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山林間草木在微風的吹拂下左右搖擺,難得出來一趟,一羣俏佳人聚在一起卻是歡笑不己,一個個悅耳的聲音,就如同百靈鳥一般好聽。
漸漸的,凌雲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只是望着凌雲背上的楊秀英,衆人紛紛疑惑不解的迎了上去。
一見面,這才一個個問了起來:“郎君,這是怎麼了?”
……
凌雲可不想衆人擔憂,坦然一笑:“沒事,只是扭傷了腳……”
“來,讓奴家瞧瞧,可別落下後遺症。”花百合一臉擔憂之色的上前,伸手去摸楊秀英的腳。
也許是因爲此時凌雲揹着她走了一些路,雙腿也不再是那麼無力,連忙從凌雲的背上下來。來回將自己的腳晃動幾下,笑容滿面地對着花百合道謝:“謝謝姐姐,不防事,奴家已經不疼了。”
隨着凌雲走出樹林後,唐英也扛着一隻羚羊走出了樹林,董大和董雲天緊隨其後。
“哇……今天有羚羊吃了……”
沒有人去問老虎的事,唐英等人也就沒人多嘴去說,只是將獵物放在地上便開始生火。
……
熊熊火焰燃燒,整隻羚羊在火焰上哄烤,焦黃的羚羊肉上,“嗞嗞”的流着油,看得人食慾大增。
一邊烤着肉,凌雲望向坐在身旁,雙手託着下巴後林詩吟,小聲問道:“收購食鹽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林詩吟甜甜說道:“已經派人去收,只是如今資金緊缺,怕是收不回來多少?”
“哦……府上沒錢了嗎?”凌雲一臉疑問的望向林詩吟。
“各種開銷,光是府上人口的花費,皇庒,收購糧食,這幾樣每日都是大量耗費金錢,府上和各家店鋪加起來還找不出一萬兩銀子。如今缺錢缺的厲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難道幾處生意就沒有收入嗎?”問話之時,凌雲一臉的疑惑。
“郎君說笑了,各店鋪收入加起來,每日也就是二三百兩,除去人工,能落到手裡的最多不過二百兩,府上那麼多人的開銷,還要收購糧食,魏忠賢送來的兩箱金子,郎君不許隨意亂動,所以根本就沒有閒錢再去收鹽。”
一向不愁錢花的凌雲,此刻才知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指的就是他這種人。
“嗯!儘快組織人手,錢財的事我來想辦法,海鹽一定要去收。”
“奴家回去就安排……”林詩吟連連點頭答應。
突然,唐英張弓搭箭對準草叢:“誰?出來,再不出來放箭了!”
這時,草叢一陣晃動,只聽有人高喊:“別,別放箭,大人,小的有要事稟報凌爺!”話音一落,從草叢走出一個叫花子,點頭哈腰的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爲何鬼鬼祟祟躲在草叢之中?”唐英舉着手中的勁弩對準了叫花子問道。
“大人,別……別放箭。”叫花子舉着雙手,一步步向前,邊走邊說:“小人知道順天鏢局總鏢頭白劍飛的下落,不知這個消息對凌爺有用沒有?”
凌雲一聽,放下手中烤着的羚羊肉,側身一揮手:“唐英,讓他過來!”
見凌雲己經開口,唐英這纔將小叫花放了過來,只是手中的勁弩時刻戒備着。
小叫花走上前,對着凌雲跪倒施禮:“小的見過凌爺……”
凌雲渾不在意的一揮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有,順天鏢局的事你怎麼知道?”
“小的之前在城門口曬太陽,見到凌爺出城後才尾隨了上來。至於順天鏢局的事,前幾天有幾個跑塞外的馬販子說,順天鏢局白劍飛帶着數百人在山海關外落草爲寇成了馬匪,專門搶劫過往客商,也搶劫掉單的牧民。”小叫花爬伏在地,頭也不敢擡的對着凌雲講說。
凌雲聽完後,微眯着雙眼沉思:“難怪小爺找你不到,原來你跑到關外當了馬匪!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等小爺忙完這一陣,非到草原上找你算賬不可。”
伸手入懷,凌雲摸出一塊二兩重的碎銀遞給小叫花道:“很好!辛苦你了,這點銀兩拿去喝茶吧!”
“多謝凌爺,多謝凌爺……”小叫花捧着手中的銀兩,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睛,對着凌雲連連道謝不已。
等小叫花走遠後,白蓮花湊到了凌雲身旁,緊咬牙關:“郎君,即然把劍飛逃到了草原之上,我們要不要到草原上追殺?”
“哼!暫時先讓他得意幾天,等我忙完了軍中的事,騰出手來慢慢收拾他也不遲。”凌雲面色陰冷的說道。
隨着凌雲話音一落,雲飛燕和陸燕萍這才撇撇嘴:“想當初還以爲他白劍飛是一個響噹噹的英雄豪傑,不曾想他居然是後金奸細!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悔不該當初……”
聽二人如此說,凌雲笑道:“呵呵!其實也不能怪你們,起初我也想過要投靠順天鏢局,只不過是陰差陽錯之下讓我漸漸的發現了順天鏢局的真面目。”
說到這,凌雲拿出一把小匕首,挑了挑烘烤在火焰之上的羚羊肉:“好了!來,都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說罷,凌雲便一塊塊的給一羣嬌滴滴的小娘子分肉。
不管肉是否好吃?但這是凌雲親手所烤,她們吃起來卻是津津有味。
等凌雲用匕首將一塊兒羚羊肉交給楊秀英之時,楊秀英卻是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來回打轉,死死地盯着凌雲問道:“你不怕嗎?”
凌雲環顧四周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這才小聲道:“我說你有沒有搞錯?那可是老虎,當時我兩條腿已經嚇得開始打擺子,要不是看你還在那裡,我早就跑了。”
“噗哧”
聽凌雲說他也懼怕,楊秀英這才一甜甜一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也不再言語,只是接過凌雲遞過來的羚羊肉,開始細嚼慢嚥起來。
看着秀髮中依舊夾雜着草木泥土碎屑的楊秀英,凌雲卻是打趣的問道:“之前你不是說輸了就要親我一下嗎?那現在你來說說,我們是誰輸了?”
楊秀英拿着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奴家打了一隻野兔,一隻羚羊,當然是奴家贏了。”
凌雲很想說要不是我的話,你早就葬身虎口,但作爲一個男人若是如此斤斤計較,難免會惹人厭惡。所以,也只是一笑了之罷了。
那知楊秀英再次暴露出她那刁蠻的一面:“即然是奴家贏了,那奴家可就要賭注了!”
正當凌雲準備反駁之時,楊秀英卻是小嘴一撅道:“嗯!看在你之前沒有獨自逃跑的份上,賭注奴家就不要了。”
凌雲還以爲楊秀英不知道要提出多苛刻的要求,不曾想楊秀英只是輕描淡寫,一句話便帶過。這讓凌雲一時間有些摸不到頭腦。
難得凌雲能帶她們出來一趟,就這樣,一羣人在山腳下歡快說笑,到最後林詩吟和春花在草地上跳了一支古典舞蹈,引得衆人拍手叫好不已。
夕陽西斜,天空中偶爾有一朵白雲飄過,遮擋了炎炎烈日。一道微風吹過,刮過每個人臉龐時,絲絲的涼意,讓人心曠神怡。
舞罷之後,林詩吟氣喘吁吁坐在了凌雲身旁,嫣然一笑,擡手順了順有些凌亂的秀髮道:“公子,奴家舞的怎麼樣?”
“嗯!很好,就像一隻花叢中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很美,很好看!”說到這兒,凌雲猛然間想起了滑翔翼的事,一本正經的問道:“滑翔翼製造的怎麼樣了?”
“人手太少,如今只是兩百多個而己,這些尺寸,手工,都是奴家親自檢查過的,和之前公子製作的尺寸一模一樣,只是備用傘比較費工,若只是製作滑翔翼?這半個月就能完成一千五百個,但是……”說到這,林詩吟有些含蓄起來。
人手之事,凌雲之前也在發愁,但如今皇上賞下二百宮女,這讓凌雲猛然間有了新的打算。
“這樣吧!等回去之後你將那些宮女帶到軍營之中,讓她們專門負責縫製備用傘包,這樣一來就可以省掉很多時間,而且她們個個都擅長女紅,到時候你只需親自把關,負責檢查就是。”
“嗯!若是有這二百人相助,的確可以省掉很多時間。”林詩吟笑着說道。
衆人盡情的狂歡,直到夕陽西下才回到京城。
信王府
朱由檢揹着雙手站在花園的涼亭中,靜靜地望着一朵朵盛開的鮮花,問身後的王承恩:“王伴伴,凌雲有多少時日沒來王府了?”
“回殿下,快十天了吧!”王承恩低頭彎腰,恭恭敬敬地站在朱由檢身後回答。
“哦!十天了……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朱由檢轉身問盯着王承恩問道。
王承恩沒有一絲的猶豫,想都不想就回答:“這些時日一直在軍營中和士兵一起操練。”
朱由檢這才淡然一笑:“他到是會躲清閒,身爲王府侍衛不見他來當差。掛着教坊司九品鳳鸞的頭銜,也不見他去教坊司,本王倒是有些羨慕他了。”
王承恩有些不情願道:“殿下有何好羨慕的?他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征了!”
聽到這兒,朱由檢滿臉疑惑,有些焦急地問王承恩:“他要出征去哪裡?是哪裡有匪寇要剿滅嗎?”
王承恩略微的一沉思,低着頭說道:“今天早上袁崇煥送來奏摺,說後金奴酋皇太極已經和蒙古結盟,有兵發寧錦之勢,一旦有戰事,飛鷹衛作爲皇上新組建的戰鬥部隊,肯定會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