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受了重傷,葉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兩個都滿身鮮血,可見剛纔是在拼命,沒有留一點餘地。
這幾個人當中,只有藍十四的情況要好一點,她的身上雖然有傷,但是並不致命。至於木人,則乾脆被削掉了半個肩膀,幸好他是木人。不知道疼痛,不然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倒在地上了。
王守成冷冷的打量了我們幾眼。然後點了點頭,陰沉的說:“我真是小看你們了,沒想到你們能把樹神找來。”
王守成又看了看樹神:“我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早就魂飛魄散了,沒想到你還活着。”
藍十四嘿嘿一笑:“你的魂魄與王守成融合,我的魂魄與藍十四融合。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啊。”
王守成盯着我們,沒有說話。畢竟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太不利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強弩之末。如果再拼下去的話,恐怕就是我也能把他打倒在地。
王守成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刀在王小小的脖子上動了動:“你們最好聽我的安排,不然的話,我殺了她。”
我們都一臉古怪的看着他。而小錢最先不耐煩的說:“王老師,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拿着自己女兒威脅我們幹嘛?你不應該比我們更關心她的死活嗎?”
王守成淡淡的說:“我這一刀如果落下去,葉默也活不成,別忘了,他們兩個共用一顆心臟。”
我們聽了這話,頓時頭疼起來了,看來王守成確實有要挾我們的資本。
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是誰敢保證這個老瘋子不會下手?萬一他頭腦一熱,真的殺了王小小,那我們就哭都來不及了。
葉默皺着眉頭說:“你想要我們怎麼做?”
王守成說:“我這個人不會以大欺小,我也不逼你做什麼。只要你下山就行了。”
葉默問:“就這麼簡單?”
王守成點了點頭:“就這麼簡單,一切都恢復原狀就可以了。”
葉默笑了:“然後你再到處抓魂魄,等待着喚醒無頭和尚的手骨?”
王守成淡淡的說:“這和你沒關係,你走不走?我給你的條件夠寬鬆了。”
葉默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好奇的問:“在臨走的時候,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如果你解答了我的疑惑,我感激不盡。”
王守成不耐煩的說:“你要問什麼?”
葉默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當初偷我心臟的人,是不是你?”
王守成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你恐怕已經猜到答案了吧。”
葉默嘆了口氣:“果然是你。你爲什麼偷走我的心臟,能告訴我原因嗎?”
王守成搖了搖頭:“你如果能活下來,不被人殺了,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
葉默長舒了一口氣:“好吧,我們走。”
我跟在葉默身後,有些不甘心的說:“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葉默嗯了一聲:“再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
等我們經過王小小身邊的時候,她忽然說:“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嗎?”
葉默指了指王守成:“我說了不算。”
王守成看了看王小小,王小小滿臉淚水。正盯着自己的父親。
王守成的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來,他低聲說:“小小,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沒錯。我性情大變,但是我終究是你的親人,這一點不會變。今天我要挾你,實在是……”
王守成說到一半,身子忽然軟軟的倒下去了。而葉默的手掌慢慢地從他的身邊抽了回來。
原來葉默趁王守成分心的時候,一掌打在他的後心。偷襲了他一把。
實際上,葉默偷襲的速度再快,也瞞不過王守成,他有足夠的時間殺掉王小小。可是就因爲念着骨肉之情,猶豫了那麼一秒鐘,就徹底中招了。
小錢歡呼了一聲,拖過來繩子,催促我趕快把王守成綁起來。
王小小癱坐在地上,看着王守成。一言不發。
等我們把王守成綁好之後,小錢又開始綁王小小。王小小知道大勢已去,連反抗都沒有反抗,就被我們綁在那裡了。
小錢問她:“舍利之心在哪?”
王小小怔怔的回答:“在山洞裡面,我牀下面有一口小棺材。”
小錢對我說:“輕雪姐,你要不要跟着我去取棺材?”
我指了指木人:“你和它一塊去吧。我在這裡等一會。”
小錢答應了一聲,就跳到了木人身上。而木人則迅速的向山洞的方向走去了。
王小小幽幽的嘆了口氣,對葉默說:“這些年,我總算把心借給你了,幫了你一點忙,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殺我爸行嗎?”
葉默看了她一眼:“你們一家人倒挺有意思。做父親的偷走了我的心臟,做女兒的把自己的心臟借給我,到頭來我還要感恩戴德。”
王小小面色有些蒼白:“是啊,是我們家對不起你了。”
王小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也沒有之前用心臟要挾別人的神態了。不過她的眼淚不能打動葉默,她只好坐在地上嘆氣,看起來已經絕望了。
然而,我無意中注意到,她的眼珠一直在四處亂轉,好像在想對策一樣。
我正要提醒葉默一句的時候,王守成已經被葉默弄醒了。
他看了葉默一眼,苦笑了一聲:“成王敗寇啊。想不到我最後居然着了你們的道。”
葉默沒有理他的一通感慨,直截了當的問:“我的心臟去哪了?你最好不要硬扛着,我有很多手段讓你說實話,到時候白白受一番苦,很不合算。”
王守成很配合的點了點頭:“道家刑訊逼供的手段我瞭解。我既然被你抓了,那你問什麼。我當然說什麼了。你的心臟,我交給首領了,是他讓我這麼做的。至於爲什麼要偷走你的心臟,我完全不知情。”
“後來我讓小小把心臟借給你。一來是小小喜歡你,想讓你們親近親近。二來,這也是首領的意思。”
葉默皺着眉頭問:“首領是誰?他爲什麼害我?”
王守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首領的身份,連他的容貌都沒有看到過。我只是人家的一個小卒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