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鄧九公、陳太玄等人,聽得外邊半空中有龍吟,急忙出帳查看時,半空漆黑一片,無法辨明;少時有巡營士兵報來:大營正中從空而降陶罐一個,已經粉碎。
衆將心下疑惑,齊去觀看,果見碎陶滿地,剩餘部分勉強能看出是一個民間常用的陶罐之類的。鄧秀不以爲然道:“原來只是一個陶罐,也許是天神國軍中的探子一不小心掉落的,沒啥可看的。”
鄧九公斥道:“休要胡說,剛纔在帳內聽得分明,明顯是龍吟之聲,什麼探子能騎了龍來?此事須謹慎細查,不可忽視。”
陳太玄道:“眼下形勢爲名,不如先命士兵將碎陶片掃起,封存起來,以防陶罐上面做了手腳。”
楊戩點頭道:“師叔小心爲上,正該如此。”
鄧九公見他們二人都這般說,欣然從命;換過兩個士兵將碎陶片掃起,置入一口空缸內,陳太玄親手封好,這才放心。
此時夜深人靜,衆人議論一陣,也漸漸散去歇息。鄧嬋玉在後面頻頻以眼示意高蘭英,高蘭英見狀肚裡暗笑,和張奎道:“夫君,鄧小姐頻頻以眼視你,不知是何用意?”
張奎奇道:“哪有此事?婦人休要胡說,小心叫鄧元帥聽去,怪罪於我。吾看鄧小姐明白是看你來着,你且去看看鄧小姐有何事情,吾先回帳去了。”
高蘭英笑着去尋了鄧嬋玉道:“鄧家妹子有何事尋我?衆人面前頻頻示意,所爲那般?”
鄧嬋玉也不說話,紅了一張俏臉,打了高蘭英回自己帳去,高蘭英打趣道:“嬋玉不是喜歡那楊戩麼,怎麼拉了我進帳?”
鄧嬋玉佯怒道:“嫂子也來取笑我?”
高蘭英笑道:“那拉我作甚?難道還是楊戩那事?”
鄧嬋玉紅了臉點點頭,高蘭英見狀笑道:“早上還以爲你害羞,沒想到這一天才沒到,就爲了情郎到處拉人?”
鄧嬋玉跺腳道:“嫂子休要胡說,只望嫂子能在吾父親那裡說上一說,探探父親大人的意思。”
高蘭英笑道:“此時無需擔心,吾明日就和鄧元帥說去。”
兩女又嘰嘰喳喳說了一會,幾到三更,高蘭英這才離開鄧嬋玉帳篷,迴轉自己帳內。張奎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地,見高蘭英進來,含糊問了一句,高蘭英推搪一番,這才睡下。
次日早上起來,高蘭英只覺渾身發軟,勉強起身,自言自語道:“難道昨晚受了風寒?”
張奎尚未起身,斥道:“誰叫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面廝混。”
高蘭英正待回嘴,見張奎起身,也有些費勁,不由問道:“老爺爲何起身也有些費力?”
張奎也奇道:“奇怪!吾久經沙場,連風寒都從未得過,如今只覺手腳有些發軟,不似往常氣力。”
高蘭英道:“莫非也是風寒?”
張奎道:“天知道!待吾去大帳向元帥告假,叫軍醫來看,開一兩劑湯藥,修養幾日罷。”
兩人勉強洗漱完畢,只覺雙腿都是軟的,互相扶持,來到大帳,見鄧九公在中間坐了,也是無精打采,懶洋洋靠在座椅上,不似平日正坐。
張奎和高蘭英上前行禮,張奎道:“元帥,某將夫婦二人夜感風寒,特來告假。”
鄧九公道:“無妨,你二人自去歇息。”
張奎忍不住問道:“元帥是否無恙?”
鄧九公道:“今早起來,只覺四肢無力,卻又不像邪風入體,不知何故?已經喚了軍醫過來查看。”
高蘭英大驚道:“吾等也是如此,難道真如陳太玄所言,是敵人暗中潛進營來,放了毒藥?”
張奎怒道:“婦人不可胡說,此話傳了說去,是擾亂軍心之罪。”
鄧九公道:“無須心急,少時軍醫來時,必有說法。”頓了一頓,道:“怪哉!士兵去叫軍醫,怎麼半個時辰也未見迴轉?”
正在此時,帳門一動,並肩進來二人,正是陳太玄和楊戩。陳太玄是戮仙劍借體,並非血肉之軀;楊戩有八九玄功護體,刀斧無傷,何況是小小蟲子?是以二人並未中了軟骨散之毒。
陳太玄左手提了一個士兵,鄧九公看去,正是自己派去找軍醫的那名士兵;楊戩也提了一人,正是軍醫;兩人不似將領,沒有修身之法,是以連站立也是不能,四隻眼珠呆滯,連話都講不出來。
鄧九公奇道:“你等從何而來,爲何提了此二人?”
陳太玄和楊戩將二人放在帳下,上前施禮,陳太玄回道:“元帥有所不知,如今大營之中,多有士兵軟倒在地;就連吾截教弟子也有不等反應,幸好吾並非血肉之軀,這才逃過此難。”
楊戩也道:“吾闡教兩位師弟,也軟在牀上,料吾有八九玄功護體,並未受影響;吾去尋軍醫,卻見軍醫也軟在牀上,這才知道必是敵人暗中投毒。來大帳面見元帥,帳外也倒了一片士兵,又遇到師叔,這才一同進來。”
陳太玄察言觀色,問道:“難道元帥和兩位將軍也中了毒?現在看來敵人必定是將毒藥放置到陶罐之中,從半空丟下,落得實地,陶罐自然碎開,裡面的毒藥正好傳播開來。”說着和楊戩二人尋了座椅,將張奎、高蘭英夫婦扶了坐下。
陳太玄又道:“天神教常以毒蟲卵混在藥丸或者飲食之中,騙人服下,蟲卵或見血,或見風即化,想必此次也是如此。幸好吾二位師姐身上,還各帶有一粒九轉金丹,正好可用來療毒。”
鄧九公詫異道:“原來天神教還有如此毒物,令人防不勝防!”
陳太玄道:“待吾回去,向二位師姐討來九轉金丹,再行施救之法。”
楊戩道:“師叔有什麼吩咐,但講無妨。”
陳太玄道:“師侄且去尋兩口大缸,注入清水,等吾取了金丹,每缸投入金丹一粒,化開後分別給中毒之人服用。”
楊戩點頭出去行事,陳太玄辭過鄧九公,急急去二位師姐帳內。
待進得帳來,只見菡芝仙和彩雲仙子依舊軟倒在牀上,只有褻衣在身,想是二人掙扎起牀,剛翻開被子,又四肢無力;菡芝仙肌膚勝雪,杏臉桃腮;彩雲仙子嬌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
陳太玄見此情形,“啊呀”一聲背過臉去,彩雲仙子面皮薄些,俏臉發燙;菡芝仙卻是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叫道:“太玄四弟爲何背過臉去?難道你彩雲姐姐長得不好看?”
陳太玄聞言好笑,道:“二姐休要胡說,你二人衣衫不整,吾若是看了,卻是褻瀆了。”
菡芝仙笑道:“你彩雲姐姐特意如此,就等你來幫着穿衣服了。”
彩雲仙子嗔道:“菡芝仙你休要胡說,誰等着了?”
菡芝仙嬉皮笑臉道:“是我等着了,是我等着了,太玄四弟還不過來,更待何時?”
陳太玄無奈,只能背對了二女,倒行至牀前,轉過身來,卻是閉了眼睛,欲要摸了被子將二女蓋好,誰想卻是雙手各摸着一團柔軟之物;只聽得彩雲仙子一聲叫,菡芝仙卻是嘿嘿大樂。
陳太玄顧不上許多,將眼睜開,原來雙手無巧不巧,正好摸在二女胸前,一邊一個;急忙伸手拉過邊上被子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菡芝仙吃吃笑道:“彩雲你看這四弟平時木訥,此當頭取聰明得很,故意閉了雙目來牀上瞎摸一起。”
彩雲仙子紅了臉,哪裡能答得上來;陳太玄聞言方寸大亂:“二姐不可調笑,小弟是爲了給二位姐姐蓋上被子才這樣的。”
菡芝仙正色道:“如今你摸了摸了,以後我二人如何嫁的出去?你都一併娶進門罷!”
陳太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彩雲仙子在一旁道:“菡芝仙你這張嘴非得撕了去不可,四弟來必有正事,切勿耽誤了。”
陳太玄得了這句話,好似得了大赦一般,急忙將事情講了一遍,菡芝仙聽事態嚴重,倒也不敢繼續胡鬧,對陳太玄道:“吾等二人的九轉金丹,都在隨手皮囊中,你可取了行事,也算是截教功勞。”
陳太玄聞言去旁邊衣架上,尋了二人隨手皮囊,伸手進去,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尋摸了半天,總算翻出兩個玉瓶,正是裝了九轉金丹的。
陳太玄忍不住問道:“二位姐姐皮囊中怎有如此多的瓶瓶罐罐?小弟不記得白雲島上煉得如此多種丹藥?”
彩雲仙子不知如何回答,菡芝仙聽了卻爆出一陣怪笑來:“左右都是女人用的東西,你知道了也是用不上的,還不趕緊拿了九轉金丹去辦正事!”
陳太玄聽了更是有如墜入雲霧之中,如何省得?只是大事在前,陳太玄倒也不敢怠慢,匆匆和二女說了幾句,就起身返回大帳。
待走到帳前,陳太玄見帳門口兩口大缸,早已準備完畢,都注滿了清水。楊戩見陳太玄去了許久,此刻臉上又是神色古怪,不由問道:“爲何師叔去取九轉金丹,卻花了如此多時間?莫非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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