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鯨山上有人煉大法。
這是這些幾天,在巨鯨山上,明明是無月的日子,卻有月懸於天空,白天的時候,那裡也是格外的明亮。
有人在遠處看着巨鯨山上的天空,眯着眼睛,他想看清楚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江州這一帶,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妖魔巢穴,不過,江州的那幾個異人城池,卻少有人類去那裡居住。
這些年來,異人城池之中的異人也少有出來,不過,還是會有一些人進去的。
黃泥縣城裡的房子在這些年之中,已經倒塌了,正常來說,那些磚瓦房子和一些泥木混合結構的房子不會倒。
有人說,沒有人住的屋子,幾年就老舊,被藤蔓侵蝕,被風雨推倒,但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倒了之後,被泥土淹沒。
這些泥土很特別,都是些黃白色的泥土,看上去很乾淨。
當然依然還可以看到一些瓦礫的存在,但已經不多了,即使是城牆的顏色也都變了,變成了厚實的泥土。
城中出現了一個個小小的土包,就像是大型的螞蟻窩一樣,不過這裡的一個個土窩看上去都很結實,而且外面都很光潔,水落在上面都會滑下來。
當時是知道樓近辰的身體出了問題,所以這纔敢去,同時也是知道有不少其他的同道中人也去了。
而現在這土卻是鹹苦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說罷,腳下涌起一團烏雲,帶着幾個人直上天空,與天空裡的烏雲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他們的身形也被淹沒在雲中。
那一點念頭不散,原本疲憊無力了,卻又慢慢的恢復生機的感覺,有一種於死境之中重生的感覺。
他心中疑惑。
所以,有些正派修士,一些一心清修的人,便默默的離開自己的修行地,前往別處另建修行道場。
在蠻象山中,王象看着京落宮上空如皎月般的法念。
而這腹眼真君毫不在意,因爲也會有一些與他趣味相投者來,並尊其爲兄長,結成一派勢力,作威作福。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本神降世短暫,神力低微,可不敢去招惹他。”第二個泥人說道。
他的嘴是土色,舌頭也是黑灰色,土才入他的嘴巴,便又立即被他吐了出來,像是吃到什麼苦鹹的東西一樣。
……
此時在這城中,有兩個泥人正站在土城的城頭看向巨鯨山的方向。
這一次的飽滿,他確實得到真正的法念飽滿,沒有任何的不諧之處,若是說原本他的心中仍然有陰私不及之處,現在卻似都被煉燒了一樣。
樓近辰依然站在那裡,他在體會着自己法念在極限之中,又復甦過來的感覺。
這個人卻與之前的兩個泥人不同,之前的兩個泥人像是一團土捏合在一起,而這個人卻是有生命的泥人。
他也有幾位低調清修的好友,除他之外,還有一位煉氣的五境,曾與他說過於陰陽之中煉大藥的過程。
……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不知怎麼飄來了一片烏雲,烏雲被風吹着,朝着那天空裡的月亮遮去,在遮住的一瞬間,那烏雲化作一張網朝着樓近辰的法念網了下來。
而這附近有正派一些的修士,來過之後,便不想再來,可是這個腹眼真君,卻會生氣,在打殺過一位沒有赴他宴的人之後,便沒有人敢輕易的拒絕他的邀請了。
而之後,那個人也撲在地上,如一團黑氣一樣,尋着剛剛那蛇走過的路,朝着山上游去。
在離巨鯨山向西南百餘里,出了江州的地方,有一座山,那山原本並沒有多少名氣,所以也沒有什麼名字,但是這一座山上卻有一座觀廟,名叫重瞳廟。
……
腹眼真君的身邊有人問道。
土纔是他的食物,一般土的味道,對於他來說都是淡酸微澀的,然後通過太陽曬和烤炒之後,土的味道就會變成甜味。
不一會兒,城頭的泥土之中有一個人鑽了出來。
一座懸崖上,一座小道觀,背對着海風,面向星空,觀星子也看着京落宮的天象,同樣的帶着幾分疑惑和驚奇。
“膽小鬼,我去找找別的人,有寶物出世,怎能無動於衷呢?”第一個泥人說道。
常常設宴,邀請大家來這裡飲樂,而宴中常會有漂亮女子,都是被他攝來,養在觀中的舞姬,供他們淫樂。
然而那法念卻綻放出金白光,化作千絲萬縷,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他發現自己的念頭越發的清明,念在外,月光之睛,聽、視、感……盡入心中。
它說完後,泥人的身體便瞬間潰散在地,旁邊那一個也隨之潰散,成了地上的一灘泥土。
曾經的那些由人轉變成的‘泥人’,已經完全的看不見。
驚奇的對身邊的人說道:“這是有人在煉法,似是煉氣道第五境的修行,只是這動靜如此之大,形成的意象如此之濃烈,那個地方是在京落宮,是樓近辰修行的地方,可是樓近辰早已至第六境了,怎麼還是會有這第五境的煉法?”
他知道樓近辰已經是六境中人,不禁也有些奇怪。
當腹眼真君第一次看到京落宮上空的異象之後,便心動了,但是一時之間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是知道樓近辰的厲害的。
……
“攝土爲形?哪裡來的老鬼,害我兒郎們的性命?”這泥人氣憤的說道。
“真的嗎?如果這樣,那我們去奪了吧。”
在巨鯨山不遠的地方,一個山溝裡有一個長髮黑衣的人站在那裡,他避開月光。
又是一天,太陽再起月象轉化爲日象,他的念頭焚燒,天空之中彷彿有了兩個太陽,他的法念飽滿了。
而在土窩有門,裡面有小泥人從中走出來,大約五六歲小孩的身高模樣。
其中一個說道:“那是什麼寶貝?掛在天上,夜裡放光明。”
他來到那兩團土的邊上,伸手捏起一點放入嘴裡。
終至晚上,日落,月升。
“不急,我告訴你們,京落宮前當出頭鳥,可不是那麼好的事。”腹眼真君說道:“不過,我們一定要先過去,別等到時候有便宜佔,卻因爲太遠來不及了。”
這些泥人的糞便中,能夠生出一種特別的藥,買回去可以製成一種可讓人感悟土行法的湯劑。
“不管是不是,反正不簡單,要不去看看?”第一個泥人說道。
裡面有一個人,自號腹眼真君,他有着一雙如蟲眼般的腹眼,結交周圍山中的修士。
“是寶貝嗎?”另一個泥人說道。
“大哥,京落宮是在煉寶嗎?”
其身上也穿着衣服,雖然看不出性別,但是穿着樹葉做成的衣服,眼睛像是某種樹的種子,黑黑的嵌在裡面,但是卻是有神采的,若是有人看到他,一定會害怕,因爲這個泥人太詭異了。
這一天,有月亮出現,從下面看,樓近辰的法念所化之月與那月亮幾乎要重疊在一起。
偶爾也會有人來到這黃泥縣外,他們是來做一些買賣的,賣一些這黃泥縣中的泥人需要的東西,比如一些特別的泥土,又有人從這些黃泥人的手裡買一些特別的土藥。
只見他摘下一根頭髮,放入嘴裡,咀嚼着,吞了下去,然後又吐了出來,然而吐出來的卻是一條蛇,蛇身漆黑,悄然落在地上,在陰影裡朝着巨鯨山而去。
法念於陰陽之中錘鍊,成大藥,吞而服之,身心大吉。
腹眼真君的雙眼閃動着奇光,看着那團月,說道:“煉什麼寶,他這是在煉法,不過,若是能夠在其法念成藥之時,將之奪而吞食,便能夠修爲大進。”
“等候多時了。”樓近辰冷聲道。
隨着他話落,已經爬上巨鯨山的長髮男子,藏於陰影之中,卻看到一抹金白光芒落下。
他沒有感覺到什麼濃烈的殺機,但是卻有一種致命的危險感,那落下的金白光絲像是某種天象,帶着一絲天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