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羋勝(十)

男人一身毛,女人一身膘。歸結兩個字——耐操。——張德帥語錄(這句勁爆的話是從一篇帖子中看到的,直接拿來了,呵呵。)

2011年08月14日星期日晴

看着眼前那條耀眼卻透露着危險氣息的懸空小徑,我心中開始了忐忑。這對於諸葛神棍和小樓聽雨他們這種身負武功的人來說,可能就是如履平地一樣,但對於我來說,我就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諸葛神棍一提到他和小樓聽雨先站好位置,再來幫助我們過去的這個建議。我們肯定是沒有任何異議的。但儘管這樣,我看着小樓聽雨那弱不禁風還沒有胸的身軀,不由又有點擔心她能不能承受住我們的體重。萬一到時候,小樓聽雨沒將我扯過去,反而被我拉了下去,那豈不是嗚呼哀哉了。

想到這裡,我又悄悄地看了看小徑下面的深坑。坑很深,足足有十幾層樓那麼深,更要命的是坑的邊緣還異常整齊,就像被鋒利的刀子一下切了下來似的。看着那不停閃爍着明光的深坑,我腦袋一衝動,差點跳了下去。正在我的身體向那深坑靠近時,這種衝動被我即是的制止了。

等我反應過來,不由悄悄地擦了擦冷汗。看來,我這一次又是自己救了自己。不過還好的是,我剛纔的行動並不大,在衆人眼中,我只是探頭向深坑看了看。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剛纔其實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了……

“你們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咱們就這麼辦!”這時候,諸葛神棍將身子挺直,一臉堅定地說。

“我還有個主意……”驚魂甫定的我聽到諸葛神棍已經下了行動的命令,就忙補充道。

諸葛神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等着我說出我心中的想法。衆人也都不再說話,都在看着我。

“我說,咱們將衣服脫下來,綁在一起,弄成一條長繩子。這樣一來,大夥也好有個照應,萬一出什麼事了,也好辦?”我邊說邊小心地看着大夥。

“呸!呸!呸!”小樓聽雨先唾了幾口,對我忙說道,“烏鴉嘴!你也快唾幾口。”

諸葛神棍略微一沉思,就點點頭說道:“帥子的方法,我看可以。”

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脫衣服了。由於公子珏的衣服早已經成了溜溜,還在那棵“魔鬼呼吸”下用的差不多了,他的我們就算了。不過,等我們將衣服全都捆綁在一起,發現了一件比較窘的事情,那就是這條由我們衣服構成的繩子,它不夠長。這一下,我們又有點難辦了。

曹老頭看到這種窘態,也開動了腦筋。他建議道:“要不,咱們脫褲子吧?”

“小心點兒,這個還是女人呢?”我對着苗如芸使着眼色。小樓聽雨,她從一開始我就沒將她當成個女的。女的能長成她那種摸樣,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不過,我們吧接受曹老頭的建議,那還是衣服不夠。公子珏看到這種情況,就開始脫起衣服來。其實,公子珏根本就不需要脫,他的衣服只是象徵性的幾條布條(和諧)子。

對公子珏,我和諸葛神棍都搖搖頭。一看到諸葛神棍搖頭,我心中就樂了起來。在某些方面上,男人是不需要言語的,連個眼神都不需要交流,會形成一種天然的同盟。比如,現在這個時候。諸葛神棍就和我懷有同樣的目的。

小樓聽雨湊了過來,問道:“你們是不是衣服不夠?”

“你眼睛長哪兒了?這不是明擺着麼?”我搖晃着手中的繩子,告訴小樓聽雨。眼睛,卻看向苗如芸。

“我看你們的也差不多了,就用我的衣服吧?”小樓聽雨饒有興趣地看着我手中的繩子,還伸着手比劃着。估計她是在心中丈量着長度。

小樓聽雨的這個舉動,我是早有料想。這傢伙就是個沒事兒的主,哪兒沒事她保準一頭扎過來。然後,根本就不看情況就開始自己發起着那本就不應該有的愛心氾濫。

小樓聽雨剛準備脫衣服,我就冷冰冰地對她說:“我們不要童工?”

“你!……”小樓聽雨的手,停留在釦子上,對着我說道。

我才無視小樓聽雨呢。因爲,這時候,我看到諸葛神棍與公子珏都在暗暗地向我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公子珏這傢伙話說不利索,在這方面卻有着很強的理解力。他也反應過來,我和諸葛神棍心中打着什麼主意。

男人嘛,就這麼一點兒愛好!

苗如芸聽到我如此污衊小樓聽雨,就替小樓聽雨抱起不平來:“帥子,你怎麼這麼說小樓聽雨呢?”

“長着四孃的身高,就別怕人家說你逃票;你沒有鳳姐那張臉,你還想拿綠卡?”我張口就反駁回去。說完,我心中還略微有點洋洋得意。

果真,苗如芸聽到我這麼說,也不由看了看小樓聽雨那“三寸丁谷樹皮”的身高,只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又趁機埋汰起小樓聽雨了:“其實呀,你什麼都不怨?”

“哪兒怨什麼?”小樓聽雨的智商,明顯沒聽出來我是要埋汰她。

“你就怨地球的吸引力太大吧!”埋汰完小樓聽雨,我就哈哈笑起來。

小樓聽雨聽我如此埋汰她,就氣憤地頭扭向一邊。

看到小樓聽雨這麼氣憤,我心中一涼。這尼瑪,剛纔只顧承一時的口舌之快,忘記小樓聽雨這種人,不喜歡別人拿她們的缺點兒說事的。

我忙俯身下來,對小樓聽雨用一種溫柔的話說道:“小樓呀,你知道。我這種人呀就是舌頭好……”

“我就喜歡你的舌頭好!”小樓聽雨卻臉泛紅暈來。

小樓聽雨這麼一說,我心中就是一驚。這尼瑪,都是哪兒跟哪兒呀。咱能不這麼低俗好不,我跟你道歉呢,你卻暗示我在牀上道歉。我可是有原則的人,我的原則那就是胸要大。

雖然我心中爲小樓聽雨這種三俗的想法而感到氣憤,但我卻只有繼續勸解着小樓聽雨:“這兒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自己有潔癖的,好不?”

一說完這話,我心中就一涼。這完全被小樓聽雨繞進去了。啥子時候我又冒出了潔癖。這兒又算道的哪門子歉。

還沒等小樓聽雨說話,諸葛神棍就在邊上打起了圓場:“你倆就別說了。帥子不可能喜歡你的?”

小樓聽雨聽諸葛神棍說話這麼直接,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我忙對諸葛神棍使着眼色。這尼瑪都啥子時候了,你就別在邊上搗亂了行不。咱們眼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怎麼湊夠繩子的長度。

我又開始對小樓聽雨解釋起來:“小樓聽雨,你別聽諸葛神棍那傢伙吹誇誇!”

“什麼是吹誇誇?”小樓聽雨對北邱市的這種名詞猛地一下反應不過來。

“就是BB!”我用了一種北京的名詞對小樓聽雨解釋道,“你知道不?”

小樓聽雨點點頭,表示完全明白過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對小樓聽雨言不由衷地說道:“其實,我還是喜歡你的!”

“真的?”小樓聽雨的眼睛中立刻閃出一道亮光來。

我看到小樓聽雨眼中的亮光,就是吃了一跳。這大齡剩女都怎麼了?怎麼一聽到男的說喜歡自己就頭腦發暈。

我連忙將小樓聽雨這種閃亮扼殺在搖籃中:“其實,我對你的喜歡,就像對你妹一樣的尊敬?”

“我沒有妹妹!”小樓聽雨低下頭,害羞地說道。

我心裡想到:幸虧你沒有妹妹。世界上有一個小樓聽雨就已經夠了,你再弄一個跟你差不多的。那男人可怎麼活?

不過,我還是知道我剛纔說錯話了。都是網絡語言的錯誤呀,本想說我妹妹的,怎麼順嘴就禿嚕出來你妹兒了。

“我是說我對你的喜歡,就跟喜歡我妹妹似的。”邊解釋我邊小心地看着小樓聽雨,“這下你明白了吧?”

小樓聽雨點點頭。我的話都說到這兒份上了,她還能有啥子不明白的。

小樓聽雨的頭一點下去,我渾身都輕鬆起來。這一聲“兄妹”,不知道扼殺了多少世間最純美的愛情;那一句“珍重”,不知道讓多少戀人傷心欲絕。

不過,現在好歹將小樓聽雨安撫下來了。小樓聽雨一不再邊上搗亂,我們幾個男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苗如芸的身上。

這時候,曹老頭又很配合地提議道:“既然小樓聽雨不行,咱們還是脫褲子吧?”而這一次提議,不知道曹老頭是有心的,還是。

當然,曹老頭的提議,又被我們拒絕了。我們拒絕的理由跟上一次的一模一樣,那就是邊上有女的。

“哪兒怎麼辦?”曹老頭對我將雙手一攤。不過,我看到曹老頭的眼睛中卻閃出一絲狡黠來。

曹老頭這絲狡黠儘管一閃而過,我卻明白過來。原來,一向以猥瑣著稱的曹老頭也明白我們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現在,不明白的就是苗如芸。或者是苗如芸她其實很明白,卻裝着糊塗。畢竟,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女人一向很喜歡用的招式。

我看着苗如芸的樣子,就又加了一把火。我故意高聲地諮詢諸葛神棍:“這兒繩子不夠,有啥子危險沒有?”

諸葛神棍和我現在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立刻用一種低沉的語調答道:“這可不好說了。看你會不會飛了?”

公子珏聽到我和諸葛神棍在這兒一唱一和的,也很有興趣地加入我們的討論圈:“以吾之意,吾等應速速度橋?豈不聞,兵法有云‘兵貴神速’!……”

“邊去!”聽着公子珏的話,我心中就來氣。這兒都二十一世紀了,你還在哪兒得得得,得得得的。說點人話你會死呀。

公子珏聽我如此直接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眼睛一瞪。諸葛神棍看到我們這邊又要不精誠團結了,就打起圓場:“我們現在要以大局爲重。不要因爲一點兒小摩擦就相互制造分裂。”

“我們想領土完整,不是有人不樂意嘛!”我順着諸葛神棍的話就說了下去。

“誰敢?不是前幾天某國海軍軍艦到咱們這兒來盤問怎麼的漁船,被咱們驅逐了麼?”諸葛神棍自豪地說。

“這尼瑪就跟你老婆在跟男人偷情,你回來後嚇得那男的慌忙躲起來。你會爲你成功將姦夫趕下牀而自豪嗎?”聽着諸葛神棍那話語中的自豪,我就厲聲對諸葛神棍說。

諸葛神棍聽到我這麼問,沒再說話,他開始沉默了。

“你們真是的,這兒不是要過橋嘛,怎麼又扯到南海那片了!還讓不讓人省心呀?”苗如芸不滿地說道。

苗如芸的話,可將我們從南海拉回來了。政府與我們何干,打望纔是王道。

“那個,那個……”我看着旁擊側敲已經不管用了,就決定對苗如芸來個直掏黃龍。但這種單刀直入的方法,我卻說不出口來。

苗如芸看着我說話吞吞吐吐的,疑惑地看了過來。

還沒等我說話,小樓聽雨在邊上就嚷嚷起來:“他們想讓你脫衣服?”

對小樓聽雨這種直白得就跟沒有大腦一樣的話,我的心中是很不贊成滴。不過,小樓聽雨那種可以大膽直抒情懷的話,我還是很贊成滴。畢竟,她說出了我們想說而沒敢說的話。

苗如芸聽到小樓聽雨直着嗓門喊,直視着我問道:“她說的是不是?”

苗如芸這種直接的問話,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直視搪塞着:“不是那樣!不是那樣!”

“不是那樣還要哪樣?”小樓聽雨在邊上冷冷地問道。要不說咱們漢語博大精深呢,同樣是那樣,但意思卻有天壤之別。

小樓聽雨這種大嗓門,可是讓我的臉頰火燒一般。這小樓聽雨真是可惡,總是讓人不得省心。

“是不是?是不是像小樓聽雨說的?”苗如芸看我對小樓聽雨的話即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就又一次問我道。這一次,苗如芸的語氣有點兒不耐煩了。

我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繩子,最後還是點點頭。男人不三俗,你還要女人三俗呀?

苗如芸嘴裡發出一聲嗤笑,冷冷地說:“我還認爲你們想怎樣呢?”

接着,苗如芸就大方地將上衣脫了下來。她將衣服遞給我,吩咐道:“過去要緊!”

我們沒想到苗如芸會這麼豪爽,但心中同時卻又升起了一丁點兒的失望。對男人來說,要求女人做一件事情就跟攻破一道防線似的。只有女人在矜持的時候,這兒纔是對男人最具有誘惑的時候。但女人大方起來,男人卻會覺得好像你很欣賞一件東周的青銅器,卻被別人告知那根本就是上週纔出來的,那種莫可言表的失望。

當然,對我們來說。這種失望,在苗如芸那團白白的呼之欲出的面前來,顯得不堪一擊。我在心中不停地吶喊着:夏天真好!這兒尼瑪要是冬天,脫了一件又一件的,何時纔是個頭呀?

將苗如芸的上衣湊了上去,繩子終於湊好了。我看着諸葛神棍那盯向苗如芸的直勾勾的眼睛,就賤兮兮地湊了上去,問道:“怎麼樣?”

諸葛神棍的眼睛一直被吸引着,他點着頭道:“不錯!不錯!”

“好吧?”我又追問道。

“好!好!”諸葛神棍一臉的饞樣。

“怎麼個好法?”我卓有興趣地問諸葛神棍。

這一次,諸葛神棍沒有回答上來,只是嘴裡一連串地說道:“好!好!”

“噫吁戲高山秀峰,團團乎深澗暴瀑。慵慵白鴿臥於冬雪之上,兢兢玉兔眠於新棉之間。”公子珏朗聲答道。

“啥子意思?”公子珏的話,我不是很明白。

“有溝必火!”公子珏給我總結了一句論壇上最精闢的話。

我點點頭。無論是大雅還是大俗,說的都是一回事。不過,俗得有道理。

“好了,好了!”我將諸葛神棍那直勾勾的眼神收了回來,“咱們開工吧?”

等諸葛神棍要走向那懸空小徑之前,我還是告誡了他一句:“自古美女皆禍水,哪個亡國非紅顏?現在你再多看兩眼,等你上去了可就不看了?”

諸葛神棍連忙點頭,最後對我伸手做了個撕的動作。我知道,他是說等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就將苗如芸的衣服撕破。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真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諸葛神棍這傢伙也不是傻子省油的燈,絕對是個蔫兒壞的傢伙。

儘管這樣,等諸葛神棍一調整好呼吸,我就看到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剛纔那種色迷迷的了,而變成了一種堅定。

先是小樓聽雨上去了。她這一上去,就顯示出身材矮小的優勢來。因爲,凡是身材矮小的人,多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腳也小。所以,在我們看起來只能恰恰容下一隻腳那麼寬的小徑上,對小樓聽雨來說,寬度是綽綽有餘。

儘管如此,小樓聽雨走在上面也不敢大意。她將自己的身體保持得很是平衡。每走一步,都伴隨着自己的呼吸。很快,小樓聽雨就走到了對面。

等小樓聽雨一到對面,就告訴我們:“你們可要小心!”

這不是廢話麼?看看眼前的環境,不用小樓聽雨她提醒,我也知道要小心。

接着,小樓聽雨又開始囑咐道:“你們最好將眼睛閉上!”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小樓聽雨爲什麼會這麼說。

等小樓聽雨安全到了對面,諸葛神棍就要行動了。而等諸葛神棍一站在懸空小徑上,我的心都提了起來。

因爲,這時候,在這洞中開始颳起一股無名的風來。這股風,颳得很是莫名其妙。這股風,也爲諸葛神棍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就見那根繩子,在空中不停地飄來飄去,飄蕩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之前的預期。而諸葛神棍的褲腳,也被那股無名風吹得飄起來。

儘管如此,諸葛神棍還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小徑的最中間,作爲我們的接應。

諸葛神棍在小徑的最中間站穩後,他就對我們嚴肅地說:“你們來時最好不要睜眼!”

看着諸葛神棍那異常嚴肅的表情,再看着就連諸葛神棍他說這話時都是閉着眼睛的。我知道,假如睜眼的話,這裡面肯定有很大的危險。

等諸葛神棍已經站穩之後,公子珏就牢牢地將繩子纏在自己的腰間,讓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一個個上去。

第一個上去的是苗如芸。這種地方,對苗如芸這種喵星人出身的肯定沒有一點兒危險。

苗如芸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在那小徑上。她每走一步,我的心都隨着她的步伐跳動一下。當然,我心跳動不是擔心苗如芸有啥子危險,而是因爲苗如芸那沒有上套所阻攔而釋放了活力的飽滿的胸部。那每一次的搖晃,都讓我的心蕩漾一次。

而等苗如芸來到小徑的中間時,諸葛神棍就伸手來攙扶她。我看到諸葛神棍手伸的位置明顯不對,還隱隱成一種抓狀。而苗如芸看到諸葛神棍的手伸過來,她就身子一伏,讓諸葛神棍的手落了個空。還沒等諸葛神棍臉上的驚愕落幕,苗如芸就又做了個讓我們大吃一驚的舉動來……

苗如芸可能是爲了不讓諸葛神棍吃自己的豆腐,她一俯身,躲過了諸葛神棍那看似好意而其中還帶着揩油的一抓。接着,苗如芸就將身體一扭轉,消失在上面。

苗如芸這一舉動,讓我們所人都大吃一驚。再一看,原來苗如芸已經轉到小徑的下方了。苗如芸的四肢,緊緊地貼在那條懸空的小徑。它每走一步,都走得我戰戰兢兢的。

苗如芸就用這種方式,一直走到了對面……

接下來的圓寂師叔和曹老頭,也在諸葛神棍和小樓聽雨的幫助下安全到了對面。

等我一將左腳放到小徑下,我就明白爲何小樓聽雨和諸葛神棍都一直在囑咐我們不要睜眼。

原來,在旁邊還不覺得怎麼樣。等一上帝這條懸空小徑上,都看到周圍都像一面面光滑的鏡子樣,不但射出道道明亮的光線,而且在那鏡子中還有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這道道明亮的光線,刺得人眼睛都是生疼生疼的,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前面的那條窄得僅容腳的小徑。

我將眼睛緊緊地閉起,用手一把抓着那飄來蕩去的繩子。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將右腳也放下了那條小徑上……

等我的身體完全踩在那條懸空小徑上,我就明白了莊子說的話來。平時的土地看起來多是對你沒用的,它們不承受你站立在地面上,但將那些看似沒用的土地全部砍去,你纔會知道那些看似沒用東西的價值。

繩子在不停地搖晃着。它的每一次搖晃,都帶的我的身體都幾乎要搖晃起來。我的腳,小心地向前滑動着在前移動。我每一次移動,都異常得小心,因爲這小心,所以每一次滑動的距離都很小。對我來說,我可沒有苗如芸那種高超的平衡感。

我在一點點兒向前龜速地前進,儘管我也知道,這樣的前進方式看起來一點兒都不man。不過,這時候,傻子纔來講慢。我先保護好自己的小命要緊。

一陣風起,繩子搖晃得更加劇烈了。儘管諸葛神棍在中間已經開始拼命地抓緊着繩子。但他依舊無法阻止繩子在劇烈的搖晃。

我的身體都隨着繩子開始了左右搖晃。這一搖晃,我都能聽到苗如芸在對面發出的一聲輕呼。但她的輕呼只是開了個頭,就被腰斬了。應該是苗如芸她怕給我心理造成負擔,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搖晃,讓我的心也開始提起來。儘管我知道這搖晃是由那繩子帶動的,但我卻不敢放手開來,只是將那繩子拼命地抓住,再抓住。

我努力地調整着自己的平衡,用自己的身體感受着那繩子的擺動,再將自己已經開始懸空的腳在一點點兒向回收縮着……

我感覺這一次調整,時間過了好久好久,才又自己重新站穩起來。等我站穩後,鬆開左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再連着吐了幾口氣,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好。再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滑動着前進……

時間在一點點兒地流逝,我在一點點兒地前進。過了一會兒,才覺得繩子已經不像剛纔那麼搖晃得那麼厲害,好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地抓住了一樣。

緊接着,我的耳邊就傳來諸葛神棍的聲音:“抓好!”

還沒等我答應,就從肩膀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諸葛神棍在我的肩膀處一按,他已經從他的頭頂躍了過去。這樣,諸葛神棍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接着,諸葛神棍就在後面催促道:“快走!”

我又開始了向前滑動着前進,而這一次,卻比剛纔順利多了。很快,我都能感覺到小徑上輕輕地一顫。接着,苗如芸的聲音在前面帶着焦急的聲音喊道:“帥子,過來!帥子,過來!”

我就馬上要到對面了。想到這裡,我一直緊緊提起的心都開始放鬆下來……

這時候,一道明亮的東西在我的眼前一閃……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將眼睛裂開一條縫,想看清楚到底是啥子東西……

就是這裂開的一條縫,讓我感受到大自然的傑作……

我就看到自己宛如在一個夢幻的世界一樣,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看到我印在鏡子中的身影。那影子,是那麼的清晰,我都不用分辨,就知道是我自己。

也正是這樣夢幻的環境,讓我根本無法分辨出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世界是正立的還是顛倒的,世界是真實的還是夢幻的。

我只感覺,我自己也懸浮在空中說。好像,周圍的一切東西都懸浮起來一樣……

這時候,我大腦中一個聲音不停地響起:人,是不可能懸浮的。你要踩在實地上,你要踩在實地上。

這聲音一響起,就再也無法停止。我的身體,也隨着這聲音開始了調整……

緊接着,我就聽到耳邊響起衆人的驚呼聲……

衆人的驚呼,讓我從腦袋的聲音中擺脫出來。等我一清醒,就赫然發現,我自己已經從那懸空小徑跌落下來。我整個身體都已經懸空了……

而苗如芸正將我緊緊地抱着。但由於那小徑上也是異常得光滑,苗如芸的身體也被我帶動得開始滑動起來……

這時候,我的耳朵中,傳來一個可怕的聲音——“吱吱“。這聲音,就好像是尖銳的指甲在玻璃上滑過一樣,那種尖銳,讓人的耳朵根本承受不了……

這時候,我的臉上傳來一陣清涼。再向上看去,原來苗如芸的臉上已經掛有了淚珠。那淚珠,從苗如芸的眼睛中源源不斷地流出。再一滴滴地滴落到我的臉上……

那“吱吱“聲越來越劇烈,而苗如芸的身體,在我的帶動下,也開始歪歪斜斜地滑向了邊緣……

對着苗如芸這張俏麗的臉,我衝她露出一個我自認爲最瀟灑的笑容:“你放手!”

苗如芸沒回答我,她只是搖着頭。那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在那耀眼的亮光中,泛起了彩虹纔有的七色光彩……

“你放手!”我又對苗如芸喊道。我知道,假如苗如芸現在不放手,那她肯定會被我帶到下面去的。

苗如芸依舊搖着頭。她抱我抱得更緊了……

我看苗如芸死也不肯放手,就用自己空閒的手,開始去掰苗如芸的手來。但無論我怎麼掰,苗如芸都不肯放手……

這時候,一滴淚水,從苗如芸的臉上滴落下來。這淚水,在空中一點點兒地下落着。它散發着七色光彩,顯得是那麼的美麗。美麗得我都不敢直視,美麗得讓我的眼睛中只有那絢麗的光彩……

那淚珠,在我的臉上炸起。在我的眼前,形成了一條條橫跨天空的彩虹……

我的耳朵,充斥着衆人的驚呼。苗如芸還是沒有堅持着,被我從懸空小徑上帶了下來……

這時候,我就覺得腰間一緊。立刻,就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從我的腿上傳來……

等我再完全清醒時,人已經站在對面了。

而苗如芸,卻是爬在我的肩膀上慟哭。我沒有說話,任憑苗如芸那肆無忌憚的淚水,順着我的脊背隨意地流淌着……

原來,就是在剛纔,就是因爲苗如芸堅持不放手。纔給小樓聽雨和諸葛神棍爭取到了時間。

那時候的諸葛神棍已經不再理會睜開眼的危險,他一出手,將手中的繩子準確地纏在我的腰間。而小樓聽雨卻是在這關鍵時刻,一個箭步衝到了懸空小徑上面。

在苗如芸剛從小徑上滑落那一剎那,小樓聽雨已伸手將苗如芸的腿抓住。小樓聽雨一用力,將我和苗如芸帶了出來……

聽完他們的描述,我的心中還是感到很後怕。因爲,在那個時刻。假如諸葛神棍和小樓聽雨考慮到自己安危時,肯定不會出手來救我們。但在那一剎那,在我們面臨生死抉擇時,他們將生拋在了腦後。我敢肯定,那時候,他們的腦海中一定沒有出現羅盛教還有雷鋒這樣的英雄人物,但他們卻是憑藉着人性,心中最底層的善良,將我和苗如芸救了出來。

等我和苗如芸完全平定後,我對小樓聽雨由衷地道謝道:“謝謝你!”

“你知道,我討厭你!”小樓聽雨的臉上掛着一臉的無所謂。好像剛纔,她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小樓聽雨這種話,我平時肯定會跳起來。這一次,我心中卻充滿着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我忙點着頭:“我知道!”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小樓聽雨的嘴中重複說了幾次。最後,她才換了一種語氣,對我說:“但我不能不去救她!”說完,小樓聽雨伸手一指苗如芸。

我這纔看向苗如芸。現在的苗如芸還在原地抽噎着,她的腳上都是血淋淋的。我可以想象,當時苗如芸在懸空小徑上肯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向苗如芸走去,到了苗如芸的面前,我想對苗如芸說一些道謝感激的話。卻是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我將苗如芸攔進懷裡……

給苗如芸說完後,我又走向了諸葛神棍。還沒等我開口,諸葛神棍就對我擺擺手:“不存在!”

我對諸葛神棍笑了笑,輕輕地在他那裸露的胸口打了一拳。

這時候,諸葛神棍湊了過來,對我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我當時對你隨手一比劃,你還當真了?”

不過,稍微待了一會兒,諸葛神棍將聲音壓得很低,對我說:“幹得不錯。這次,我們大夥都沒得衣服穿了!”

諸葛神棍這麼一說,我不由問道:“怎麼這麼說?”

“喏!”諸葛神棍將手向身後的坑中一指。

我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我們用衣服做的繩子,現在正悄悄地躺在坑中……

肯定是剛纔爲了救我,大夥根本沒想到繩子。而等大夥想起了,卻發現繩子已經落入了坑底。

“對不起!”我對諸葛神棍道歉道。

諸葛神棍拍了拍我肩膀,對我說道:“去看看苗姑娘吧。她是個好姑娘!”

說完,諸葛神棍就走開了。

我再一次來到苗如芸的面前,但我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知道,我的性命是苗如芸給的。但我對她說感激的話,只能讓苗如芸覺得我跟她之間有點兒生分。

而不說些什麼,我又顯得自己太那個了。

我就這樣,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向覺得自己很伶牙俐齒的我,卻覺得現在所有的話,都變得沒有了一點兒意義。

小樓聽雨將我撞在一邊,對我狠狠地說道:“沒有一點兒眼力勁兒!”

接着,我手中就多了幾條布條。是小樓聽雨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的。

原來,小樓聽雨看到苗如芸的腳下在流淌着鮮血,就想給她包紮一下。而她看到在那兒愣愣地杵着的我,就忍不住給我一點兒提示。

我小心地給苗如芸一點點兒包紮着腳上的傷口。看着苗如芸那被折斷的指甲,我心中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苗如芸爲何會這樣對我。

是因爲愛情?我不知道。我和苗如芸之間又有什麼樣的愛情。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我和苗如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苗如芸剛開始搬進來開始,她就好像對我不錯。

但我總覺得,我和苗如芸之間不會有愛情。因爲苗如芸她儘管對我很不錯。但那種不錯,好像更多的是一種關懷和愛護,好像是一個姐姐看着弟弟一樣的關懷。說是愛情,我覺得不可能。

因爲,我又有什麼好讓苗如芸來愛的。我對自己的身體條件異常的清楚。雖說自己叫張德帥,但人卻長得不帥,口袋中又沒有錢,連套房子都沒有。

如果只憑着一張嘴忽悠個女朋友,那也不應該是苗如芸這樣的。也應該是鳳姐那種的。

不過,如果不是愛情的話。我還真的說不清楚爲何苗如芸會這麼拼命地來救我。

我越想越糟糕。都說女人天生是愛情的專家,可我悲催的不是女人。只是一個在愛情路上懵懵懂懂的傢伙》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卻已經將苗如芸腳上的傷口清理好了。雖然我包紮的技術不怎麼滴,但苗如芸的腳上已經不流血了。這一點兒,讓我還是感覺到一點兒滿意的。

“帥子,你來攙扶着苗姑娘!”諸葛神棍對我下命令道。

這一次,我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諸葛神棍的命令,將苗如芸輕輕地攙扶起來,讓她身體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

而這一次,儘管苗如芸沒有穿上衣。大夥卻難得不再用色迷迷的眼神看她了,除了公子珏那個壞蛋……

“大夥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出發!”諸葛神棍掃視下週圍。看到大夥都沒有什麼事情,就下着命令。

我們,又開始向前走去。不知道前面還會有些啥子在等待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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