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中燈火通明,兩扇木門倒飛進屋中,將擺放在屋子中間的一張圓桌撞翻在地。桌子上的茶杯茶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狼藉遍地。
魏忠賢走進屋中乍一看,頓時火衝頂樑門,鼻子也氣歪了,臉也給氣綠了,嘴脣也氣的抖了起來。
因爲房中根本就沒有魏紅蓮的影子,只有小丫鬟秋霜蜷縮在牆角的梳妝檯下瑟瑟發抖。
“好個賤婢,居然敢如此誆騙雜家,膽子可夠肥的。來人,給咱家拖到外面杖斃。”
魏忠賢大手一揮,幾個跟隨在身後的家丁護院,緊趕幾步上前,不由分說就將躲在桌案之下的秋霜連拉帶拽拖出了繡樓。
此刻的秋霜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只是淚流滿面,一個勁兒的哭泣不已。
幾個家丁護院將秋霜拉到了院中,往地上一按,兩個魁梧的護院伸手將秋霜的褲子往下一扒,露出了白淨的翹臀。
不過此時也沒有人去欣賞,因爲魏忠賢就在繡樓上盯着呢!
幾個護院將秋霜按倒在地,而另外的人站立兩旁拿着板子,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照着翹臀就打了下去。
“啊……”
“啪啪啪……”
接二連三的板子打下去,打的秋霜慘叫連連,一個勁的嗚嗚咽咽喊着:“九……九千歲饒命……奴……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小姐……救……救救奴家……”
而凌雲和魏紅蓮一路鬼鬼祟祟,做賊般來到了魏府後院的圍牆外。
也沒有費多大勁,凌雲抱着魏紅蓮縱身一躍跳上了牆頭。
兩人向着院中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魏紅蓮是尖叫一聲掉下牆頭。
凌雲是蹲在牆頭之上,本來就懷抱着魏紅蓮,魏紅蓮這一慌亂,不但自己掉下去,反而連帶凌雲一起落下了牆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遠處正在打秋霜的一些家丁護院,聽到牆頭上的尖叫聲,都忘記了手中的動作,向着牆頭挑目觀瞧。
“嗯……”
爬在繡樓窗戶上觀看的魏忠賢向着牆角處一望:“什麼人如此大膽?深更半夜敢闖雜家府邸?來人,速速給雜家拿下。”
“是……”
答應一聲,兩個武當叛道,柳殘陽,柳殘月,傻大個,胖頭陀調轉身形就下了繡樓。
時間不大,幾人各自拿着自己的兵器來到牆角處,定睛向着牆角處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都轉過身背對起凌雲和魏紅蓮,都偷偷地笑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凌雲和魏紅蓮兩人落下牆之後,誰也沒有防備,兩人一落地,凌雲就重重地壓在了魏紅蓮身上,這也就罷了,關鍵問題是凌雲的兩隻魔爪還搭在魏紅蓮胸前的兩座大山上,雙脣也緊緊的和魏紅蓮吻在了一起。
魏紅蓮哪裡經過這種陣仗,一顆小心臟砰砰直跳,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能乖乖的任由凌雲壓在身上。
而凌雲雖說身邊美女如雲,到如今也是一個雛,猛然間雙手搭在軟綿綿的大山之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到這一幕,柳殘陽等人還以爲是魏紅蓮和凌雲兩個人在牆角處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也不敢正目觀看,一個個的轉過身去偷笑起來。
可魏忠賢不知道眼前的情況,見沒有人上前捉拿,氣沖沖的跑過來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傻大個,可向着牆角處一望,差點沒把魏忠賢氣得背過氣去。
“傷風敗俗……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雜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魏忠賢一出場,凌雲也是心裡一驚,連忙站起身,一臉尷尬的望着魏忠賢,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在心裡暗自感嘆:“完嘍,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魏紅蓮站起身來,雙手搓着衣角低着頭,臉蛋兒就像一顆紅透了的蘋果,直接紅到了脖子上,扭扭捏捏,哼哼唧唧,聲音就像蚊子一般:“祖……祖父……你……你怎麼來了?”
“你們……你們……”
堂堂權傾大明朝,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魏忠賢,此刻卻是被氣的說話都語無倫次,指着凌雲和魏紅蓮結結巴巴起來。
別看凌雲站在那兒不說話,可他心裡很明白,一旦魏忠賢回過神來,那他想脫身就難了。
“這就交給你了,有空我再來看你……”說完,凌雲使了一招扶搖步,凌空直上,緊接着竄出牆外消失不見。
可凌雲臨走時留下的一句話,使得衆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老臉通紅,渾身都有些抽搐起來,只是在心裡暗自想道:“這小子膽兒可夠肥的?跑到九千歲鼻子底下找他孫女約會這也就罷了,當着這麼多人,居然還說他會再來,這可叫九千歲情何以堪啊!”
不管是誰? 縱然你再怎麼牛逼,但你也架不住家裡的麻煩事兒,你總不能用自己的權利將自己的家人去斬殺吧!
所以魏忠賢是氣的渾身發抖,說話都有些卡殼,前胸起伏不定,吐氣如牛的死死盯着魏紅蓮。
魏紅蓮哪管你這些,本來就是火爆脾氣,出現了這樣的事,也只是略微的尷尬了片刻,便不再理會魏忠賢等人,撩起衣裙向着已經奄奄一息,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秋霜走去。
“小……小姐……”
爬伏在地上說話都沒有一絲氣力的秋霜結結巴巴正準備說話,魏紅蓮輕輕的幫她提起衣裙褲子,一臉愧疚的搖搖頭:“什麼都別說了,我帶你去看郎中。”
圍在魏忠賢身旁,有些手足無措的柳殘陽等人,強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對着魏忠賢施禮道:“九千歲,我們要不要將凌雲抓來?”
“飯桶,全是飯桶,現在抓他來幹什麼?還嫌雜家的老臉丟得不夠嗎?都給雜家滾,滾得遠遠的,誰要敢將今天晚上的事透露半個字出去,小心雜家滅了他九族……”
“是……”
在場的人答應一聲後,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唯獨柳殘陽,柳殘月一臉困惑的問魏忠賢:“九千歲,我們還守不守在這裡了?”
魏忠賢轉身,連踹帶打的發泄一氣:“還他娘守個屁,你們守住了嗎?趕緊滾……”
“是……”
此刻兩人心裡別提有多爽了,這種苦差事根本就沒人願意幹,出力不討好不說,就像今天晚上,他魏忠賢的孫女跟別人幽會,卻還要怪罪到護衛的頭上,誰願意幹啊!
等衆人散盡,魏忠賢看着巍紅蓮將秋霜攙扶起來,怒氣衝衝的走上前,吐氣如牛的盯着魏紅蓮:“讓他娶你,他卻推三阻四。處處跟雜家作對,可背地裡卻是……唉……”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一幕,魏忠賢就有些難以啓齒,搞得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魏紅蓮擡頭死死地盯着魏忠賢道:“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要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死給你看。”
魏忠賢氣得都想哭了,手臂顫顫巍巍的指着魏紅蓮:“你……你是要招上門女婿的?你問問他凌雲肯不肯入贅?就他那種登徒子,你到底是哪根筋轉不過來?雜家就想不明白了,你爲什麼偏偏要喜歡他?滿朝文武那麼多王公貴族的公子哥,隨便挑一個都比他好……”
魏紅蓮理都沒有去理會魏忠賢,只是攙扶着秋霜,一邊走一邊說道:“想不明白就慢慢去想……”
“你……”
看似魏忠賢權傾朝野,可是面對魏紅蓮。還真就沒有了一絲的脾氣,打又打不得,你罵她,她還給你頂嘴。殺了吧?那更捨不得。所以呀,此時的魏忠賢,也就只能獨自去生悶氣。
拋開魏忠賢如何去生悶氣不提,卻說此時在凌雲,離開魏府之後,穿過幾條巷子,確定身後無人追趕。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拍着胸口自言自語起來:“好險啊!差點就出不來了,以後沒事幹還是少到魏忠賢的府上去,否則遲早會栽到那裡。”
折騰了大半夜,凌雲早就睏乏,回到府上沒有驚擾任何人,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因爲不想驚醒府上沉睡中的人,凌雲也沒有去點燈,剛走到牀前,就感覺外的窗口人影一晃。
“誰?”
凌雲十萬分警戒地望向窗外問了一聲。
出奇的是,屋外的人影並沒有離去,而是小聲的說了句:“可以進來嗎?”
聲音雖然很小,但凌雲卻是清晰的聽出說話之人不是別人,乃是陰陽雙劍中的柳殘陽。
凌雲這就納悶兒了:“咦……這柳殘陽怎麼來了?難道是魏忠賢派來找我麻煩的?也不對呀!要是派來找麻煩的?怎麼可能會如此和顏悅色,不把府門拆了算魏忠賢積德行善了,怎麼可能跟做賊般如此小聲?”
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再想,摸着黑,凌雲走到了房門前輕輕地將房門打開了一條可以是一個人穿過的縫隙。
凌雲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打開房門的一剎那便閃身走到了牀頭。
透過懸掛在屋外燈籠散發出的光芒,凌雲模模糊糊的看到,來人正是柳殘陽。
望着柳殘陽,凌雲可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微微皺着雙眉問道:“你怎麼來了?魏忠賢不可能讓你這樣鬼鬼祟祟的來抓我。如果是來串門,也沒有深更半夜前來的呀!何況我們也沒什麼交情。說說吧!你爲什麼會來找我?”
柳殘陽走到一張椅子前,緩緩的坐下身:“快人快語,即如此,我也就不拐彎抹角。我想請你去偷一張藏寶圖,事成之後,寶藏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