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婦人的手裡還拿着幾個非常有歷史性的木碗和木勺,當真是不與外界聯繫的村子。
“你們自己動手吧!”婦人對我們還是有點警戒,她把木碗遞給會說本地化的李洪明。
山裡的茶水非常清香,尤其是山泉水煮出來的茶別有一番風味。
喝茶有道,山泉、井水和自來水煮出來的茶味道都有差別,山上的水稱之爲山泉,主要是經過無數的石頭泥土慮出來的,清甜爽口,夏天更有生津解渴一說。
我在喪事專門店的時候,親自體驗過其中的區別,井水的味道稍微平淡,自來水次之。
喝上一口香茶,果然還是令人回味的香,不管什麼茶都別有一番風味。
“是了嬸,我想問下子,你們附近有沒得一個山喊泥山滴?”李洪明喝了兩口茶水才問婦人。
婦人想了下才搖頭回答,“沒曉得,等我男人回來再問下子咯!一會子就回了滴!”
“是了,那個剛纔有個娃崽喊十嘛有銀死妥咯,你村有十嘛怪事嘛?”其實本地人說“十嘛”就是什麼的意思,我雖然是漢族的,但說的都是本地話。
據說過不久可能會改族,全縣大部分的人都要改成瑤族。
“唉,沒曉得哪子講,昨晚夜沒曉得發生十嘛事,滿菜給怪獸叼了一口(咬一口),脖子根給咬傷妥,哪個曉得天還沒亮就死妥(妥是慣用,死了的意思)咯!”婦人開始了平常農村婦女的性子。
農村婦女平時就喜歡呆在一塊跟同村的婦女叨叨,本地叫三八和吹牛掰!
“剛纔那個娃崽喊可能是真滴,我一個婦女,沒得辦法克看!”婦人接着說道。
“脖子根給叼一口?是有兩過洞嘛?”李洪明連忙問道。
“好像是,我聽我老公講滴,沒曉得那清楚。”婦人點頭說道。
脖子根給咬了一口,還有兩個洞?難道真的有殭屍?不對啊,這破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殭屍?
“喊卵嘛(卵,男器官的意思),有兩過洞還得了?”李洪明差點就跳起來了。
“哪子?”婦人沒明白李洪明怎麼有那麼大的反應。
李洪明正想說,但被我拉住了,“沒曾確定,莫亂講話!”
“雖然你們說本地話,但我還能聽得懂一些,可能真被你猜中了,真是那樣的話,葬下去可不保險啊!”陶志祥忽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我當然知道,如果是被殭屍咬的話,我估計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會屍變,現在白天,太陽挺大的,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哪子?可以講給我聽滴!”婦人看着我問道,彷彿很好奇。
“沒是,我還是等你老公回先!”我對婦女說了一聲,反正我們是要等他們回來才能問泥山的事。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一羣人的說話聲了。
今天天沒全亮就死了,現在下葬,本村好像沒有喪事的風俗。
不過一羣人都去了村口那邊的房子,似乎是去看死人了。
“回了回了,你們在這裡等會兒,我克喊我老公!滿崽,你莫亂跑!”婦人說着跑了出去。
現在竟然又放心把孩子丟下了,還好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娘,你克哪?我也要克!”滿崽從屋裡跑了出來。
無奈,婦人只能帶着孩子去了,不過孩子不宜去那些地方,所以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婦人叫。
“正月,過來哦……”
“咱們是不是多事兒了?我看直接找泥山算了,他們村裡鬧殭屍讓他們鬧去!”田凌志沒好氣的說道。
“田師兄,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咱們身爲正一道,爲的是斬妖除魔,爲民除害,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呢?這也是人命啊!”陶志祥不高興了。
我懶得跟他搭腔,李洪明也有點鄙夷的看了田凌志一眼。
“楓,你說本地話的時候特帥!”夏茉莉笑道。
“什麼啊?你不也是說本地話的嗎?”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男子回來了,他身上也穿着粗布衣。
“你們從哪來
的?”男子過來就詢問我們。
竟然還會說普通話?看來也不是完全封閉的村子嘛。
“曉得講我們的話滴!”婦人在旁邊提醒道。
“我們是從縣城過來的,路經這裡就停下來休息會兒,沒有惡意!”陶志祥微笑地說道。
“哦,我老婆說你們要找泥山是吧?”男子叫正月,是剛纔婦人叫的名字。
“正是,就是在山裡跑了挺久時間了,沒找對路!”陶志祥連忙點頭說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附近的山那麼多,我們都不知道叫什麼山!”正月搖頭說道,讓陶志祥大失所望。
但我看正月的眼神有點不太對,他好像隱瞞了什麼。
“對了,剛纔嫂子說你們村裡有人的脖子被咬,脖子上有兩個血洞,是不是真的?”陶志祥連忙問道。
這些事兒也就他問了,反正對方聽得懂,我也沒有搭話。
正月點了點頭,“的確有那麼一回事,現在是第二個了,村裡人都在討論到底是什麼野獸咬的!”
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村裡就是鬧殭屍了,我就沒明白,荒山野嶺數公里之內荒無人煙,怎麼會有殭屍出沒呢?
“那就不得了了,我懷疑你們這邊鬧殭屍啊!”陶志祥說道。
“哪子?鬧殭屍?沒可能,我們村連妖怪都沒敢來,哪可能會鬧殭屍啊?”正月的普通話還帶着本地的口音。
“妖怪和殭屍那是兩回事,當然,我們得看過死者的屍體才能判斷!”李洪明說道,他也說普通話。
正月想了想,有些猶豫,“這個,我得徵得村長同意才能讓你們去,你們現在這兒等會!”
雖然不相信,但正月還是去問了,結果卻低着頭回來,“搞不便啊,村長說你們都是外人,沒能夠讓你們看屍體,而且我們村沒可能是鬧殭屍,頂多是被野獸攻擊了!”
“那有沒有被野獸攻擊的痕跡?死者身上有沒有被抓傷?”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正月又想了一會兒才搖頭,“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