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杆長槍擊頂在孟天涯和林詩吟的身上,兩人就這樣被十幾個五城兵馬司的士兵押解着離去。
街道兩旁的人羣望着被押走的林詩吟和孟天涯更是交頭接耳議論不已。
可事實總是這樣,無巧不成書。恰恰就在林詩吟被押過凌雲府門前的時候,被一個住在林府的宮女看到。
凌府,後堂
從不喜愛女紅的白蓮花,此刻卻是跟着春花學做刺繡。
就在此時,那宮女匆匆忙忙走進了屋,也沒有對着白蓮花見禮,氣喘吁吁的說道:“呼哧……啊就……呼……不好了……”
白蓮花將手中的刺繡緩緩的放在桌上,起身上前攙扶着宮女的手臂:“彆着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完,便將桌上的一杯茶水宮女。
“咕咚……”
喝了口水,那宮女才緩過氣道:“白夫人,大事不好了!林夫人和府上的黑大漢被五城兵馬司士兵押走了,奴婢看到幾個家丁還擡着一具無頭死屍。”
聽罷之後,白蓮花眉頭微微一皺:“這些該死的丘八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可是宮女卻滿臉疑問的說道:“五城兵馬司士兵護衛京畿,他們敢將夫人抓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若是夫人此刻去找五城兵馬司要人的話,肯定會落下話柄。夫人還是速速派人找到大人再說。”
白蓮花點了點頭,對着站在身後的竹菊荷梅四個小丫環道:“趕緊讓人去找郎君回來!”
“是……”
……
整個府上在家丁聽說林詩吟被抓進了五城兵馬司。頓時府上雞飛狗跳,四下奔走出府尋找凌雲。
魏良卿府邸。
此時的魏良卿躺在一張檀木牀上微眯着雙眼,四個十來歲的妙齡丫鬟正幫魏良卿捶腿捏肩。舒服的魏良卿都哼出了聲來。
可好景不長,接下來魏良卿卻是再也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一切。
只見門外不由分說跑進一個家丁,一進屋就跪倒在牀頭前痛苦不已。
“啪”
魏良卿起身,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家丁的臉上:“該死的東西哭哭啼啼,一點禮數都沒有!爺讓你進來了嗎?”
那家丁連忙磕頭如搗蒜,驚恐萬分的說道:“老爺恕罪,大事不好了,少爺被人打死了……”
“撲通”
魏良卿聽到家丁的話,一下子沒站穩立馬摔倒在地。
“老爺,老爺……”
幾個丫鬟連忙將魏良卿扶起身,魏良卿這纔是手臂顫抖着指着家丁道:“你這該死的殺才,竟然敢詛咒少爺?看爺不打死你……”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少爺被一個黑大漢打碎腦袋,屍體已經被擡到府上……”
聽到家丁的話,魏良卿身體猛然間晃動幾下,渾身都顫抖起來:“帶……帶爺去看……”
諾大的府邸,此刻卻是燈火通明,一箇中年婦女圍在院落中停放着的一句無頭屍體跟前,哭得天昏地暗:“啊……俺傷心的個兒啊……你死的好慘啊……嗚嗚嗚……這是哪個殺千刀的,怎麼還把腦袋打成肉餅啊……”
一出門魏良卿就聽到哭聲,雖說未曾見到兒子的屍體,可此時心情沉重,情緒低落到了極點,走起路來也是一步三晃。
走近前,魏良聊雖然看不清自己兒子的面貌,但身上的穿着打扮和肥胖的身形。讓魏良聊一眼就認出。
“咯!”
一口氣被堵,魏良卿立刻暈倒在地。
這時,衆人也顧不得哭泣,立刻圍上前,又是掐人中,有時捶胸口。
“呼……咳咳……”
好半天,魏良卿才緩緩的睜開眼,望着眼前晃動的人影,有氣無力的問了句:“到底是怎麼回事?兇手現在在哪?”
一個家丁有些驚恐的跪倒在地:“回老爺的話,兇手已經被帶到了五城兵馬司……”家丁將以往的經過對着魏良卿講說一遍。
聽罷之後,魏良卿咬牙切齒道:“備轎,去五城兵馬司大牢。”
“是……”
同時,尋找凌雲之人也是到了軍營。在軍營中一打聽,凌雲早就離開了軍營。
既然軍營沒有凌雲,這讓尋找的人如無頭蒼蠅,滿城尋問起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只是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是口口相傳,凌雲家中出了大事而已!
小酒樓,大堂中,凌雲和楊秀英正在吃飯,三三兩兩的食客也是時不時的望向兩人。
酒足飯飽之後,凌雲和楊秀英正欲起身,一個來買烤鴨的人力車伕看了凌雲好半天才上前,試探性的問:“您是凌爺吧?小人在車行見過您!”
車行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凌雲也不可能都認識,只是微笑着點點頭:“正是……”
凌雲話還沒說完,車伕一臉急切的神情:“凌爺!您還是回家看看吧!您家裡出事了。如今滿大街都在找您……”
“出事了?難道有仇家尋仇?不應該呀!府上家丁衆多,而且高手雲集,怎麼會……”
想不清,凌雲也不去再想,只是對着車伕一抱拳:“多謝……”
隨後便帶着楊秀英風急火燎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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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小酒肆,凌雲和楊秀英便不作任何停歇,匆匆忙忙的回了府上。
……
而此時的凌雲府邸,一個個的氣死風燈高掛在房檐底下,將每個角落照得一片通明。
凌雲昂首挺胸高闊步,大步流星的走進正堂,望着眼前的白蓮花花百合等幾個美嬌娘,焦急萬分地問了一句:“到底出了什麼事?”
白蓮花款款上前,一臉的憂愁之色道:“郎君,大事不好了!孟天涯打死了魏良卿的兒子,林姐姐和孟天涯都被抓進了五城兵馬司大牢。”
凌雲聽罷之後長嘆一聲:“五城兵馬司有守衛京畿和維護城中治安之責。既然孟天涯殺了人,被抓緊去也是理所應當。但是雖然孟天涯有些魯莽,也不至於會當街殺死魏良卿的兒子。林詩吟又怎麼會一起被抓進去?”
“奴家聽一個家丁說是魏良卿的兒子當街調戲林姐姐,恰巧被孟天涯遇到,所以纔會有這樣一檔子事。”
聽完之後,凌雲牙關緊咬,眉頭緊皺,冷冷地說了句:“敢動小爺的家人,打死活該。”
花百合眉頭緊皺,一臉的擔憂之色說道:“魏良卿那是魏忠賢的侄子,孟天涯打死了魏良卿的兒子,恐怕此事不好解決呀!”
“郎君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林姐姐在牢裡受罪吧!”
……
擡手打斷了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凌雲冷哼一聲:“我不管他是誰?要是膽敢傷他們一根毫毛,小爺定要跟他鬥個魚死網破。你們只管在家裡等候,我這便去看看……”
“嗯!郎君小心……”
等凌雲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幾個美嬌娘的視線中時,楊秀英有些擔憂的說道:“五城兵馬司是魏良卿的地盤,郎君隻身前往,會不會有危險?”
楊秀英的一句話,讓衆人擔憂起來!
“妹妹說的不錯,爲了郎君的安全,我們這就去車行,召集所有人前去相助郎君。”雲飛燕點頭說道。
一聽要招集人手,楊秀英緊接着又來了一句:“要不去軍營說一聲,讓那些將士也去助威!”
白蓮花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對着守候在門外的孫耀祖道:“出去通知龍天陽,讓他們帶人到五城兵馬司門口助威。”
“且慢……”
就在此時,由打門外傳來了一個老婦的聲音。
衆人順着門外望去,只見楊玄武和孟天涯的母親走了進來。
不等衆人問話,孟天涯的母親便對着眼前的幾人說道:“五城兵馬司有護衛京師之責,如果你們召集大批人馬,帶着刀刀槍槍圍住的話,不但幫不了大人的忙,反而還會落下話柄,讓人污陷大人造反!”
孟天涯的母親,可謂是人老成精,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使得在場之人都是無言以對。
好半天,白蓮花才問了一句:“郎君隻身前往,此去肯定難免會發生爭執,哪郎君豈不危險?”
孟天涯的母親搖了搖頭:“告訴所有軍中將士和人力車行的人,不許帶兵器,也不許穿着鎧甲軍服。每個人都以平民打扮,扁擔木棍兒,再不行石頭磚塊,去五城兵馬司堵住衙門,讓五城兵馬司的人知道這都是給大人助威的人就行了,只要他們不動手,咱們也不動手。一旦五城兵馬司的人出手,就用石頭磚塊飛他們,這樣也不會給他人留下過大的話柄!”
聽罷了孟天涯母親話,衆人這才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
五城兵馬司,大牢之中。
幾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將林詩吟和孟天涯綁在了一個十字木樁之上,不斷的抖着手中的皮鞭嬉笑。
四周的各種刑具掛滿了牆壁,兩個火盆中的木炭不停的燃燒着,將幾個烙鐵燒的通紅。
而幾個彪形大漢滿臉嬉笑地望着林詩吟,眼中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就在此時,魏良卿在幾個家丁護衛之下走了進來。
“小人蔘見伯爺……”
魏良卿擺了擺手,冷冷的問了句:“是誰殺了我兒子?”
綁在木樁上的孟天涯猛烈的搖晃着身體,將木樁搖的來回擺動,臉上無一絲的懼怕之意,大聲對着魏良卿吼道:“那個狗日的是老子殺的,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你們將她放了,好漢做事好漢當!要殺要剮,衝着老子來……”
魏良卿面色陰沉,順手從火盆中拿起一個烙鐵,緩緩地走到孟天涯身旁,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好!既然你們是供認不諱,那就爲我兒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