急忙走了出去。
走到大廳,就見遠辰正一臉陰沉地走了進去,大袀也進到裡面,只見已有數個護法級別的人物都在,慎形正喊道:“天道會的人必定是用了奇毒,他們很快就會攻過來,快通知幫主,還有讓默辛長老停下還陽術,已經來不及了。”
羽冼就點了點頭,慎形就闖進了裡面的密室,很快抗了默辛出來,默辛已一臉癡呆,雙目無神,慎形就道:“默辛長老已經用了出竅術。”
羽冼臉色嚴峻,一招手對衆人道:“都跟我走,咱們先去仙泉洞見幫主,然後一起殺出去。”
羽冼又看見大袀,也向大袀道:“道友,咱們一起走吧,咱們諦盟什麼時候也不會拋下一個朋友。”
大袀就點點頭,跟在衆人身後,本來大袀和諦盟結盟也只是互相利用,大袀心中此時也沒有什麼歉疚之意。心中更狡辯,只想就算沒有自己,那人也會想辦法把毒散發得到處都是。
跟在衆人之後,很快就到了守衛森嚴的仙泉洞,大袀走進去,就見那是一個極高的洞穴,一根純白光潔的石柱從上面倒垂下來,越來越細,最後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凝結。
諦盟的幫主道號魘辰,是個表情陰沉的中年道人,大袀早聽說過這個人,只是今日才見到。大袀在遠處打量,就覺得魘辰的道行極高,臉色平淡,看樣子是極有心機之人。
羽冼和魘辰低語了片刻,就見魘辰一甩袍袖,忽然猛地扔出一道黑影砸在了石柱上,只聽一聲巨響,就見參天的石柱化作大小碎塊掉落下來,他這一下竟把仙泉給毀了。
魘辰這時就道:“走。”說着率先走了出去。
大袀跟在衆人身後,剛剛走出仙泉洞,就見不少諦盟弟子從幾條巖洞敗退回來,一片混亂。眼見諦盟幾個首腦出現,衆人才安靜下來,紛紛跟在後面。
跟着魘辰快步趕向巖洞總出口,走了沒多遠,就聽前面傳來打鬥聲,再看明辛和幾個堂主級別的幫衆正死命往回跑。
只朝前面看了一眼,就聽遠辰叫道:“是天道會的幫主龍行天下,還有七星方樂,還有互助會和圓月山莊的人。”
魘辰立刻調頭又往回走,羽冼衆人急忙跟在身後,又命其他幫衆抵擋。大袀跟在最後,眼見後面的敵人很快就把諦盟的人殺的死的死逃的逃。
魘辰帶着衆人奮力殺進一條巖洞,前面的敵人正涌來,行進受阻,後面的敵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很快那個龍行天下就已追來,已在後面出手,魘辰帶着明辛和另兩個諦盟的護法立刻回過身抵擋,羽冼和遠辰還有另兩個護法則在前面開路。
大袀心中慌急,假裝御劍攻敵,只臉色蒼白地不停地查看形勢,只見雙方的高手交起手來,道術縱橫,每一下都是威力巨大,打得巖洞都不停地坍塌。
沒過一會兒,就見諦盟一個護法仰頭倒了下去,大袀微一遲疑,趁雙方交手沒人注意自己,就身影一晃,用移行換影之法搶回了屍體,拎在手裡,更鬼鬼祟祟地狠狠地吸了這人的元氣,諦盟衆人都無暇留意大袀所爲。
又過片刻,再見明辛也被一劍穿胸而過,大袀照例又搶回屍體拎在手中。
這樣一路拼殺,諦盟又有一人變成了屍體,再一會兒遠辰也被大袀拎在了手中,遠辰只是傷得極重,卻未死。
這一路下來,大袀已吸了四人元氣,對面的敵人也死了兩名高手,不過距離遠了,大袀就未能搶回屍體,不由得心中大爲可惜。羽冼更回頭看見大袀依舊不忘搶回屍體,反倒大有感激之色,最後只雙眼一紅,臉色悲憤,喊道:“道友,多謝了,扔下吧,你自保要緊。”
等諦盟衆人一路殺出巖洞,這時諦盟只剩下了三個護法,還有羽冼,和幫主魘辰。魘辰回頭看了一眼,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哀傷之意。
魘辰一擺手,諦盟幾人紛紛四下逃散,大袀也跟了羽冼身後狂奔,回頭卻見魘辰一聲大喝,手中什麼東西輪起,一連發出幾大圈黑影,追在後面的人都一個勁後退。
大袀跟在羽冼身後一直跑出北邙山,再見天空上一團黑雲從後面飄了過來,羽冼只道:“魘辰幫主也脫險了,好了,大袀道友,把遠辰給我,咱們也分手吧。”
大袀把遠辰交給羽冼,羽冼大有感動之意,更對大袀一躬身,就分道揚鑣而去。
大袀自己再跑出一程,忽然就覺得心中一熱,打了個噴嚏。大袀這時心中一沉,知道是天道會的人在掐算自己方位,立時臉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