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懸着的擔憂終於落下了地,將電話還回趙瑤瑤手中。“趙爺,我爸說了,他會來。”
哈哈哈哈。
趙乾仰面大笑,笑得如此灑脫,如此爽朗。
在我的心裡,已經衝着趙乾豎起了大拇指,就連我面對這種狀況都吃不定養父的主意,反倒他在這個決定還沒有通知我們做出行動的同時,就已經派陳晨和楊冰兩人返回蓉城去接吳子君和養父。
然而,當這個念頭剛剛在腦子裡消失的同時,突然又在我的腦子裡產生了幾秒中的畫面片斷。在這個片斷裡,我非常清楚的看見楊冰和陳晨兩人拿着槍械,面色肅殺的面對着吳子君和養父……
我一個激靈,再次看向趙乾,只覺得眼前此人彷彿身上籠罩着一層霧霾,我所能夠看到的認識的,很有可能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小化,我們回房,不要打擾趙爺休息。”
趙乾此刻心情非常高興,衝着我擺了擺手。“無妨,瑤瑤去讓服務生拿瓶香檳來慶祝一下。”
“趙爺,荒村的事還沒有處理妥當,如今慶祝還是太早了。”吳化好像還真的想等着喝香檳,硬生生的被我從趙乾的房間裡拖了出來。“現在時間不早,我和吳化先回房間,你和趙小姐也早些休息。”
回到房間,吳化臉上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怨容,衝着我說:“乾哥,難得趙爺如此高興,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拽我回來幹什麼啊,再說了,我還不怎麼困呢。”
我在揹包裡翻出一包香菸,這包煙是我離準備離開蓉城的時候特意去煙店買的。我雖然會抽菸,但是,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什麼煙癮,所以,這包煙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開封。我掏出一支菸,衝着吳化遞了一支。“小化,我問你一個問題。”
吳化叼着煙的樣子,就像是個二痞子,如果換作是脾氣火爆一點的人,恐怕會因爲忍不住而教訓他一番。“乾哥,你有啥事就直說唄。”
“你覺得趙爺這個人怎麼樣?”
“趙爺啊,他這個人還算湊合吧。”
“算了,跟你說了也說不清楚,睡覺吧。”
“德性……”
我心事重重,輾轉難眠,而在我腳那頭的吳化沒過一會就打起了熟睡的酣聲,除此之外,在我們這個房間裡,就剩下一個從來感覺不到半點疲憊睏意的小樂,像似個門神,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時的還會朝着我們這個方向瞄上幾眼。
說起小樂,這個傢伙真的是個怪異存在,以前還算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殭屍之身的時候,吳化每次都去菜市場買一些生雞血鴨血來讓他食用,自從奇怪消失再到回來之後,他對這些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食慾。聽小化說,當他回來第一次給他吃生雞血,這個傢伙破天荒的說髒,不乾淨之類的話。據此之後,我們吃什麼,他便學着吃什麼。在他身上還有一個奇葩的特點,無論他吃了多少東西下肚,總之就像是貔貅一樣,只進不出,也就是隻吃不拉,好像所有能夠食用的食物一旦進入他的肚子裡就會被他吸收得
一乾二淨。
直到現在爲止,我們都無法解釋這一切。當然,小樂的存在本身就難以解釋。
第二天,我們整天都留在酒店裡,直到下午四點多鐘,楊冰和陳晨兩人將吳子君和我養父接到了酒店與我們匯合。
“爸,吳老爺子。”
“爺爺,師父。”
這個時候,最高興的人其實並不是我和吳化,而是趙乾,就像是獻媚討好他們兩人一樣,臉上一直堆積着燦爛的笑容。“辛苦了,辛苦了。房間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兩位一路勞頓先上樓略作休息,晚上我再給你們兩位接風洗塵。”
養父衝着我看了一眼,見我並沒有什麼損傷,旋即說道:“不必麻煩,正事要緊。”
吳子君附和說:“沒錯,正事要緊。”
對於兩人的態度,趙乾雖然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但是,我猜得到他心裡肯定已經高興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雖然事出緊急,但我又怎麼能夠忍心如此折騰兩位高人。”
養父道:“無妨。”
“既然如此,那容我們稍作準備,隨後立刻出發。”
趙乾趕緊命祥叔他們去準備一些食物乾糧,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一行人再次出發。可能是趙乾有意而爲,專門讓我們幾人擠在一輛越野車上。這個時候,養父和吳子君打開了話匣,詢問着荒村具體的情況。
養父衝着吳子君問道:“吳老,你怎麼看?”
吳子君道:“還能怎麼看,既然已經攤上了這種事,那麼,就惟有儘可能的將這個張成寶消滅。只是有些遺憾,如果此行能夠將你的師弟一併叫上,再加上他的能力,可能對付這個張成寶就會輕易許多。”
養父說:“在臨行前,我也曾有過這個想法,不過,上次毛開師弟強行仿布誅仙陣,雖然最終除掉了血魔,但是,他因爲自身道行還根本無法完全駕馭這個陣法而被反噬。”
“他傷得如何?”
“很嚴重,不單毀了道行,而且,道心受損,若非個三五幾年,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復過來。”
“哎,可惜。”
“的確很可惜,不過,好在他的付出還算是值得。如果,一旦讓血魔出山,那麼,不知道將會殘害多少生靈。”
“那倒是,爲道而消,他的付出,三清在上,定然能夠瞧個分明。”
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我和吳化並沒有再見到過毛開師叔,甚至,連他到底在哪座道觀清修都沒有來得及向養父問個清楚。沒有想到因爲對付吳文山和萬柯良所化的血魔,他竟然傷得如此之重。其實,認真追究起來,這件事還真的算得上是因我而引,在這個時候,我甚至有一種想法,如果當初讓吳文山得手,成功的殺掉劉長根之後,或許,就不會再發生隨後接踵而至怪異事件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劉長根的死或許站在一個荒唐的角度來看,倒也是省了不少事。
啪的一聲,我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聲音非
常清脆,不單坐在我旁邊的吳化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就連坐在我們前排的吳子君和養父都好奇的轉過頭來。“你怎麼了?”
我訕笑一聲。“沒事。”
“乾哥是發癲,昨天晚上就開始了,師父,你得想個辦法好好治治他。”
我狠狠瞪了一眼吳化。“你小子翻天了啊,再說。”
“不說就不說,我知道,現在有師父給你撐腰,你的膽子自然是肥了,可是,你別忘了我爺爺也在這裡啊,惹惱了我,我讓我爺爺給你畫一張定身符,要知道,這定身符跟定魂符完全不一樣啊。定魂符是治鬼魂的,而定身符可是完全用在活人身上。”
我一下就掐着吳化的脖子,來回的搖晃,我們當然只是打打鬧鬧,根本不可能真的下重手,吳子君和養父只是哼了一聲,說我們兩人沒個正形。
一路顛簸,我們早已經遠離了城區來到了熟悉的山嶺,因爲前面的道路車子根本無法開進去,我們趕緊下了車,拿好行裝準備連夜翻山進入荒村,畢竟,此刻在荒村裡面賀三爺的人馬已經被困,生死不明,在這樣人命關天的事件前,我們渾身上下的疲憊早已拋在了腦後。
連夜翻山越嶺,對於我們這些年青人來說還算能夠承受,不過,對於養父和吳子君兩人,倒是有些吃不消。好在大家都顧及到他們兩人身體情況,行程上稍微留了些休息的時間。
站在山嶺上,趙乾拿着防水手電朝着山下射去,轉身說道:“兩位,這下面就是那個鬼地方了。”
吳子君和養父喘了幾口粗氣,氣息稍微均勻之後,藉着手電和高天明月的光芒,凝視着山下漆黑的荒村輪廓。“羅盤。”
我趕緊取出羅盤遞到養父手裡,羅盤上面其實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完全可以說指針靜止不動,然而,養父和吳子君兩人卻異口同聲的說了句陰氣太重。
我和吳化當然非常好奇,他們到底是憑什麼得出了這麼個結論。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他們也懶得向我們這兩個好奇寶寶多做解釋。
“爸,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夠破了他這個鬼道。”
“這不是普通的鬼道,按理來說,應該算得上是結界。”
“結界?”
“沒錯,的確是結界,你們上次能夠從裡面活着離開,現在來看真的算得上是奇蹟。要知道,能夠佈置出這麼大範圍的結界,這個張成寶不單怨氣極強,甚至已經有媲美鬼王的實力了。”
“鬼王?!”吳化的兩隻眼睛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震驚道:“那他豈不是連閻羅王都不怕。”
養父解釋道:“那倒不是。不過,倒是可以和黑白無常這樣的鬼差相比。”
一提到黑白無常,我立刻想起上次我們和養父曾經還和黑白無常當場動過手,不過,我心裡非常清楚,就算養父施展渾身解數,都絕對不可能是黑白無常的對手。如果不是因爲養父掌握好了時間優勢,還有黑白無常心甘情願的配合,他們根本不可能被養父收進鎖魂傘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