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只見凌雲手中銀槍一抖,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一招蛟龍探海手中的銀槍穿透了木人腳下的木樁。
緊接着,銀槍左右一擺,使了一招撥草尋蛇。
“轟隆!”
本來還在揮舞着鋼刀的木人,瞬間就轟然倒地,變成了一地的廢柴。
眼見凌雲一招得手,楊玄武更是不遑多讓,手中的長槍挽了一個槍花,便隨着凌雲攻了上去。
拋開凌雲破除木人巷不提,卻說此時的魏良卿剛剛走出府邸,就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只見眼前一對對的飛鷹衛士兵一字排開,身上的魚鱗甲和手中的鋼刀長槍在烈日下閃着寒光。
拖着肥胖的身體,魏良卿走下臺階,大老遠就指着龍天陽等人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是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本伯和凌雲已經簽下生死狀,爾等再要堵在這裡,小心爾等項上人頭不保……”
哪知龍天陽壓根兒就沒有將魏良卿當回事兒,擡起手中長槍指着魏良卿道:“有探馬來報,說看見一個後金奸細溜進你的府上,我們這是圍捕後金奸細,而肅寧伯讓我們走,莫非是想悄悄的放在後金奸細不成?”
這倒好,龍天陽本來是幫凌雲找魏良卿的茬,卻莫名的給魏良卿安上一個窩藏後金奸細的罪名。就這樣一說,險些將魏良卿氣的暈了過去。
穩了穩心神,魏良卿指着龍天陽爆喝道:“來人,將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給本伯拿下。”
“是……”
一個家丁答應一聲,便挽袖子掄胳膊向着龍天陽走去。
眼見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龍天陽臉上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對着身後的將士大聲道:“膽敢接近十步者,就地射殺,以後金奸細論處。”
“遵令。”
衆人齊聲答應,聲音蓋過了大街之上所有人的議論聲,細聽之下,飛鷹衛將士的聲音不斷的在街道上回蕩。
幾個家丁聽到如此大的聲音,頓時沒有了主意,站住身形望向了魏良卿。
“沒用的東西,一羣飯桶,養你們何用?”魏良卿氣的前胸起伏不定,指着幾個不敢向前的家丁怒罵。
這時,朱由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在王承恩的陪同下來到了魏良卿身前,冷冷地說了句:“看來有空本王得進宮一趟,一定要叫皇上查查,看看後金到底送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這樣護着後金奸細……”
本來魏良卿根本就沒把朱由檢當回事兒,可眼下的局勢,自己寡不敵衆,真要是打起來這羣丘八足可以將他的府邸拆了。而朱由檢給她按上的罪名輕也是不。這要傳到皇上那裡,足可以將它滿門抄斬。
想到這兒,魏良卿呵呵一笑,對着朱由檢躬身施禮:“參見信王!既然他們說府上有後金奸細,那就讓他們去搜好了,但希望不要至騷擾府上的女眷!”
朱由檢聽完了之後,轉身對着龍天陽眨了眨眼:“爾等只管去府上搜,切記不可騷擾府上的女眷,否則本王便告到皇上那裡治爾等得罪。”
“是……”
飛鷹衛的將士答應一聲,便各自手持刀槍跟着魏良卿進了府邸。
進了府邸後龍天陽懶得去找什麼奸細,所謂的奸細也只不過是進入魏良卿府邸的藉口罷了。
一進府,龍天陽就帶着人尋找凌雲所說的羣英閣。將魏良卿的府上鬧了個雞犬不寧。
而此時的凌雲和楊玄武兩個人手中長槍上下翻飛,已經將所有的木人挑翻在地,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雲飛燕則是一臉不解的問道:“郎君,你是怎麼知道機關就在木人腳下的?難道郎君可以看穿萬物?”
雲飛燕的話簡直將凌雲給逗樂了,凌雲微笑着搖搖頭:“什麼可以看穿萬物啊!墨家的機關術雖說精妙無比,但沒有足夠動力之下,一個木頭怎麼會動?而整個甬道中看不到一絲機關控制,更何況高樓萬丈平地起。怎麼說木人也是個死物。只要將它的根基毀了,它還怎麼動?就好比斬掉人的雙腿,縱然他武功再怎麼高強?那也是無濟於事啊!”
衆人聽罷之後,這才紛紛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雖說破了一關,但眼前卻是被一個石門的牆壁阻擋。
凌雲在牆壁上尋找半天,也未曾找到控制石門的機關,這讓凌雲眉頭微微緊張起來。
恰在此時,龍天陽也是帶着大隊人馬風急火燎的來到了甬道的石門之前。
望着甬道中的一片狼籍,龍天陽放聲高喊:“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正在尋找機關的凌雲,聽到甬道外龍天陽的喊聲,滿臉的憂愁之色,自言自語道:“他們怎麼來了?這不是胡鬧嗎?”
想到這兒,凌雲將手中的亮銀槍遞給了楊秀英,大步流星的走出甬道,望着眼前的龍天陽等人,臉色一變道:“誰讓你們來的?”
龍天陽卻是不卑不亢,對着凌雲單膝跪倒在地參拜:“卑職參見大人!卑職得到消息,有後金奸細逃到了肅寧伯的府上,所以卑職帶人前來搜查!”
望着眼前盔明甲亮刀槍生寒的一千多將士,凌雲面色陰沉道:“就算有奸細也輪不到你們來查。皇上自然會派東廠和錦衣衛前來,速速帶人撤離此地,回營好好操練。”
“大人……”
凌雲直接一揮手,連聽都沒聽,直接打斷了衆人的話道:“速速回營操練,誰若再留在此處?即刻逐出飛鷹衛,全軍聽令,全體都有,立正!向後轉,跑步走!目標飛鷹衛軍營……”
“嘩嘩譁……”
一千多將士雖說不想離開,但此刻凌雲軍令己下,也就只能撤離。身上的甲葉來回碰撞下嘩嘩作響。
其實他們的心思連雲何嘗不知,但是魏良卿的叔父那是當朝九千歲魏忠賢。若此刻不讓他們退出去,用不了多久,魏忠賢就會找機會報復過來。
望着離去的一千多飛鷹衛士兵,魏良卿面色陰沉地走到凌雲身旁,冷冷的說道:“本伯會將此事上奏皇上,你好自爲之吧!”
說罷,便一甩袍袖揹着雙手離去。
望着魏良卿遠去的背影,凌雲冷哼一聲:“你個死胖子,小爺就先讓你得意幾天。等爲黨垮臺之時,小爺非叫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爲。”
而甬道中的衆人,在凌雲出去之後苦苦搜尋卻是未曾見到打開石門的機關。
無奈下,楊秀英學着凌雲之前的樣子,舉起自己手中的亮銀槍敲打着石門的牆壁,嘴裡還不斷的說道:“摸金門楊秀英前來闖關,是誰在守關,給姑奶奶將門打開?”
隨着楊秀英的話音一落,石門突然間從內部開啓緩緩上升。
“嘎嘎嘎……”
當時門打開後,空曠的石屋中沒有一個多餘的陳設。只有一張紫檀木的牀榻,和一個小小的香爐擺在其中。
除了香爐中不斷的有一縷縷的青煙升起,只見牀榻之上躺着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但卻打扮得花枝招展,給人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石門緩緩上升中,聲音不斷的在房間中來回飄蕩。
當石門停止上升,楊秀英等人這才走入其中。
“喂!你是什麼人?姑奶奶來闖關了,識相的趕緊跪在姑奶奶面前讓姑奶奶一槍刺死。否則真要打起來,姑奶奶非將你身上刺出七八十個透明窟窿不可。”
躺在這檀木牀榻之上的醜女人緩緩坐起身來,伸出舌頭輕輕地在自己食指上舔了舔,走起路來一扭一扭,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站住身形道;“白蓮教教主,哦,不對,是前任教主。雙刀陸燕萍,踏雪無痕雲飛燕。喲,這不是山東楊家槍的楊玄武和楊秀英嗎?想不到今日我胡媚兒能遇到這麼多的高手?”
白蓮花卻是微微一笑上前:“摘草大盜胡媚兒,難怪這些時日你卻銷聲匿跡,原來是投靠了魏良卿。識相點兒趕緊讓開道路,不然……”
白蓮花話音未落,胡媚兒便呵呵一笑:“喲,口氣比腳氣還大。真以爲你還是白蓮教教主啊!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今非昔比了。”
“你……”
白蓮教的反叛,是白蓮花心中唯一的一塊心病,如今胡媚兒而再次提起,讓白蓮花一時間,結結巴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你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燕萍緩緩抽出了自己的雙刀,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的不屑:“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自己長得醜也就罷了!還到處作案,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送你上路。”
可是,事情往往總是不隨人意,沒等幾人走幾步,便開始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
胡媚兒扭動着身形,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白蓮花等人身前,從腰間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殺機,陰陽怪氣的說道:“老孃最討厭長得比老孃漂亮的女人。可惜老孃對女人不感興趣。”
說到這兒,手中的牛耳尖刀帶着白蓮花的脖子抹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千鈞一髮之際,從甬道之外傳來暗器凌厲的破空聲。
“嗖嗖嗖”
只見寒光一閃,三根穿心透骨針分上中下三路直奔胡媚兒的要害而去。
眼見暗器逼近,胡媚兒也沒有心思再去殺白蓮花,只是就地一個驢打滾避開了凌雲打過來的穿心透骨針。
雙方拉開距離之後,胡媚兒這才穩住身形站起身來,一臉風騷地望着凌雲:“喲!將近一年不見,小哥哥是越長越帥了……”
凌雲蹲下身,摸了摸白蓮花等人的大動脈,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這才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小爺還以爲你早死了,想不到你居然投靠了魏良卿。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那就休怪小爺心狠手辣將你繩之於法了。”
“哈哈哈!”胡媚兒仰天大笑幾聲:“繩之以法,呵呵!如今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敢在這裡說大話。倒是你,如果你肯殺了她們幾個跟着老孃離開這裡,老孃保證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
“笑話!就你這種醜女人給小爺提鞋都不配,小爺先收拾了你……”
話音未落,凌雲便擡手捂着額頭,搖搖晃晃幾步“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