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太陽的落山,天色也逐漸的暗了下來,微風吹過,河岸兩側的蘆葦不斷的來回擺動。
運河之上,一條烏篷船順遊而下,烏篷中楊愛懷抱雙膝,靜靜的望着河水,微風吹進烏篷船中,刮過臉龐時,涼絲絲的讓人瞬間心曠神怡。
但隨着夜幕降臨,船伕緩緩的將烏篷船划進了蘆葦蕩。
猛然間船伕改變了航線,楊愛頓時心中一驚,開始擔憂起來。
楊愛有些慌亂的站起身,此刻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問道:“船伕大叔,你怎麼改變了航線啊!”
船伕未曾說話,但船尾的一隻木箱的蓋子突然間自動打開,由打裡面走出一人,細看之下,只見那人長得身高五尺,一臉的絡腮鬍須,臉上長滿了麻子,大蒜鼻子,嘴巴被兩顆齙牙頂起老高,黝黑皮膚的臉龐上斜刺裡一條刀疤,一身的粗布衣服,搓着雙手,一臉壞笑的走進的船篷中。
看着走進來的人,楊愛嚇得渾身顫抖,雙手護在胸前,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邊退邊問道:“你......你是......你是什麼人......別......別過來......”
就在說話間,後退中的楊愛腳下被一根木棒一拌“啊”尖叫一聲後,楊愛就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絡腮鬍的漢子走進船篷,伸手將摔倒在地的楊愛按倒在地,從腰間解下了一根繩索,出手極其熟練的將楊愛捆綁起來,將一塊破布塞進了楊愛的嘴裡。
被捆綁的楊愛,心中懼怕之餘,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流下,身體來回的掙扎着,哼哼唧唧起來。
絡腮鬍將楊愛捆綁完畢後,對着船頭上的船伕道:“老大,這小娘子長得真是不錯,少說也能賣個七八兩銀子吧!”
“嗯!這他孃的都已經好幾天了,今天總算開張了,先將這小娘子賣掉,回頭咱哥兩喝酒去!”船伕一邊划着船,一邊說道。
“嘿嘿......還是老大好!對了,貨主不知道還在不在?”
聽着絡腮鬍的話,船伕回首望向絡腮鬍道:“要是貨主離開的話,那我們直接將他買到窯子裡,左右都是銀子,你擔心個啥!”
“那是......那是......”
烏篷船在蘆葦蕩划行了一刻鐘左右,才漸漸的靠了岸!
只見一艘客船停靠在岸邊,船上十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持火把,腰掛橫刀,來回的在客船上來回的巡邏。
船伕和絡腮鬍將烏篷船劃出了蘆葦蕩,才向着客船緩緩的劃了過去。
見有人靠近,船上巡邏的漢子舉手大聲喊道:“什麼人?口令......”
船伕憨憨一笑:“妞來了!”
聽到船伕的口令,船上巡邏的漢子這纔將一根繩索梯子放了下來,大聲喊道:“上來吧!將貨物捆在繩索的梯子上,我們往上吊!”
時間不大,絡腮鬍和船伕就爬上了客船,隨即,又將捆綁在繩索軟梯上的楊愛連拉帶拽的拉上了客船。
有人來賣貨,巡邏的漢子就在第一時間稟報給了船上販賣人口的客商。
船伕和絡腮鬍剛上船,人口販子就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只見那人口販子身高六尺有餘,長的是腰寬背厚扇子面的肩頭,古銅色皮膚的臉頰之上棱角分明,額下留着三寸的山羊鬍,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身勁裝打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人口販子沒有理會正在點頭哈腰中的船伕和絡腮鬍,步伐渾厚有力的踩踏着甲板走到了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楊愛跟前。
看着楊愛的臉龐和窈窕的身段,人口販子點點頭後,伸手摘下了堵在楊愛口中的破布,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死死的卡着楊愛的下顎,細細的觀看起楊愛的牙口。
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牙口不錯,臉蛋還算俊俏,身段也很好,是個美人坯子,給他們十兩銀子。”
“是”
拋開兩人拿到了銀錢怎樣去揮霍不提,卻說被捆綁着的楊愛,望着眼前的山羊鬍漢子道:“大叔,求您高擡貴手,你們不就是爲了錢財嗎?奴家的懷裡有幾張匯票,你們只管拿去,還求大叔放了奴家......”
人口販子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伸手從懷中摸出來幾張匯票和碎銀,觀看一番後笑道:“嗯!還是個有錢的主,看你也算是長得機靈,那老子就行行好,給你找一個好人家,正好金陵有一個官宦人家要找個機靈的小丫頭來伺候老太太,就你了......”
“嗚嗚嗚......不......求求你放了奴家吧!那些匯票都給你......嗚嗚嗚......”楊愛淚流滿面,苦苦的哀求着那人口販子。
“呵呵......看你個小丫頭也算是機靈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放你,將你賣掉,你的匯票不照樣還是老子的......”
“哈哈哈......”
隨着人口販子的話音一落,來回巡邏的漢子紛紛大笑起來。
聽完了人口販子的話,楊愛就如同是泄了氣的皮球,立刻就蔫了下來,流出了絕望的淚水。
盯着楊愛看了好半天,人口販子才說道:“將她帶進船艙,我們起錨出發......”
幾個漢子上前,將楊愛像拎小雞一樣拎起時,楊愛猛然晃動身體,淚流滿面的對着人口販子說道:“你不講道義......拿了錢還......”
那人口販子聽完了楊愛的話,立刻就大笑起來:“哈哈哈......道義,要是講道義,老子就不幹這販賣人口的事,告訴你,不管你是誰官宦人家的大小姐,還是普通百姓,到了老子的手裡,你就給老子乖乖的,不然,老子先讓這些兄弟輪番嚐嚐你的滋味,保準你爽完後連尋死的心都沒有了!哈哈哈......”
聽完了人口販子的話,楊愛也不敢在哀求,只是滿臉淚水的被帶進了船艙之中。
當楊愛被帶進底艙時,船艙中少說也有百十個年齡不一的女子,手腳被捆綁着蜷縮在艙壁上。見有人進來,嚇得來回扭動不已。
幾個彪形大漢將楊愛帶進了底艙中,向着裡面一丟,便轉身走出了船艙。
京城
綿綿細雨不斷,隨着雨幕的降臨,氣候涼絲絲的,讓人舒爽到了極點。
因爲糟老頭的死,凌雲也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別的事情,只是在府上忙碌着糟老頭的喪事。
凌雲披麻戴孝,跪坐在靈堂的蒲團上爲糟老頭守靈。
白蓮花,花百合,林詩吟,雲飛燕,陸燕萍,各個身穿孝衫陪在凌雲的身旁。
就在幾人燒着紙錢的時候,一個家丁匆匆的跑了進來,彎腰躬身對着凌雲一抱拳道:“大人,皇莊管事馬春風和許多求見!”
凌雲望向家丁一眼,緩緩的站起身道:“難得他們能來一趟,我出去看看......”
說完後,凌雲便揹着雙手走了出去。
緊隨在凌雲身後的家丁,一出門就將一把油紙傘撐開,爲凌雲遮蔽起了綿綿細雨。
等凌雲走到大門口時,只見數百皇莊的漢子都匯聚在了街道上,身披蓑衣,頭戴斗笠,見凌雲出來齊齊行禮。
凌雲站在臺階上,看着走上前的馬春風,許多,一臉的疑惑不解,略帶沉思的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馬春風躬身施禮道:“公子,如今皇莊的水井已經挖出幾十口,今日天降甘霖,大家都無事可做,一聽說師老爺故去,都要前來參拜弔唁!所以......”
凌雲聽完了馬春風的話,也不好落了衆人的臉面,所以就將衆人請進了府上。
數百人在糟老頭的靈堂前院中,冒着雨水跪地參拜一氣,這才款款的站起身來。
凌雲站在臺階上,對着在場的人抱拳施禮道:“凌雲在此謝過諸位了,奈何今日雨水不斷,在院中也沒辦法置辦酒席,這樣吧!我讓人去包下醉仙居,你們只管敞開了吃喝......”
衆人一聽,頓時間眉開眼笑,對於醉仙居他們長這麼大,也只能在遠處觀望,如今可以敞開了吃喝,立刻就喜上眉梢,對着凌雲千恩萬謝起來。
......
凌雲讓孫耀祖將數百人帶出府後,正準備再次回到靈堂,馬春風緊趕幾步上前道:“公子,自從你放出消息,準備將追命劍譜公諸天下後,各方勢力已經陸續向着京城趕來,而我探聽到消息,白蓮教的左右護法帶着九大長老,已經到了京城,而且時常的來府前打探消息。”
凌雲聽完後,眉頭緊鎖,沉聲道:“嗯!抽空我去見見他們,要是不來招惹還則罷了,如若不然,就休怪小爺不客氣。”
凌雲話音剛落,馬春風繼續道:“還有,除了其他大小幫派,玄陰宗的鬼王親自出馬,帶着文武判官,十大閻王也到了京城。”
凌雲聽完後先是一愣,轉而微微一笑道:“鬼王那個老小子來的還挺快嘛!先隨他去,我會派人監視他們,但凡有不軌的舉動,直接滅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